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先天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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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加快飯食的烹製速度,他動用了自己的法術輔佐,在半個時辰後,盛在粗磁盤裏的噴香餡餅和濃香美味的排骨山珍湯就端上了院壩裏的小飯桌上,安子元將筷子和粗瓷碗反複的用沸水洗滌了多遍,然後一齊端了上來。
兩女此時也是急於探尋安子元的根腳,卻渾然沒有發現他大異與尋常孩童的作為及談吐,此時更加被美味的食物吸引,她們基本上已經很少食用俗世間的飯食,但此時卻被小桌上的美食吸引,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嚐一番。
“請慢用!粗茶淡飯,不成敬意!小子還要為祖母熬製米粥!恕不奉陪了!請!”
安子元示意了一下,然後便回到了灶間,開始淘米,現在,日已西斜,山裏的天色暗下來的早,祖母年邁,牙齒脫落殆盡,已經吃不得需要咀嚼撕扯得食物,安子元隻能為她熬製一些摻加了肉末和菜沫的米粥讓她食用。
兩女為美食所迷,不知不覺間進食了許多,覺醒後見餡餅已經隻剩下兩張,才驚醒自己居然進食了幾倍於平日飲食量的食物,再看到湯盆已經見底,頓覺尷尬的不好意思起來。
“姐!好久沒有如此的暴食了!好羞人呢!”年約十四五歲的女孩紅著俏臉兒,忸怩的向另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女子悄聲說道。
”姐姐還不是一樣的進食了許多!沒想到這小弟弟居然有一手如此驚豔的廚藝!不過倒是不打緊,我們不是告訴他已經一天沒有進飯了麽!”
“師叔應該要來了吧!”年幼的女子說著,向她們來的方向張望。
很快,從茶園方向走來一位身穿青色絲綢儒衫,頭戴儒巾蓄有五縷長髯的中年男子,五官端正,氣宇軒昂,一身貴氣中透露出飄逸瀟灑的氣派。
“你們兩個丫頭!怎地如此膽大,幸虧此處都是淳樸的人們,不然若是落入奸人之手,讓叔父如何向你們的父母交待!”
儒衫男人一進入小院,便作勢開始嗬斥兩女,安子元隻得從灶間出來。
“這位小兄弟!我這兩位侄女不通世故,胡亂遊走不辨方向,多虧你了!”男人看到安子元出來,連忙走過來雙手作揖說起了感激的話語。
“員外貴人不必如此!小子家中貧寒,幸得二位小姐不棄,當不得員外貴人如此!”
“不管如何!小兄弟對敝侄女有恩!敢問令大人可在?須得當麵謝過!”
“員外爺言重了!小子家中隻存小子與祖母相依為命,祖母年邁,此刻並未在家,想是出去串門,天色將晚,還是請員外爺帶貴眷回歸要緊,不然暮色蒼茫,山路難行多有不便!”
“如此再次謝過!容當後報!”
兩人答對之間,安子元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神識在自己身上打了幾轉,卻並沒有進入自己的身體內,也就聽之任之,當做不知。
看到他們三人步履輕鬆的消失在山林之中,安子元開始收拾餐具,看到天色將暗,邊尋思出門將祖母尋回,待腰出門時看到祖母滿麵笑容的沿著小路回來,邊站定身軀在柴扉旁等待。
鄰人將家裏來了兩位妙齡女郎的事告知了祖母,安子元卻是花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事情的經過講給了祖母聽。
經過一年多的將養,祖母現在富富態態,和一年前瘦骨嶙峋的模樣大不相同,慈祥的麵容,整個一富態的老太君模樣,加上村中鄉親的恭維稱讚,老人家現在非常滿足。
再說回到門派駐地的三位修者,將他們對於安子元及其家中的查探結果告知派中掌門之後,卻引起了那些大能的迷惑不解,他們怎麽也想不通這位稚齡幼兒怎麽會獲得修煉的傳承。
讓探查安子元的兩位女孩退下之後,居中而坐的一位看來年約三十的美婦和兩側的幾位男子商議了一番,美婦開始動用神通測算安子元對於他們門派是否有什麽影響。
居中而坐的美婦是蜀山派的掌教夫人荀蘭因,是蜀山掌教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的結發妻子,因近期要和成都慈雲寺的五台派餘孽鬥劍,雙方都在大舉邀約幫手,準備一舉鏟除對方,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現了安子元這個意外,因懷疑是旁門妖人的埋伏手段,不得不花費些手段精力來進行查證,但查證的結果卻令他們感到更加困惑。
安子元體內的法力純正堂皇,並不似那些旁門修來的雜亂法力,不然早就以雷霆手段將安子元抹殺,因懷疑安子元背後有高能異士,向來以穩妥行事風格的他們才花費如此精力來進行查證。
可查來查去,結果令他們更加迷惑,不得已隻能發動自己的神通來預測此事對於自己門派將來的影響和關聯結果好壞。
蜀山門派議事廳裏,幾位長老都在等待掌教夫人的推算結果。
對於動用神通進行推算,修為高深的大能們不到萬不得已時都不會去做。雖說修者們的修煉都是逆天改命,這種行為本身就是忤逆自然法則的逆天而行的行為,所以才有每到一個境界提升的關卡會有天劫之類的劫難降臨,天劫其實就是自然法則對於修者逆天而行的一種鎮壓。
這並不是說天地自然具有意誌存在,而是天地宇宙在虛空的運行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修者逆流而上當然會與宇宙自然的常態運行發生衝突,就好比順流漂流一般,順流而下自不會被水流衝擊,但要是逆流而上的話,受到的衝擊大家都明白會遇到什麽情況。
修者的修行大不易,動用神通預測屬於提前探測事物發展的運行軌跡,自然和自然規律的發展規律相違背,所以後果也就非常嚴重,這種行為也隻有實力強悍者才能克服自然法則對自己的傷害和損耗。
“此子出世與我峨眉大有裨益!無門無派卻自帶傳承!雖不屬三英二雲一般為我峨眉大興英才,但前程不可限量!收入派中當無因果!”掌教夫人此刻一臉疲憊,勉強說出這些話。
“夫人請自調息!我等告辭!”長老們聽到這話,自然明白什麽意思,看到夫人這般光景,邊起身告退。
安子元當晚,回憶兩女的舉動時驟然想到自己怎麽忘記了趁機探聽一下周圍環境和所處世界這樣的事情,有些懊悔,但事已至此,懊悔亦是無用,便按下心思且待日後再說。
到了春末夏初,安子元到了進階先天道體境界的關口,足太陽膀胱經上還有最後一個穴位沒有通脈完成,他開始參照自己通脈小周天時的做法,積蓄體內真氣容量,待進階時一鼓作氣進階成功。
一個月後,天氣已是盛夏,此時村中鄉鄰具是半夜歇息,到次日辰時過後方才起床,以躲避炎熱的暑氣,目下,除了茶園的日常管理,田間已經無事。
端午過後,安子元選了個雨後涼爽的夜晚,在祖母進入夢鄉後開始進階修煉。
盤坐好,調息平穩以後,他用神識導引真氣,將足太陽膀胱經上最後的一個穴位打通,體內各條經絡原先各自為政那樣的真氣循環立刻開始自動調整,幾息過後,全身的真氣形成了一個大的循環體係。
大周天循環完成後,下丹田由於是全身經絡的交會之處,在經絡裏真氣的影響下,在丹田裏的真氣形成了一個逆時針旋轉的漩渦,在真氣漩渦穩定的勻速旋轉後,全身的真氣大周天循環便以一個恒定的速度運行循環起來。
隨後,位於經絡各個節點上的穴位自動打開,開始吸收外界的天地靈氣,這下,他修煉吸納天地元氣的速度大進,天地元氣源源不斷的被吸進經絡裏,加入到了大周天的循環之中。
在安子元感覺到經絡發生鼓脹的感覺後,在丹田的漩渦中間發現了一滴液體,他知道這是經過真元精純濃縮後的液態真元,隨後全身的真氣濃度越來越高,真氣之中液態微型液滴比例越來越高,直至經絡中的氣態真氣能量全部轉化成為了液態的真元能量。
這個過程中,真氣的鼓脹也變相的拓寬了他的經絡,在真元轉化完成後,經絡裏隻有一條小溪在流淌著,流量最多占到經絡截麵積的五分之一左右。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感覺到經絡就像一條長長的水管,裏麵流動的液態真元已經充滿了經絡,神識卻感到真元開始透過經絡向身體的血肉、筋骨滲透。
“這應該是形成先天道體的‘脫胎換骨’過程,比之前的‘伐毛洗髓’雖然意義相同,但效果會截然不同!”他明悟。
脫胎換骨說起來輕描淡寫,但他此時卻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全身從麻癢發展為疼痛再發展為撕心裂肺一樣的劇烈疼痛,在劇烈的撕裂般的疼痛持續了一段時間後開始慢慢減輕,他感覺差一點就快堅持不住了。
劇烈的疼痛讓他汗出如漿,這種痛不是身體的哪一個部位痛,而是從靈魂裏發出的痛覺,用痛入骨髓形容也不足以完全形容那種感覺。
在身體的痛覺全部消退以後,一種從來沒有經曆過的舒爽感覺充滿了整個感覺,但就在他以為這次脫胎換骨升級完成時,突然毫無征兆的從腦海裏發出了一陣眩暈,就像是被一種軟軟的巨大物體撞擊了一下,腦海和泥丸宮裏好像翻江倒海......不是......應該是翻天覆地一般的波動傳出,讓他頭暈目眩,渾身的感覺就像消失了幾秒鍾,整個人感覺像失重一樣無所適從,這種感覺極為短暫,隻是短短的幾秒鍾,但他卻感覺到像再世為人一般,生出了一種天壤之別般的感受,前後兩種感覺真是一在地上一在天!
最後,全身的血肉筋骨甚至是毛發開始發出了一陣陣蠕動,期間夾雜著骨節劈裏啪啦的響聲,這個過程持續了大約五分鍾,之後便再無動靜。
在良久以後,從靈魂裏傳出的波動讓他知道,這才是升級進化徹底的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