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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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丫鬟》!
送親隊伍循著獸皮地圖中的路線一路前行,向著雲海前進,走走停停,半月之久也未見一點影子,舒茗消瘦了不少,衣帶漸寬,隻緊握著小姐贈的發巾,如此的舟車勞頓,任誰都吃不消。
日頭正盛,又是一個難熬的正午,盡管舒茗在喜轎中,依然覺得悶熱難耐,正欲喚車隊停下休息,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愈漸清晰,擾的人心驚。
‘發生了什麽事’舒茗思尋著欲攤手攬起轎簾想一探究竟,
“啊……!”舒茗大驚失色,喜簾被飛鏢嚴嚴實實的訂死在了轎門上,幸得舒茗躲的及時,不然,怕是已經死翹翹了。舒茗幾次試圖強掀,都未成功,萬籟寂靜,從未有過的寂靜,舒茗隻覺喜轎好似被風吹起般漂浮著,便再無知覺……
“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死了!”
舒茗昏沉的頭甚是疼痛,用力睜開了雙眼,隨著視線的放大,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舒茗,透過眼前由孔雀翎織成的幕簾,舒茗清晰的看到,至少有三十名白衣男子跪在簾外,而舒茗的身側有十名男子側身站著,不難看出,他們都是有盲疾的瞎夫,房內,飄著野薊花的香氣,舒茗循著聲音的來向轉過了頭,離她不到十米處的諾大池裏,竟斜坐著一名貌若天仙的女子,隱約可見,她的胸口刺著一隻毒蠍,舒茗對於這個讓人陌生的地方甚是恐懼。
“啊――”
舒茗意識到自己也在池中的時候,像見到鬼一樣喊了起來。
“大吼大叫什麽呀,不就是入洞房前的洗禮麽,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虧你還是個公主,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從小到大,除了小姐,舒茗的身子從未被人看過,更何況是在這麽多男人麵前,盡管他們是瞎夫,舒茗隻覺得背脊生出陣陣寒意,不斷向池裏躲藏,隻露個頭在水麵上,盡管水中沒有一片花瓣,但,仿佛這樣才會心安一些。
“你是誰?這是哪裏?”
“你可別亂動啊,這池中有機關,萬一你不小心碰到了,熱水湧出,你怕是會被燙化了,哈哈哈哈,你死了,就沒人陪我玩了,哈哈哈哈哈”
女子笑得詭異至極。
‘我竟然沒有死,這世上竟真有蘭澈國,可她又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難道也是被送來聯姻的公主?!’
“哈哈哈哈,你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在想我的身份那?哈哈哈哈,我告訴你,我雖是公主,可不是你們那些烏合之眾的小國的公主”
‘烏合之眾?難道這世上還有我不知道的國度?虧我從小讀遍了地域誌’
舒茗思忖著,卻怎麽也想不通
“喜浴時間結束,請為兩國公主更衣行禮”
聽到了簾外的聲令,內室的瞎夫們欲將舒茗從水中攙起。
“別碰我”
斜光中,舒茗瞧見那女子倒很是自然。舒茗像嵌在水中般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也無濟於事,池中水漸漸褪去,其中一個瞎夫拿著不知什麽玉,放在了舒茗鼻前,
‘好香啊’
睡意襲來,舒茗閉上了雙眼,朦朧中,聽見有人吩咐
“將竹目公主送至前榻”
‘原來,她,叫竹目……’
(三天後)
舒茗醒來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暗地,眼前一片漆黑,絲毫看不清任何東西,舒茗心生了怯意。
“來人那,來人那,這是哪裏?有沒有人那”
雖然從小到大她都比小姐膽子大的多,可她畢竟是女子,這一刻,身子不受控製一般,隻想著逃離,恐懼,委屈,念家,所有的情緒最終找到了突破口――眼淚,一陣腳步聲傳開,舒茗仿佛抓到了救命繩索一般,摸著周圍的牆慢慢順著聲音的來處挪了過去,一步,兩步……
“啊”
舒茗不知被什麽東西絆倒,恐懼再次襲來,更加深刻。
“這是哪裏,放我出去,嗚嗚”
舒茗想起身,仿佛摸到了一塊硬物,想著順勢起身,撐起身的瞬間,舒茗聽到花瓶的碎裂聲,伴著聲音,舒茗再次跌倒,而這次,她的手腕劇烈的疼痛,她知道,手腕被花瓶碎片劃破了。
“嗚嗚”
一滴滴,滴落地麵的,除了血,還有淚。求生的本能支持著舒茗向著腳步聲艱難的爬過去。
“你知道麽?我們蘭澈王這些日子每天都在新來的目公主那過夜”
“是啊,是啊,同樣是被送來的公主,她卻像個掃把星一樣被關在這鬼魅閣,想必是想讓她自生自滅吧,都過去好幾天了也不知道醒沒醒”
“中了我們國的玉盅,想必沒有解藥是活不成了吧”
“算了算了,管她那,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吧,以免晦了衰氣”
閣內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對我這麽殘忍,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嗚嗚……”
舒茗聽著這一切,想著自己的一生,眼淚無聲的滑落,伴著血腥味,伴著恐懼,舒茗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幹了,暈了過去。
閣內榻上,東方澈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