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山從水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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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沁其實在學醫藥的時候也發現了一點,她現在的領悟能力比往常在穀內快的多了。真不知道是唐沁天資聰穎,還是對醫藥有天賦。
    一月有餘,便已然能夠出師,甚至一些馮誌勳都沒有研究透徹的病理,卻讓唐沁無意間破解了。
    現在的唐沁功力三成,醫藥能力已經算是天下第一了。
    原太醫院醫府大人被世人稱為醫聖,那麽現在的醫仙便是唐沁,不過這事唐沁並不知道。
    而且,現在的唐沁用毒是出神入化,救人可謂是妙手回春。
    這天依舊同往日一樣下山到鎮上幫人診病的時候,原本一並前去的老者,近日要去南嶽首附辦點事,就診的事交給唐沁了。
    馮誌勳身形勻稱,由於年紀大了身子稍顯佝僂,滿頭多為白發。依舊身著素色布衣,帶走的包袱裏是前朝太醫院的官服。
    兩人一同離開竹屋,一起到了鎮上,隻不過一個是雇了輛馬車離開,一個是隨處找了個能入座看診的地坐下,隻等病人自己尋來就好。
    她的衣服是老者準備的,也是一身素衣,頭戴鬥笠,白色的麵紗遮住了她的容顏。
    今日看診的病人都不是什麽大病,小病小痛的開幾副藥貼回去抓藥煎熬後服下便是。
    一些藥貼上若是一定要用上名貴藥材的話,唐沁會把那些藥材采來曬好隔日送到鎮上等人來取,並且分文不收。
    一些普通的藥材,讓患者去鎮上藥鋪抓來就好。
    不過在她準備回去時,不遠處有一個婦人手中抱著一名女嬰,啼哭不止。
    婦人的眼底滿是對孩子的焦急與擔憂,還不時的哄著懷裏的娃娃,好似能這還需吃奶的孩子能聽懂一般。
    來的路上,說的都是些娘會帶你找到醫生救你的;一會兒就不難受了;孩子不哭一會兒就會好起來之類的話。
    等婦人來到唐沁麵前是,可以說是一絲猶豫都沒有的跪在她麵前的。
    跪下那刻都能聽到膝蓋接觸地麵的聲響。
    當她見著來人直直的跪在地上的,這才打量了一下這個婦人,此人衣著粗布卻還得體,頭發略顯淩亂,臉上還有未擦幹的淚水。
    “阿嫂,快快起來。您這般,我一個醫者可是受不起的。”
    唐沁上去就要把人扶起來,不知道是力氣不夠還是婦人不肯起。愣是沒扶起來,隻聽得婦人嗚嗚的哭了起來。
    隻因為她並沒有聽得羌晟答應救人,這才沒有起身。
    “我一介婦人,不懂得別的什麽道理,隻知道生病了要看病!尋醫未果,卻能有貴人提點,得知有位姑娘在這就診醫術了得!”
    婦人有些哽咽繼續講著“姑娘,無論如何您要救救孩子!”說完就抱著孩子磕起了頭。
    由於婦人是河對麵的鎮上的,那邊鎮上的大夫她都找過了,有的藥鋪貪財婦人承擔不起被轟出來,有的小一些的藥鋪更甚至他們的大夫診斷不出問題。
    生怕孩子出了事,情緒越來越激動。
    唐沁見狀看樣子安撫是不行的了,彎著腰的她重新站直,盯著地上磕頭的婦人,緩緩的開口“阿嫂,您若一直如此,我便不再看診。”
    她話一出,婦人終於停了下來沒有再哭鬧,抱著孩子就看著唐沁。
    唐沁這時立刻把婦人扶了起來,帶到她之前坐著的位置後,這才得以對這個女嬰開始診治。
    當她看了看孩子,臉色蒼白無力,問了婦人進人有什麽症狀。隻說這兩日奶孩子,孩子就是吃不怎麽進去,昨日夜裏開始身子有些燙,現在就這樣了。
    唐沁大致了解了情況,當觸碰到女嬰時,身子滾燙,將手伸到脖子出切脈,發現不妙。
    她抬眼看了眼婦人,將這個婦人的衣袖挽起隻見手臂上起滿了紅色的疹子,而且孩子身上的紅疹與這婦人的一模一樣。
    順勢也給婦人診了診脈,這才暫且能夠斷定這是具有傳染性的一個病症,因為她不知道這個婦人的所在的鎮上也有患病的,但又不能排除這不是一種疫症!
    在不能完全斷定這是疫症前,唐沁望了望四周經過的人,叫了離她最近的一名務農回來的男子。
    讓這名男子現在立刻就前往鎮長的住所,告訴鎮長現在出現新的病症,讓他轉達到鎮上的所有住戶,用點燃的艾草在屋內熏上一個時辰便能相安無事。
    如果有發熱,頭疼,出紅疹等不適的任何症狀都先立即遠離身邊的人。
    話在說著,也不忘幫孩子紮上幾針用來降低熱度燒壞腦神經的幾率。
    等孩子的熱度稍微降下來後,便讓婦人帶路前往河對岸的鎮上!
    等到了鎮子上,多戶人家屋外都掛了白布,路上行人不多,零零散散的沒有生氣。
    乞討的人躺在地上,合著眼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如果這時拿著熱騰騰的包子在他麵前,估計也不會動一下吧。
    唐沁來到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老人麵前,身上有股腐肉的臭味。拿起他的手腕時,看到的是那被抓破了還流膿的手。
    身旁的婦人也來到唐沁身邊,講著這個乞丐在她出鎮的時候便躺在這了。
    當唐沁站起後,沒有多說什麽,跟著婦人往去她的住處,至於那躺在地上黑瘦乞丐,早已經沒有了氣息。
    “阿嫂,最近鎮子上都是這樣嗎?”
    她已經跟婦人進了屋嘴裏問著話,不過大致是已經確診這是新的疫病,擴散程度如何,鎮上有多少人是病死的,都需要找到這個鎮的鎮長才能知道了。
    “大概是兩三天之前吧。”婦人回應著,手裏把孩子放在了床上。
    唐沁讓婦人找些艾草來,煮水為孩子清洗身子。
    由於一些藥材不能隨意給孩子服用,婦人不在她便去屋外的水缸裏,打了盆涼水打濕粗布麵巾放在孩子額頭上。
    等艾草在燒鍋裏與水一同煎煮後,等婦人一回來便開始對婦人的病況進行詳細診治。
    問清了是孩子發熱在後,這做娘的身上才跟孩子一樣出了紅疹,診脈時暫時還沒有惡化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