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說完，老太太還是躺在那裏念叨著：“將窗簾拉上。”
    我一聽，這個老太太眼睛怕光。趕緊走過去，將窗簾給拉上了。
    窗簾拉上之後，老太太就安靜了下來。
    我們看著老太太的樣子，都皮包骨了。動都動不了，怎麽可能虐待兒媳婦？
    老太太安靜下來後，這才朝著我們看過來。
    “各位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我聽著老太太說話，還挺有涵養的。
    王大人搬過來一把椅子，就坐在了老太太的床前。
    “張月死了。我們是來查案的。”
    老太太一聽，朝著寧波看了一眼。然後冷哼一聲。
    “哼，死了就死了。埋了就是。”
    剛才還覺得老太太說話挺有禮貌呢。
    現在竟然這麽說話？
    張月怎麽說也是她兒媳婦，一條人命，怎麽說死了，她還這樣態度？
    王大人聽完，都有些不高興了。
    “她不好嗎？”
    我們心裏雖然不高興，但是也沒深說。而是順著話茬問了一句。
    老太太躺在那裏，無奈的歎了口氣。
    “一開始嫁進來的時候，感覺挺好的。生完英兒之後。她就變了。總是和外麵的男人來往。
    我教訓過她很多回，她就是不聽。
    這事波兒也知道。”
    我去，還有這麽一回事？
    我們在義莊看見死者的時候，張月閉著眼睛。一點都看不出來是這樣的人啊！
    有些人說人都死了，還能看出來點什麽嗎？
    普通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像我們這樣的人，多多少少是能看出來點什麽的。
    王大人聽完老太太的話，看向了寧波。
    寧波站在那裏點了點頭。
    “確實總出去。但是沒抓到過她與男人私通。”
    寧波說的倒是實話。如果發現張月私通了。恐怕他早就休妻了。
    “你沒問過她出去做什麽嗎？”
    我站在旁邊忍不住問了一句。
    看見寧波搖頭，我都納悶了。
    這兩個人是兩口子嗎？
    平時話都不說？
    覺也不睡？
    這和陌生人好像沒什麽區別了吧？
    “她身上有被虐待的痕跡。你們府中誰會虐待她？”
    現在先避開張月出去的事，得先找到虐待張月的人。
    老太太一聽微微皺眉。
    “她在府中是當家主母，誰會虐待她？”
    我們一聽就是一愣。
    兩口子關係雖然不好，但是當家主母還是張月。
    老太太在床上，常年下不來床。所以府中一切事宜都是張月在管。
    按理說，管著府中的一切。估計也沒人敢虐待她啊！
    “她身上有掐痕，燙痕。手腕上還有被匕首劃過的痕跡。”
    王大人將李福在屍體上查到的事情，跟老太太說了。
    老太太一聽，就招呼著寧波。
    “扶我起來。”
    老太太雖然不管事了。但是府中上上下下的事，她是一直都在關注的。
    畢竟操勞了一輩子。她可不想這偌大的寧府落敗。
    寧波過來，將老太太扶起來，將枕頭墊在她的後背。
    老太太坐好之後，這才看向王大人。
    “張月與娘家的關係不太好。她雖然總出去。可是她對英子不錯。所以我兒一直沒有休了她。
    聽管家說張月總出去做買賣。是真是假，我們不知道。
    畢竟老婆子我躺床上有幾年的時間了。這事你們可以去查一查。”
    老太太給的消息，還挺重要的。
    這幾句話裏，提供了幾條信息。
    第一條，張月和娘家關係不好。
    第二條，管家知道的很多。她是出去做買賣。
    第三條，張月對孩子不錯。
    一個管家的女人，能出去做買賣。說明府中的銀子恐怕難以支撐日常的花銷。
    不然一個深宅婦人，怎麽會出去做買賣呢？
    “你還知道些什麽？”
    王大人想知道的更多，所以看著老太太又問了一句。
    老太太看了一眼寧波。
    “她身邊的丫鬟知道的更多一些。”
    好吧，看來張月每次出去，都是帶著丫鬟出去的。
    接下來老太太就不再說話了。
    “我累了。扶我躺下吧。”
    寧波過去，將老太太扶著躺下了。
    我們知道，她這是在送客了。
    我看著老太太就說了一句。
    “可否讓我給你把把脈？”
    以寧府的條件，應該是可以請得起郎中的。
    而且平時還有丫鬟伺候。不至於瘦到皮包骨。
    老太太朝著我看了過來，然後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這個女娃娃怪厲害的。不但當了女官。還會看病啊！”
    我站在那裏笑了笑，然後走過去給她把脈。
    王大人起身，將位置給我讓了出來。
    給老太太一把脈，我心裏就是一愣。
    老太太不是自己生病的，是被人長期下藥了。
    看完後，我沒有說什麽。站了起來，看向長生。
    “你給看看。”
    長生過來，也給把了把脈。
    把過脈，我們都沒有說出結果。
    “我娘怎麽樣？還能治好嗎？”
    寧波看著我們都沒開口，站在旁邊有些著急的問了一句。
    “好好休養吧。”
    我說完後，轉身就往外走。
    該問的都問過了。
    大概知道了一些情況。
    寧波看我們沒說出來什麽，竟然鬆了口氣。
    王大人我們離開寧府，路上王大人就派人悄悄盯上了寧府。隨後我們就回到了驅靈閣。
    到屋子裏都坐定之後，王大人也沒說休息。
    將張月身邊的倆個丫鬟叫了過來。
    倆個丫鬟，到屋子裏，直接跪在了地上。
    “奴婢，參見大人。”
    王大人讓她們起身，又讓小廝給她們搬來了椅子。
    “坐下回話吧。說說張月的事。”
    倆個丫鬟，沒想到進了衙門，還能坐在椅子上回話。
    一個個都有點受寵若驚。
    不過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
    “大人，想知道什麽？”
    其中一個丫鬟看著王大人就問了一句。
    “你知道什麽，就都說出來吧。”
    她們是平時伺候張月的丫鬟，肯定知道的比較多。
    王大人這麽說，也是想看看她們到底說不說實話。
    丫鬟一聽，也沒有猶豫，從頭開始講述了起來。
    “我們倆個都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從夫人未出閣時候就開始伺候了。
    夫人平時為人很好，對我們這些下人也很客氣。
    可是嫁過來後，姑爺對她並不好。老夫人也看不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