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尷尬人與尷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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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李銘見過一麵的長安麗人,在回到長安之後,將一些事情告訴了鄭宮,並說明白了此生無意王侯公子,忠臣良將之後,決定下嫁!
    鄭宮沉默良久,說到:“如有有可能,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但是還是要得到陛下的首肯,你嫁的越低下,聖上越放心!”
    自此,麗人就在宮中尋找邂逅李家老二的機會,她尷尬的身份,不好直接求見聖上!
    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的,一天,在禦花園,她碰見了李家老二,趕緊上前一拜:“參見陛下!”
    “是你啊,最近鄭宮那邊還好吧?”李家老二見了麗人,神情多少有點尷尬,但是還是需要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
    “鄭宮一切安好,隻是鄭宮有一事,相求於陛下!”
    “有事不妨直言,怎麽遮遮掩掩的,可直接見朕,還托你來傳話!”李老二還顯得不怎麽高興,難道在別人的眼中不夠豁達!
    “其實是奴家自己的事情!”
    “哦,說來聽聽!”
    “奴家在宮中呆的煩悶,前段時間,在富城呆過一段時間,期間遇到一人,自謂出自隴西李家,已過加冠之年!”說話之間,有扭捏之態!
    李家老二,天生聰慧,一看這副姿態,明白了,這個是要準備下嫁,讓自己心安,說到:“此子姓甚名誰,出自隴西,可有憑據可考?”
    “姓李名銘,無考,說是父母雙亡,祖上追至平涼王!”
    “有無功名?”
    “身無功名,乃一介商賈,家財頗豐!”
    “商賈?不可不可,這實在是委屈縣主了!”
    麗人趕緊下拜,道:”望陛下成全!”言談之中,雙目含淚!
    “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朕自然不用多說,不過,朕還是需要核查一番!”
    “謝陛下!”
    李家老二秘密召見不良帥,令其秘密調查富城李銘,卷宗直接交給自己!
    李家老二最近心情不錯,潼關道黃金劫案已經告破,大唐境內的扶桑人全部捉拿在案,經審查,確實發現有作奸犯科之事,不過,潼關道押運黃金消息到底是如何到這些扶桑人的耳中,一時還沒有頭緒!
    按照馬周,褚遂良以及上官無忌等的推測,估計是哪個部門的人,和胡人廝混時,喝大酒,不小心說出去了,然後被扶桑人知道了!
    看來馬周等人提出的對胡人加強管理是非常有必要的,這些胡人,打著和天朝互通有無的招牌,在長安,洛陽一代大肆采辦,和底下一些官員勾勾搭搭!還利用什麽胡姬,勾引官員,看來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至於那些扶桑人,敢打朕的主意,簡直不知死活!此等海島小國,朕已經十分寬容了,允許他們來朝學習,不安分的東西!既然不守規矩,以後就不要來了,待事情全部查明,下旨各州府,全麵禁止扶桑人登岸來朝!
    不過對於剛剛見過麵的長安麗人,李家老二,實在是太尷尬了,按照民間的說法,這個算是自己的侄女,雖然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她才三四歲歲,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鄭宮,自己決然不能輕舉妄動啊,榮陽鄭氏可是很大的門閥,當年還懷有身孕!難免不會在她麵前說點什麽!
    一個尷尬的人,一件尷尬事,雖然不時常見,但見麵還是尷尬,現在提出下嫁,也是件好事!不過這個隴西李銘,身份實在低賤,一介商賈,要是這樣下嫁,皇家威嚴何在,還是去打聽一下!
    李銘在富城,還是那麽低調,他不知道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樓的事情,會在他身上發生!自己和兩任縣令關係都還莫逆,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很少有人能做到的!
    在富城,和父母官搞好關係,自己的日子那就不是很難過!雖然自己地位低下,但是大家都不以為意,畢竟他出的點子,讓大家都發財了,而且李銘不貪,這個是最重要的!
    作為一個後世人,李銘明白,想要做一件事情,先要把盤子做大,或者說把麵包做大,然後大家一起去分,這樣才不會有重大的利益衝突!就原來那個小饅頭,哪家都盯著,那不還拚的你死我活的啊!
    惠賓樓張三的徒弟,李成,還是到李銘家裏來做飯了,別說,這小子有點天賦,他師傅的那些本領學了一個七八成,還有些創新,李銘很滿意!正如張三所言,他對自己的丫鬟小平真的有點意思!嗬嗬,年輕人,有衝動是好事情!
    一天,李銘飯後留下倆個丫鬟,開始拉起了家長裏短!
    “上次聽你們說,家裏沒有其他人了,怎麽回事啊?”
    “公子,我們也不知道自己出身,小時候就被人拐賣,到了歲數,又被人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那家因為一些事情要去長安,臨走的時候沒有帶我倆,恰好公子府上需要人,我們就被縣丞買下!”
    “如此說來,你們對自己身世是一點也不了解?“
    “是,自記事起,我們就不知道什麽是親人!”
    “既然如此,公子我就算你們親人了,自今日起,你就叫李萍,你叫李穀,對外說就是我妹妹,可否?“
    兩個丫鬟直接跪下了:“公子,這是使不得,我等身份卑微,怎麽承如此大恩!”
    “起來說話,難道公子的話都不聽了?”
    兩人這才起來,站在一旁,也不敢大聲說話!
    “自你倆過來,我就沒有將你們當作丫鬟,大家都是一家人,老常他們現在都有了自己的營生,我也會給二位安排一個前程,總不能當一輩子丫鬟吧,你們也有老的幹不動的時候!”
    “就這麽說定了,你們倆就是我妹妹,以後以兄長稱呼,不再公子長,公子短的了!”
    “李萍,咱家新來的那個廚子李成,我看人還不錯,聽張三說他對你有好感,有這回事嗎?”
    “公子,不,兄長說笑了!”
    “如果真有那麽點意思,我就給你們操辦,你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李萍用長袖捂著紅彤彤的臉“全憑兄長做主!”
    “那好,回頭我跟張三說一聲,讓他做個媒人,我家妹妹,配他徒弟,綽綽有餘!”
    “李穀,你覺得我那小廝李岩如何?”
    “那就是個小孩子,成天無所事事!”
    “那就算了,你自己留意,如果有合適的一定跟兄長我直言!”
    郎有情,妾有意,這樣的事情最好辦了,李銘和張三將情況說了一下,張三欣然應允,這個事情就算成了!李成在外麵倒是有住處,父母也還硬郎,不過房子確實有點陳舊了!
    最後還是李銘出錢將李成家房屋修繕了一遍,起碼看上去要像個婚房,費用也直接跟李成說清楚了,修房,迎娶的錢他要出一半,彩禮李銘就不要了,三媒六正還是要的,不要認為那是個丫鬟,那是我李銘的妹妹!年輕人還是需要給點壓力的,不要以為什麽都是別人給的,就不用努力了!
    對於唐朝迎娶這一套,李銘完全是個外行,所有的事情都是老常,張三他們幾個在張羅!這幾個人樂開花了,遇到這麽好的公子,全天下也沒有第二個了!自己幾個人都有了生意,家裏生活都改善了!
    歡喜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李萍出嫁之後,家裏就更冷清了,隻有小廝跟著自己,李穀將平時需要漿洗的衣物也拿到外麵交給一些老媽子了,李成在結婚之後,也不能來自己家做飯了,還是酒樓那邊到飯點了送飯!
    那兩匹馬讓老常他們養著,自己要用的時候就牽過來,自己雖然到了一個男人可以花天酒地而不被譴責的時代,但是自己好像還是後世的思想,對什麽都拾不起興趣!再說,唐朝也沒有什麽值得玩樂的東西!
    鬥雞鬥狗,投壺,歌舞,喝酒,這些在後世看的太小兒科了,李銘前世就好點紅酒,上次聽江縣說起,長安那些達官貴人會喝葡萄酒,不知道味道如何!
    李銘記得有首唐詩就是些葡萄酒的,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不錯,應該是有了,西域胡人帶過來的葡萄和葡萄酒,對中原影響很大了!
    本來,李銘想把酒樓向外擴展,最起碼開到長安周邊的各個州府,但是張三絕對不是可以托付的人選,在縣城照顧一家酒樓,就夠他忙的了。還有就是,其他各個州府,自己和那邊的官員掛不上勾啊,不然,老常他們的油坊就可以再擴大了!
    算了,慢慢來,如果有好的機會再說吧!手底下沒有可用的人,這事情也算尷尬,也是,這個時代讀書人都要考取功名,誰會做一介商賈!
    培養培養李岩,倒是一個不錯的出路!這小子挺精明的,先讓他在酒樓多學習學習!
    時不我待啊,油坊和炒菜這些東西,保密也不會保密多長時間的!
    就在李銘在家裏胡思亂想的時候,不良人已經把他所有的信息搜集完了,做成卷宗,交給了李老二!
    李老二看過卷宗之後,大吃一驚!自己念叨的包子,餃子都和這小子有關,往後看,還有瓜子,花椒,炒菜,這些在李老二看來都是小打小鬧!當他看到潼關金礦的發現和黃金劫案的破獲都和李銘有關聯的時候,立即站了起來!
    “卷宗上麵的,都屬實嗎?”
    “回陛下,千真萬確!”
    “嗬嗬,吏部,兵部,刑部,工部,還有你們不良人,好啊,原來黃金劫案的破獲和和他有關,而且他還是潼關金礦最早的發現者!這樣的情況不上報,這是犯了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