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原是舊人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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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琅沉思片刻便開口說道:“妙娘做好自己的事就好,袁琅今日未曾見過妙娘,若妙娘他日有需要還可隨時找我,我先帶府兵下山,妙娘稍等片刻再走。”妙娘微笑點頭,袁琅便帶著他的一行人先下了山去。
袁琅走了之後,樓裏的兄弟也鬆了口氣,紛紛說大將軍仁義親厚,桂香真是挑了個好夫郎,妙娘一行人遲了一會也帶著滕王下了山,行至城門口留在了城門口隱匿處兩個兄弟看著滕王,隻等夜晚人靜時悄悄入城。
回到樓裏,妙娘便匆匆去了劉生屋裏,阿三的臉已經恢複了血色,嘴唇也紅潤起來,懸著的心方才放下,妙娘如約給樓裏每個人都加了餐,兄弟們完全沒有一絲異樣,開心得很,沒人知道妙姿園的人膽大得很,就算是王爺也不能欺。
阿三半夜時分悠悠醒來,醒來便看見小玉兒在床邊守著自己,想是這一天都未曾休息,阿三掙紮要坐起來,小玉兒趕緊過來扶住她,阿三微笑說道:“辛苦你了,又要照料我,快去休息吧。”
小玉兒通紅的眼睛又落下淚來,搖頭說道:“阿三姐,你別這麽說……這是我應當的,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小玉兒話音剛落,阿三立刻否道:“莫要如此說,你無甚對不起我,我懂你的,若是我也會這麽做的,你總是照料我,合該是我虧欠你的。”
“阿三姐,若沒有你小齊隻怕要死在滕王府了,我隻有這一個親人了,小齊就是我的命,阿三姐你這是救了我的命啊。”小玉兒聲音顫抖,激動的不能自已。
阿三看出她句句肺腑,輕拭掉她的淚,溫柔說道:“小齊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麽會忍心不救他呢,好了,莫要哭了,你若真覺得虧欠於我便扶我回房吧,劉生這床硬的很睡得我腰背痛。”
小玉兒知道阿三在哄她,阿三姐這般不計較她如此哭訴倒顯得多餘了,淡淡笑了扶起阿三,阿三畢竟失血過多腳步虛浮得很,隻能分些力倚著些小玉兒才能走穩了。
深夜時分樓裏的人都睡下了,院裏靜靜的籠罩著月光,阿三看著如此安靜的院子有些恍惚,去年的一切還曆曆在目,如今卻已物是人非,阿三自顧自搖了搖頭,最近怪得很,怎的總是想到那個人。
小玉兒都看在眼裏,疑惑的問道:“怎麽了,阿三姐?”阿三想說出口又想到現今記得清這些舊事的人隻有她自己了,隻怕小玉兒會當她傷重神誌不清了。
沉默一瞬阿三便開口應道:“無事,隻是想到天氣如此涼了,不知城內又要凍死多少可憐人了。”小玉兒雖還是不懂阿三為何突然想到這些,不過也沒有往下問,隻當阿三受傷心緒不寧所以才感慨良多。
很快就到了阿三的屋子,小玉兒扶她進屋,幫她蓋好被子,樣樣料理周到,阿三挽留小玉兒在她這留宿,屋外寒涼莫要折騰了,小玉兒心裏有愧,自是不好意思,不過阿三說道這樣更好照料自己,小玉兒才安心躺下。
兩人相近躺在床上,小玉兒躺下便困意來襲,半夜沒有合眼小玉兒確實是倦極了,看阿三也熟睡的樣子很快便睡了去,阿三聽著身邊平穩的呼吸睜開了眼,她並未睡著。
阿三拽著床幔坐起,輕巧的越過小玉兒下了床,她不知怎的心緒不寧的很,很多平日沒有的想法今日都湧到腦海裏,腦海中全是舊人舊事,擾得她實在睡不著覺。
阿三被這思緒帶著走到了以前的屋子前,這屋子她搬走一直沒人用過,還有些以前的東西還放在裏麵,阿三拉開屋門走進屋內,屋內漆黑阿三看不真切可清楚的感覺到屋內有人。
白天危險的感覺又再次襲來,阿三神經緊繃著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阿三的腳步向後退卻,努力裝作無事的樣子,樓中人此刻都睡熟了,此人若是滕王派來的人,武功一定很是高絕,等樓中人醒來自己焉有命在。
一瞬之息的時間仿佛被拉的很長,屋內人沒有動作阿三也沒有動作,阿三的腳已經挨到了門檻,再一步就能出了門去,卻驟起風來,門被忽的關上。
阿三驚呼出聲也發不出聲音,受了傷本就腳步虛浮忽然發生的事情讓她措手不及站不定將要倒下,屋內人卻飛也似的過來扶住了她,人過來同時還伴著一絲噓聲,噓聲後是阿三無比熟悉的聲音。
“姑娘莫怕,我不是壞人。”阿三站定,那人很快鬆開了手,此時阿三耳邊仿佛又響起了那一聲聲娘子,明明看不清眼前卻浮現出那個人的臉,還有那一句我不叫阿青我叫唐離。
怪不得自己心緒不寧,原是舊人歸來,自己心有所感,這世間的事真是玄而又玄,自己莫不是也成了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