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國華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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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之行已經過去好幾天,在英國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夢,那麽的不真實,小玲正中依舊幫人捉鬼安家宅,自己依舊白天給學生上課晚上回家批改作業,平淡乏味的生活和之前沒什麽不同,唯一的變化,大概是樓上天佑家裏沒人了。從英國回來的第二天小玲又帶著正中去了澳洲昨天剛回來,對於天佑“失蹤”的事還不知道,隔壁街坊問過被圓過去了。
    小玲回來的前一天,嘉嘉大廈來了一個“人”,珍珍把他送到天佑家裏,靜靜的在外麵站著沒有進去打擾。
    一人一僵屍,都在回憶著天佑的點滴,在這個充滿天佑氣息的地方。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國華慢慢走了出來,珍珍看著他,似乎有什麽變了,但又說不出是什麽。
    “天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由奶奶照顧,上中學時奶奶也去世了,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一家人一起生活。雖然他不在了,但家人一直是他所希望的。”看著空蕩的房間,那個人似乎還在。
    “天佑走了,這個房子,是他的家,也是你的家。”天佑,如果你還活著,是不是會很高興,家裏不隻你一個人了!
    國華低著頭不說話,珍珍看不清他的表情,猜不出他的想法。
    “這是天佑的,,,願望,”頓了頓接著說,“考慮一下吧。”珍珍沒有再看國華,轉身按了電梯準備下去。
    “我會考慮。”沉默良久的國華終於說出一句。
    珍珍笑笑沒說什麽,電梯剛好來了,進去,電梯關門的刹那,國華又說話了,嘴角的笑僵住,偽裝的堅強被輕易打破。
    ——天佑想你開心,疼就哭出來,別憋心裏!
    看著天佑的女友,不忍她把傷痛放心裏,似乎在哪遇到過同樣把傷痛放心裏的人。
    那天回家後,珍珍哭了好久,無聲的哭,房間一片寂靜,沒有洗衣機的轟鳴聲。哭累了不知什麽時候睡著,夢裏見到了深愛的人,緊緊擁著他,一遍一遍叫著他的名字。
    「溫柔體貼的傻姑娘,親眼目睹了愛人的死,學會了成長和蛻變,邁步離開了自己的童話世界。」
    ————
    複生今天很開心,好兄弟況國華終於決定開始新生活,搬到他孫子家裏去住,雖然至多一年,也挺好的。自從當年被將臣咬傷後,一直無法接受僵屍的身份,自我封閉不與外界接觸,雖說六十年對僵屍來說不算長,但封閉下去總歸不太好,勸了無數次都沒用。去了趟英國雖然沒救回天佑,但不再封閉總是好的。
    複生光顧著高興沒注意看路,對麵一輛失控汽車朝著自己而來也沒注意,車到了麵前,眼看就要撞到,突然一個急轉彎向右邊撞去。
    “嘣”一聲巨響,複生回神看了過去,剛好看到一個人影被撞飛,準備上前去看看嚴不嚴重,突然撇見國華急匆匆朝自己走來。國華可是很少主動出門啊,複生激動了,忘記去看那個無緣無故被車撞了的倒黴蛋。
    “複生,王珍珍來了。”雖然沒有救回天佑,但收到了阿秀的禮物,天佑,上天庇佑,阿秀也希望可以好好生活吧!天佑死了,對他,從未盡過一份責任,阿秀、天佑,是自己虧欠了他們,住到天佑家,陪著他,是唯一能做的事。
    開始新的生活,照顧複生,他還是個孩子,希望有一天可以變成人開始他的人生。
    要開始新的生活,作為僵屍,第一件事就是要麵對馬家的人。怎麽麵對?住天佑家裏馬家人對麵,就是第一步。
    王珍珍看著眼前這個位置偏僻格局狹小的房間,雖然開了燈還是有些黑,家具很少,就一張床,一個沙發,一個桌子和幾個凳子還有一些零星的東西,明明很小的房間卻顯得很空曠。按著私家偵探給的地址找到這時還以為找錯了,這樣的房子在高樓大廈聳立的香港真的不多了。
    就在珍珍打量屋子的時候,國華帶著複生回來了,複生一看是個漂亮女孩,快步上前拉著珍珍的手,自我介紹“珍珍姐姐你好,我叫複生。”邊說邊摸著珍珍的手。
    “你就是複生啊,真乖。”摸摸複生的頭,國華有提過複生,雖然是六十多歲的僵屍,可還是一個孩子。
    計程車上,珍珍問國華以後的打算,國華說找份工作照顧複生,讓複生去上學,不用再辛苦做童星。
    想法雖好,可是呢,封閉了自己六十年的況國華已經與社會嚴重脫節,思維想法還是和六十多年前一樣,1939的況國華很明顯適應不了1999的香港。
    假設了多種情況,還是警察合適,除了這,不知道還能做什麽。工資高福利好,僵屍還不會死,是鐵飯碗。
    可問題又來,身為一個黑戶,而且是僵屍,身份證都沒有怎麽做警察?
    複生腦子一轉,想到了用天佑的。天佑——,這是秀姐姐留下的禮物。
    國華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能不能行。
    “用天佑的吧,他,就是警察。”況國華是況天佑,那天佑是不是就沒有死,還一直活著?
    ——不,天佑本來就沒死,他還活著,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那是天佑送的。
    “天佑,況天佑,以後你就是況天佑,死去的是況國華。”複生看看珍珍,好兄弟的拍著國華的肩膀,替他決定下來。他不是八歲的孩子,知道珍珍這樣說意味著什麽。
    況天佑,況國華……況國華,況天佑……死去的是況國華,活著的是況天佑………
    國華沉默了許久,久得複生看不透他的想法。就在兩人以為他不同意想別的辦法時,他才點頭同意。
    “太好了,以後我就叫你大哥佑。”複生開心的大叫。看著開心的複生,珍珍也笑了,露出這些天來第一個真正的笑容。
    回了嘉嘉大廈,打開門剛要進去,對麵的門開了,馬小玲帶著金正中剛好要出門。
    “臭警察你回來了?珍珍說你家裏有事要離開幾天,事辦完了?”說著看到站在天佑身後的複生,挑眉,看著天佑,“他是誰,你兒子?”
    正中最近跟著小玲東奔西跑的捉鬼賺錢,累的半死,聽到小玲問天佑,奇跡般的不累了,八卦的看看天佑複生,又看看珍珍,大腦飛速轉動,腦補著一出狗血的劇情。
    珍珍哭笑不得,剛要說話,就見複生走到小玲麵前自我介紹,邊說邊要去拉小玲的手,快碰到小玲時,被天佑從後麵拉住衣領,不滿的回頭看,被天佑瞪了一眼。
    “馬小姐,複生是我堂弟,父母急病去世了,以後跟我一起生活。”聽著馬小玲的話有些好笑,之前想好的說辭脫口而出。
    小玲有些詫異,堂弟?怎麽從沒聽說過?疑惑的看向珍珍。珍珍點頭,擔心小玲再問下去穿幫,急忙轉移話題,“小玲,你們是有生意要出去嗎?”
    一句生意提醒了小玲,之前去英國沒找回天使之淚,錢沒賺到還倒貼了不少,這幾天雖然賺了一些,下月房租還是沒著落啊。
    “是啊,差點忘了,我們先走了珍珍。”急匆匆帶著正中離開,時間可是金錢。著急賺錢的馬小玲沒有注意到天佑的稱呼,如果她注意到了,有些事可能就不一樣了。至於正中,忙著腦補他的狗血劇情,也沒注意到天佑的稱呼。
    看著急匆匆的小玲,珍珍笑著搖搖頭,跟著天佑進了屋,“小玲她就這樣,口子嘴豆腐心,心腸很軟的,你別介意。”
    房間是幹淨的,不用收拾就能住,看他們安頓好,珍珍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他們是僵屍,不知道吃什麽。僵屍不能吃正常的食物,隻能喝死人血,看著複生小小的身子,有些心疼,想起之前說的讓複生上學,又問找好學校沒。
    “還沒。”
    “那來我們班吧,我剛好教二年級,明天問問看校長能不能讓複生入學,”,“複生,要不要和珍珍姐姐去上學啊?”沒等天佑同意直接問了複生,心疼這個孩子,想讓他和別的孩子一樣快樂的生活。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上學了。”和美女一起,複生當然答應了,別看外表是個孩子,內裏可是六十多歲的老人精。
    沒等天佑說話,複生上學的事就被一問一答的確定下來。複生的心思天佑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由著他去罷了。
    送走了珍珍,複生走到沙發上發呆的天佑身旁坐下,“大哥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天佑,是秀姐姐留給你的,她希望上天能夠庇佑你。雖然我們現在才知道天佑,但還不晚。秀姐姐也希望你好好生活下去,不要再躲起來的。”
    看著這個陪伴了自己六十年的人,明明他才是孩子,可這麽多年一直照顧自己。說了以後照顧他,可還要他來開導。
    “複生,這麽多年辛苦你了,一直照顧我。”
    “大哥佑,我們是兄弟嘛,兄弟之間不說這些的。”故作輕鬆的語氣,拍著天佑的肩,表現得像個大人。
    天佑看著複生,不再說話,複生懂他的意思。
    “收拾房間吧,困死了,你住天佑房間,我住這邊。”打著嗬欠回了自己房間。
    天佑看了看複生關上的房門,也回了房間。房間很幹淨,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書桌上有一個相框,是天佑的,和自己一樣的五官,笑的燦爛,微微有些輕佻,自己從未這樣笑過。打開抽屜,日記本靜靜放著,邊上有支筆,腦海裏不禁浮現出天佑寫日記的身影,隻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拿起日記本,裏麵夾著一條紅繩,戴手腕上的。不像天佑的,倒像是女孩的東西。輕輕把日記本放回抽屜裏,連同紅繩一起,那是天佑的隱私,不該窺探。
    洗漱完躺床上,睡不著,真的可以住這嗎,馬家那女人就在對麵……胡亂的想著,迷迷糊糊睡著了,一夜好眠,沒有再做噩夢。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驅散了黑暗,給人以希望。看著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間,剛睡醒的天佑有些不習慣,微微發愣。客廳裏,複生不見身影,桌上放著血包,拿起血包慢慢吮吸,鮮血入喉,六十年了,還是不習慣這個味。
    坐到沙發上,隨手打開電視,電視裏正直播洋紫荊小姐選拔賽。沙發上的人看著前方,半天沒有動作,仔細看他眼睛的話就會發現沒有焦距,心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飄忽的思緒,起身開門,看著門外站著的人,她來幹什麽?
    “怎麽是你啊,珍珍呢?”小玲見開門的是天佑,奇怪的問了一句,邊說邊往屋裏走。
    “馬小姐,這裏是我家。”看著自顧走進自己家的人,眉頭微皺。
    “臭警察,我當然知道是你家,珍珍平時不都上來給你做早餐嗎,”突然想起什麽,停下轉身看著天佑,“你剛叫我什麽?”
    “………”馬小姐,即將脫口的三個字被咽下,和她不熟,稱呼馬小姐不錯,可現在是天佑,看她對天佑的態度就知道他們不陌生;小玲的話似乎太親密;馬小玲,也不行…
    看著遲疑的天佑,小玲確定了他剛剛叫的就是‘馬小姐’。平時不都叫巫婆玲嗎?臭警察這是怎麽了,沒睡醒?誹腹著的話不禁脫口而出。
    原來是巫婆玲!巫婆,確實挺像的。“珍珍不在這,你找她有事?”天佑岔開了話題。
    “沒什麽事,給她房租來著。珍珍不在這,她去哪了?”今天怎麽不給這臭警察做早餐了!
    “應該去學校了,昨天說安排複生在她班上讀書。”
    “哦,那算了。”小玲搖搖頭,看著手裏的期票有點可惜。本來想去shopping來著,突然想起上次交房租給的期票不能用,就過來交租了,珍珍又不在。
    天佑送小玲出了門,轉身要回自己家時又被叫住。
    “臭警察你最近很忙嗎,話那麽少,一點都不像你。”這臭警察不和自己頂嘴還真不習慣啊。
    天佑已經換了人,當然不像了。想是這樣想,話卻不能這麽說。
    “是挺忙的。”為了印證天佑的話一樣,屋裏電話突然響起來。
    “不說了,我接電話。”話落就轉身回去接電話,擔心再說下去被馬小玲發現不妥。
    看著慌忙去接電話的天佑,小玲咽下想問的話,低聲罵了句臭警察回家了。
    天佑家的電話是劉sir打的,最近發生多起凶殺案,天佑作為警察自然要去查案。剛到警局就被劉sir叫進了辦公室,一起的還有一個叫sunny的同事,劉sir耍著官威,領導派頭十足,先是大罵兩人辦事不利,然後又頤指氣使的命令必須盡快破案,案件由天佑負責。sunny一聽立即向劉sir請求案件交由自己負責,並保證會盡快破案。劉sir繼續耍官腔,不管誰負責,隻要案子解決就行。sunny一聽,轉身對著天佑,“天佑,你平時交了我很多,這次讓我來,我可以的。”說完就急忙出去了,怕天佑和他搶似的。
    出了辦公室,天佑在自己的辦公位置上坐下,好多天沒來警局,事情積了一些。雖然是第一天上班,但天佑的工作主要是查案,積下的一些事情也算簡單,沒什麽難度。一天很快過去,天佑覺得這一天是自己六十年來最充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