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這麽一說，我們都沉默了。
    管破案的府衙，不止驅靈閣一個。
    所以驅靈閣一成立，別的府衙自然不高興。
    這件事，我們早就知道。但沒想到會持續這麽長時間。
    “所以，我們一定要非常謹慎。”
    王大人得話，給我們敲響了警鍾。
    “走吧，我們去義莊。”
    王大人看我們都沒吭聲，起身就往外走。
    我們也無奈，隻能跟著去。
    現在想離開，離不開。
    跟別的府衙叫板，人家有很多辦法來和驅靈閣對抗。
    雖然都說給朝廷辦事，但是下麵的人也都一個個耍著心眼呢。
    我們來到義莊，看見了死者。
    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頭發都已經白了。躺在那裏，很安詳。
    一點都不像被人殺死的樣子。
    “李福看看吧。”
    王大人看了一眼，然後往後退了兩步。
    李福上前，就開始給老太太驗屍。
    “是被人給捅死的。但是表情還很安詳。難道是心甘情願去死的？”
    李福得話，讓我們都一愣。
    這種說法，有點讓人難以理解。
    一個人，是在什麽情況下，心甘情願的去死呢？
    “被人用匕首，直接紮心髒上死的。”
    李福從頭到尾看完後，沒有發現別的傷處。
    就這樣，我們就離開了義莊。
    到了大牢裏，見到了那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王大人看著老頭，也已經滿頭白發了。
    低著頭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若不是細微的呼吸聲，都得以為他死了呢。
    “你說說，是怎麽殺死老伴的吧？”
    王大人的話音一落，老頭慢悠悠的抬起頭。
    眯著眼睛看著我們。
    “你們是誰啊？我這眼睛看不清。”
    我聽著老頭得話，第一時間就感覺老太太不是他殺的。
    一個眼神都看不清的人，怎麽那麽精準得將匕首捅進心髒的？
    我這麽想，相信王大人他們也會這麽想。
    “我們是官府的。你老伴是你殺的嗎？”
    王大人看著老頭，多少都覺得他可憐了。
    連問出來得話，都輕柔了許多。
    “哎！是我殺的。”
    老頭歎了口氣，直接就承認了。
    我們看著老頭，都覺得他怎麽就這麽痛快承認了呢？
    “走吧，跟我們回去。”
    由於之前就有這樣的案子。
    當娘的為了護住兒子，所以承擔殺人的罪責。
    眼前的老頭，是不是那種情況。
    需要調查了之後，才能下結論。
    老頭從地上爬起來，因為眼睛看不清，走路都是摸索著前行的。
    “你這眼睛，看不見多久了？”
    小廝過去將老頭扶住。
    王大人在一邊就問了一句。
    “哎，有十多年了。”
    我們互相對看了一眼，誰也沒有再說什麽。
    大家回到了驅靈閣。
    王大人就讓老頭坐在椅子上。
    “眼睛看不見十多年了，一直是你老伴照顧你啊？”
    老頭坐在那裏點了點頭。
    “是啊，一直都是她照顧我。她這一走，我生活也不方便，不如跟著她去了。”
    我們都聽出來了，老頭是想去跟老太太作伴。
    “你想跟著她去了，不得找到凶手嗎？”
    王大人用以前的方法，激老頭。
    就像那個女先生的案子一樣。
    但是這次，老頭並沒有被激怒。
    而是平靜的說了一句。
    “都這麽大歲數了，早晚都是個死。死就死了吧。”
    嗯？
    這麽看的開嗎？
    還是另有隱情？
    “你倒是這麽想，不怕你的兒孫有危險啊？”
    王大人坐在上首，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當時我內心就想著，王大人這話，可謂是誅心啊！
    作為老人，對自己的性命不在乎。但是對子孫，那可是相當看重的。
    不管哪家，都會有愛護的子孫。
    果然王大人說完之後，老頭當時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怎麽可能呢？”
    我們看著老頭的反應，就知道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麽。
    “有什麽不可能？本官剛才去看了你老伴的屍體。是被人用匕首捅死的。明顯就是和你家有仇啊！這樣的人，你敢保證以後不對你家的其他人下毒手？”
    王大人坐在那裏，慢條斯理的給老頭講道理。
    這番話說完，老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大人說得對，我老伴不能白死。”
    老頭終於想通了。開始配合我們問話。
    “大人問吧。你們想知道什麽？”
    小廝趕緊將筆墨紙硯準備好。
    “你和老伴平時都跟什麽人來往啊？她臨死前，見過誰？和誰有仇，打過架嗎？”
    王大人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
    老頭坐在椅子上，想了想。
    “我們老兩口，平時就是在家附近生活。因為我的眼睛看不清，所以我老伴就賣點菜，貼補家用。
    要說跟什麽人有仇。前幾天，跟兒媳婦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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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市場上賣菜，跟收保護費的也吵過。
    咱們老百姓，想生活，太難了。”
    我們一聽，就先將凶手定在了收保護費人的身上。
    因為當兒媳婦的，和老太太吵架了，也未必會殺了婆婆。
    小廝將這些都給記錄了下來。
    “還有別得什麽特殊的事嗎？”
    王大人還想知道更多。
    但是老頭直接搖了搖頭。
    “我們兩口子，也沒什麽人可以打架。生活就是去菜市場，還有家裏。我想不起來，還有什麽特殊的事了。”
    我們大家一聽，好嘛。
    這是問不出什麽了。
    王大人讓小廝將老頭領了下去。
    找了個房間，讓老頭住下。
    “你們回吧。”
    王大人發話了，我們就都離開了。
    我和長生回到家裏。
    將孩子喂完，坐在那裏吃飯。
    “人活一輩子，是挺不容易的。”
    我吃著飯，突然間就說了一句。
    老兩口，沒有什麽謀生的手段。
    就在市場賣點菜。
    按理說，這樣的年紀，還有營生，應該沒有什麽仇家才對。
    但是現在老太太死了。
    老頭還不知道是誰。
    “嗯。”
    長生輕聲應答了一下。
    想著我們當初也是從窮苦日子過來的。
    那個時候，真的是，連吃野菜都吃不飽。
    真不知道是怎麽挺過來的。
    我沒往下說，因為我能感受到長生的心情不是太好。
    第二天一早，我們吃過早飯去了驅靈閣。
    等人到齊之後，王大人就和我們商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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