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此事關乎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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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
    翟慕靈坐在榻上,君應淮蹲在她的腳邊,手上拿了條金鎖鏈,那鏈子的盡頭,是床榻旁的一根立柱。
    哢噠——
    他將鎖鏈拷在了翟慕靈的左腳腳腕處。
    “太子……你這是……”
    “慕靈,別怕,孤不會傷害你。”他起身,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發間,“孤隻是太怕失去你了。”
    他矜貴的麵容上染上一絲微笑,語氣輕柔得像哄一隻貓咪。
    “你就在這好好休息,孤去籌備婚禮。”
    “雖然時間倉促了些,但你放心,孤定不會叫你受委屈。”
    翟慕靈沒有反抗。
    她本來也沒想逃走。
    她抬起頭,放軟了語氣求他:“能不能讓我見見父兄?”
    君應淮低聲笑了起來,指腹繞起翟慕靈的青絲,有些病態地放在鼻尖嗅了嗅。
    “等我們的婚禮結束,孤承諾,一定會放了他們。”
    “到時候,你想見誰就見誰。”
    “現在,乖乖聽話,好麽?”他眸中瘋狂和繾綣洶湧地交織著,語調慵懶,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翟慕靈垂下了眸。
    “你要說話算話。”
    “太子妃的話,孤自然無有不應。”
    君應淮低頭看她,心底有個聲音在瘋狂叫囂著。
    她就在他身邊,已是他掌中獵物。
    再也無法逃脫。
    他勾起嘴角,心情大好地下去籌備婚禮。
    太子娶妻,本應傳召內務府,擇良辰吉日,細細籌備。
    可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為免夜長夢多,他連王叔都沒有通知,隻是進宮與皇後報備了下。
    皇後拿他沒辦法,隻好同意,可心中始終覺得不妥。
    君應淮不管這些。
    隻要慕靈成為太子妃,他情願接受可能會到來的一切風暴!
    他隻要她!
    ……
    君應淮每隔一日便會來找翟慕靈,商量婚禮事宜。
    說是商量,大多時候隻是他在說,她在一旁靜靜聽著,等他說完之後再回一句:“全憑太子做主。”
    饒是這樣,君應淮也開心得不行。
    十日之期將近。
    翟容與去了極寒之地,尋了天山雪蓮,將它煉化在了鮫人之淚中。
    鮫人之淚便又多了一重白色光華。
    她心裏記掛著翟慕靈,便辭別雪清川,打算先回雲山,後麵再找時間煉化鉤吻。
    出穀之時,她與君策對望。
    心頭滋味苦澀又甜蜜。
    兩個人都刻意與對方保持著距離。
    雙兒和隻影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
    翟容與回到雲山,卻不見翟慕靈的蹤影,她大驚失色,趕緊拿出無量神龜,卜了一卦。
    八卦陣顯,地圖方位直指太子府。
    “這君應淮真是好心計!”她咬牙切齒道。
    定是他將姐姐騙走了!
    她眸光閃了閃,眼波流轉間似乎想到了什麽,立即又給翟家卜了一卦。
    “巨門守遷移宮,流煞並臨……”
    “牢獄之災!”
    翟容與驚叫了一聲,心突突跳起來。
    雙兒嚇了一跳。
    “雙兒,你留在雲山,我回家看看!”她囑咐完,便用了符紙,轉瞬便到了尚書府。
    “二小姐!您可回來了!”章管家見到翟容與,立馬撲了上來。
    “章管家,家裏發生了何事?”
    章管家聲淚俱下,把尚書府出了刺客,以及太子懷疑翟尚書叛國之事一一告知。
    翟容與雙眼寒光迸射。
    【這君應淮真是個瘋批!】
    【看來書中該走的劇情還是會走。】
    【他果然提前黑化,要強娶姐姐。】
    “爹爹和哥哥們被關在何處?”她問章管家。
    這才知道父兄被關押在大理寺。
    “太子說如今隻是審問,還並未給老爺他們定罪,可從書房中搜出的信件,也一並被他們帶了去……”
    “老奴是擔心……”
    “信件?什麽信件?”翟容與困惑道。
    章管家頓了頓,道:“是老爺和南桑國的往來信件。”
    “太子看了那信,便懷疑老爺叛國!”
    翟容與眉頭皺起。
    爹爹與南桑國何時有信件往來了?
    書上並未提及此事……
    此事奇怪,她得去大理寺把信偷出來看看。
    君應淮要強娶姐姐,不會對姐姐下手,當務之急,是先去大理寺見見父兄。
    她心思一轉,便貓進了大理寺。
    “容兒!”翟尚書在牢房中見到翟容與,低聲驚呼道。
    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
    確是容兒無疑!
    “噓。”翟容與觀望著外頭獄卒的動靜,悄聲道:“爹爹,哥哥他們在何處?”
    見翟尚書並未受刑,她稍稍放下心來。
    翟尚書道:“容兒,這裏危險,你快走。”
    “爹已決意將此事認下,不會牽連你們,你哥哥他們被關在別處,暫無性命之憂。”
    “你切莫意氣用事,丟了性命。”
    “爹爹不可!”
    翟容與一聽他要認罪,立即勸道:“那君應淮想來是拿你們的安危威脅姐姐,暫時不會對你們怎麽樣。”
    “若此時認罪,豈不正中他下懷?”
    她垂眸片刻,終是問道:“爹,那信件,到底是怎麽回事?”
    翟尚書猶豫了半晌,眼神飄向牢房高處的天窗,似是在回憶往事。
    “那信件確實是我所寫。”
    “隻是,並不是什麽叛國之言。”
    “此事關乎你娘,你若能找到信件,須立即銷毀,萬不可流入他人手中。”
    容兒突然出現,想必是有來去自如的能力。
    【與我娘有關?】
    翟容與有些驚訝。
    書中倒是對她早逝的娘親,沒提及幾句。
    可翟尚書卻不願再說。
    “容兒,答應為父,你若找到信件,不要看,立即銷毀!”他俊朗的臉上劃過一抹沉痛。
    翟容與心頭突突跳了下。
    【那信中到底寫了些什麽,竟讓爹爹如此在意。】
    【好像有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沉吟了半晌,終是答應。
    也罷,正主不同意,她也不欲探人隱私。
    “爹爹安心在此處,我定會想法子救你們出去。”
    翟尚書見她神色認真,心中熨帖,點了點頭。
    ……
    翟容與貼了張隱身符,在大理寺中翻找信件,路過一個牢房時,卻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她秀眉一挑。
    這不是當日在雲山外,被她威脅的那個刺客麽?
    太子竟把自己人也關進來了?
    她聽那獄卒和他的對話,才知道他就是當日刺殺了太子,又潛入尚書府的刺客。
    【好家夥,君應淮這是自導自演啊!】
    她現在斷定了,這人就是個瘋批!
    竟然不惜捅自己一刀,陷害整個尚書府來求娶姐姐!
    病嬌果然恐怖!
    她望著那刺客,眼睛滴溜溜一轉,露出一個惡作劇般的狡黠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