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感情都好到這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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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
    寂靜的房間內,雪清川躺在床上,身上披著狐裘。他臉色蒼白如雪,嘴唇緊閉,似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修長瘦削的手指緊緊抓住身下的褥子。
    手背脈絡青筋凸起。
    此次寒症,發作得比往日還要嚴重……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視線落在緊閉的門窗上。
    明明早已關牢,寒風卻依舊如鬼魅般悄然而至。
    刺骨的寒冷漫上四肢百骸,他手腳立刻變得冰涼,長睫、鼻尖、唇上,均都凝了一層淡淡的霜雪。
    身體也止不住地顫抖。
    趁著意識還未潰散,雪清川咬破自己的下唇,暴烈的血腥氣瞬間衝走了昏沉。
    他從枕下拿出一個盒子。
    打開,裏頭是一顆晶瑩剔透、發著幽幽藍光的珠子。
    正是鮫人之淚。
    他忍痛坐起,運起內力,將藍藍幽光引入自己的身體。
    片刻後,終於止住顫抖。
    臉上寒霜盡數消失,蒼白的唇也有了些血色。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雪清川深吸了口氣,攏上白狐裘,將鮫人之淚收好,起身去開門。
    “翟二小姐,懷序。”
    他見到二人,牽出一個淡薄的笑,“你們怎麽來了。”
    君策眼神瞥到淩亂的床鋪,又看了一眼虛弱的雪清川,了然道:“你寒症又發作了?”
    “已經止住了。”雪清川微弱一笑,點了點頭。
    他側身讓二人進門。
    翟容與在桌邊坐下,看著給她倒茶的雪清川,微有些愣怔。
    【師兄修習的是火係術法。】
    【他的靈力天克寒症。】
    【若他真穿到了這位雪穀主身上,又怎會讓寒症折磨得如此嚴重?】
    【看來,他真的不是師兄。】
    凝望了片刻,翟容與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看雪清川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冷靜。
    “雪穀主,可否讓我看看你的病?”
    雪清川端茶杯的手一頓,淡色的眸中劃過一抹蒼涼,“翟二姑娘有心了。”
    “可我這寒症,是治不好的。”
    他垂下眸,似是在掩飾什麽不好的回憶,伸手將倒好的茶放在了翟容與麵前。
    翟容與趁機握住了他的手腕。
    茶杯中的水微微濺出,雪清川一愣,手腕僵在半空中。
    “能不能治,總要試試才知道。”
    翟容與抬頭對他笑笑,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
    君策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掉開了視線。
    纖細的指尖搭上雪清川的脈搏。
    翟容與凝神屏息,探到他的脈絡中,有一股奇異而微弱的力量在緩緩湧動。
    秀眉漸漸蹙起。
    【這寒症果然刁鑽。】
    【竟已與他的骨血融為一體。】
    【要逼出來,還要費點巧勁。】
    她收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道:“我有十分之一的把握,雪穀主可要試試?”
    【若他不同意,我就隻好去趟東海了。】
    【以我現在的精神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鮫人。】
    君策淡漠的眼底迅速聚起一絲憂慮,想伸手去握她的指尖,又生生忍住。
    “十分之一?!”雪清川有些驚訝。
    別說十分之一,就算有萬分之一的把握,他都不敢想象。
    這翟二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姑娘要如何治?”雪清川沉吟著開口。
    不是他不信任她。
    隻是這寒症折磨他多年,誰也不會比他更清楚它的猛烈和棘手。
    他試過多少辦法,早已記不清了,隻知道每次的結果,都是讓這病狀愈加嚴重。
    直至找到鮫人之淚,才堪堪緩解。
    所以若不讓他提前知曉解法,實在難以放心讓人一試。
    “針灸加藥浴。”
    翟容與猜到他的疑慮,索性將自己的辦法講給他聽。
    同為醫者,他應該會明白。
    “我會連續三日為你施針,雪穀主須泡在藥桶中,每隔兩個時辰便要換一遍針法。”
    “這藥和針法都是我不傳之秘,雪穀主若信得過我,不妨試試。”
    雪清川猶豫了。
    這翟二小姐的針灸術他剛剛見識過,若說心中不震動,那是假的。
    他沉吟了半晌,終是答應:“好。”
    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不同意!”
    君策沉冷著聲音開口反對,語氣間頗有些咬牙切齒。
    藥浴?
    針灸?
    那豈不是要脫光了共處一室?
    他下頜線緊縮,漆黑的瞳仁中泛著鋪天蓋地的濃烈情緒。
    雪清川愣了愣,隨後悶笑出聲。
    翟容與卻一頭霧水。
    【懷序兄怎麽回事?】
    【雪穀主不是他的好朋友嗎?】
    【怎麽見死不救?】
    君策臉色瞬間黑沉下來。
    翟容與起身拉住君策的胳膊,將他拖到門外,回頭對屋內的雪清川道:“雪穀主,你稍等一下,我和他說兩句。”
    雪清川噙著笑點了點頭。
    翟容與拉著君策走到院外,湊近他,低聲道:“我雖然跟他說隻有十分之一的把握,但實際上治好的概率比這要大一些。”
    “你是不是擔心他受罪?”
    見君策半天沒開口,眸光複雜,翟容與歎了口氣,道:“你放心,我下手很輕的。”
    【保證痛不到你的好基友。】
    君策臉上風雲變幻,幾經欲言又止,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妒火。
    他望著少女無邪的臉,嗓音微啞道:“你可以給他治,但我要在一旁看著。”
    【納尼?!】
    翟容與看他的眼神瞬間多了一絲玩味。
    【嘖,想不到懷序兄和雪穀主的感情都好到這份上了。】
    【治傷還要親自盯著。】
    她頓了片刻,痛心疾首道:“行吧!”
    【我這密不外傳的飛燕針法,終究還是要示於人前了!】
    【哎~】
    【想留點絕技怎麽就這麽難呢!】
    君策喉結上下滾了滾,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
    翟容與在雪清川的院中尋到自己所需的藥材,又讓藥童準備了一大桶水,將熬好的藥材倒入桶中。
    她一邊攪拌一邊盯著月色。
    月華之力到達頂點,便是寒症最為活躍的時機。
    她必須在那個時候開始第一遍針法。
    攪拌好了藥水,她聚起精神力,掏出符紙啟聲念訣。
    “金生麗水,玉出昆岡。”
    “龍師火帝,出!”
    金黃的符紙燃起烈焰,化為灰燼掉入浴桶中,濃黑的藥汁瞬間有了熱度。
    翟容與唇角彎出一道弧線。
    轉身看向屋內的雪清川,道:
    “雪穀主,藥準備好了,還請你脫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