第十七章 出使板楯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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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小城隍!
    沙摩一族,乃是板楯蠻小姓,族人不多,男女老幼加起來不過五千餘眾。因為巴郡地方吏治敗壞,賦稅至重,又遭仆役箠楚。
    過於奴虜,沙摩一族為求活,嫁妻賣子者無數,甚至自殘軀體以逃賦稅者不計其數,族中糧食已快斷絕,族中眾人麵色發白,到處都是長發蹣跚的人橫七豎八的坐在地上,麵黃肌瘦,破衣爛衫。
    在李家使者前往沙摩之前,沙族人一個個神色沮喪,沒精打采的。來年的糧食和生計都成問題,再加上繁重的賦稅,上一屆洞主本年輕有為,本有希望帶領族人過的越來越好,誰曾想到盡然因為身染重疾去世,少洞主沙摩又年輕氣盛,性躁易怒。大家都覺得這族中的未來也慘淡起來。
    當沙摩得知李家使者李田親來的時候,李田可是李家大管家李莊的兒子,未來李家的大管家,李家使者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帶來好消息,在此絕境之時,也就隻有李家能幫助沙摩一族了。
    沙摩族人大都喜出望外,連忙跑了出來,就見族中長老已經圍在李田身邊,沙摩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施禮,道是“不知大人前來,有失遠迎!”
    李田扶起沙摩,微笑道“卻不要嫌棄我這個不速之客才是。”沙摩把李田迎入族中議事的地方,讓李田坐了下首第一個位置首。李田來時,看見沙族人,除了發飾等與漢人略有不同外,便是這建築,也頗具風格。沿山林溪邊,一棟棟雙層竹樓撥地而起,底下一層放雜物,第二層住人。
    屋頂都是巨大的老樹皮和茅草攪拌了黃泥覆蓋,竹樓外層也有一層黃泥一層草。這樣既防風雨又保暖,站在屋頂上,還可以遠瞭看風景……
    李田收回飄忽的心神,對沙摩道“昔日家父與令尊一見如故,傾談之下,方知令尊乃蠻部之中難得明理曉勢之人,更是引令尊為知己。不料匆匆一別經年,如今已是天人兩隔,誠可惜哉。今番我來此處,一是欲代替家父往令尊墳前憑吊一番,悼念故人。二是最近得知貴部如今甚有難處,可與我道來,我必鼎力援之!”
    一番話,說得沙摩與一眾長老淚如雨下,沙摩與眾長老更是納頭便拜,口稱道“李家恩義,我等至死不忘!”
    蠻人便是這樣,你對他好,他便要對你更好。從不會去想,你為什麽要對他好。不像有一些漢人,你要無緣無故對他好,說不定他隻怕會莫名提防,從而懷疑你是否有不可告人之目的。
    李田在前任沙族洞主沙河的衣冠塚前憑吊已畢,又與沙摩與一眾長老會談,宣布李家將幫助沙族人度過眼前的難關,準備接納一部分沙族人前往李家的莊園進行修養,以後他們便加入李家,與李家其他家仆享同等待遇。
    同時,根據加入李家的數量沙族人的多少,相應的給予沙族援助,沙族人可以用李家援助的資金在李家這購買糧食、種子以及一些農家用具。
    沙摩與一眾長老聽後頓時大家歡呼雀躍,不由自主的歡呼起來。此次不僅可以為族人謀得一個不錯的生路,部落還會得到李家的一大筆資助,憑借這一大筆資助,部落完全可以在接下來的一年過的很不錯。這樣一來,沙摩一族的危機就可以解開了。
    至於加入李家的族人,也算是給他們找的一條不錯的出路了,畢竟,李家仆人從來都是吃穿不愁,還有安定舒適的住宅,而且主家李家聲譽一直不錯,對待仆人一直很仁慈寬厚。
    畢竟如果這些族人如果不加入李家換來物資,那麽接下來一年死去的族人將會更多,整個沙摩一族都可能麵臨滅族之災。
    沙摩熱淚盈眶,這個年輕蠻漢,現在對李家的尊敬,已經不知道怎樣來形容了。
    沙摩當上洞主之後,因為巴郡地方吏治敗壞,賦稅至重,迫使沙族難以生存,沙族作為板楯蠻小姓,不僅要受地方官吏剝削,還要受各大姓的欺壓。
    在李家使者來之前,沙摩都不知道沙族的出路在哪,現在李家幫助自己度過此難關,給沙族帶來了希望。
    現在沙摩隻恨不得為李家剖肝瀝血,當下沙摩便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把自己腰側的骨刀掏出來,神情肅穆的割開左手,然後右手食中二指蘸滿滾燙的鮮血,往自己臉上,左右各畫了一道,又在眉心重重一點,然後舉起右手,誓道“我沙摩,對祖先以及神靈發誓,此後沙族人隻忠於李家,李家但有所命,自沙摩以下,必將從之。如違此誓,鬼神厭之,祖先棄之!”
    沙摩身後的幾個長老都傻了,他等雖然也感激李家,可從沒打算過合族附之啊。他們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怎肯把全族性命係於他人身上?誰曾想少洞主腦袋一發熱,便發下了如此重誓。
    少洞主乃洞主的不二人選,他們總不能把沙摩給廢了吧?要知道,板楯蠻部也是非常講究血統的,有時候甚至比漢人還要固執。
    如今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眾長老隻得跟在沙摩身後跪下。其他族人見少洞主和長老都跪了一地,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對於他們來說,李家本就仁名在外,也算閬中最大的豪族,極其富裕,如果有這麽一個大家族罩著他們,想來生活會更加幸福罷?不要戰亂,不要死人,安安靜靜的生活,如此便好了,別無他求。
    於是沙族人,全部跪在地上,跟著沙摩大喊“我等願遵李家之命,若有不從,鬼神厭之,祖先棄之!”
    說實在的,李田也傻了。他先來沙族,是因為板楯蠻部之中,他父親與沙摩一族前任洞主沙河相熟,有了這麽一個借口,也好先來套套交情。然後再進行慰問、再談交易的事情等。
    可是,可是他想到了沙摩等人會感激、會向他說一些感恩的話,但沒想到沙摩會發如此重誓,合族相投啊。這完完全全超出了李田的心理預期有木有?
    原本隻是想來完成家主的任務,換點仆人回去,順便和板楯蠻族增加一下感情。沒想到盡然直接收服了一支板楯蠻族,雖然隻是一支小姓,但是也是收獲重大啊。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本來家主還打算慢慢的交好一支蠻族,慢慢利用控製的,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出使就有這意外之喜。
    李田樂了,看著沙摩這個肌肉男,越看越喜歡。這樣的耿直漢子,既知恩圖報又能征戰,可以為李家效力,誰不喜歡?當下忙扶起沙摩,也對天而誓道“爾等若不負我李家,我李家必不負沙族,如違此言,人神共憤之!”
    雙方盟誓之後,感覺又不一樣了。這時沙族人已把李家當親人,李田也理所當然的把他們當成李家的部屬。於是,李田一聲令下,將這次商隊帶來的糧食物資分發下去,再弄來酒水,與沙族人一同慶祝。
    同時派人回去通知家主這邊的收獲,申請再調派一些物資支援沙摩一族,加深和沙摩一族的關係。畢竟對待下屬和單純的合作的待遇肯定不一樣,單純的合作我隻會想盡量的多買走你一些人口,再讓你多在我這買一些糧食物資。
    而下屬的話,就會考慮怎麽讓你發展,讓你更加強大,然後也相應的要有監管的人。
    李田在沙族痛飲一天,一天後,李家的信使回來了,並告知沙族人這邊李家這邊派來了其他的掌櫃幫忙管理,物資也在路上。
    沙摩在知道李田的下一步目標的時候,也派出了族中一百健兒拱衛李田的商隊,作為向導。沙族五千餘人,能戰之士一千人都沒有,這次再派出一百給李田作為向導……
    沙摩還打算親自做李田的護衛,為李家出一份力的時候,李田拒了又拒,見再要推脫,就要傷感情了。隻好收下這一百人,同時嚴辭拒絕沙摩的自告奮勇。告訴他肩上擔著非常重的責任,就是留在族中守護好族人,沙摩這才作罷。
    李田的下一個目標,是羅部,羅部也是七姓之一,世代大族,不過因為上任組長死後族中分裂,有些支持樸柯,有些支持沙河,鬧得不可開交,因此勢力大減,一落千丈。
    李田想去看看,板楯七姓向來是板楯蠻部王族,要是能收服或者拉攏羅部,李家在板楯蠻人中的聲望自然水漲船高,非一個小小的沙族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