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既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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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來之,則安之。阿三晚上躺在床上如是想到,自己實在是算不上什麽腦袋靈光的人也不能未卜先知,想不到接下來會麵臨什麽,既來之則安之是自己最好的選擇。
又是安穩的一夜,第二天晨光微熹阿三朦朧的睜開眼,眼前晃過一絲白影,阿三衝著白影伸出手卻什麽都沒抓到,晃了晃腦袋清醒的睜開眼,許是最近太過緊張,腦子實在有些混沌了。
收拾好照常下樓吃早飯,樓裏兄弟早早地聚在了飯桌前議論著該去哪裏再看看。滕王義女要嫁給鄭雲麒的事情樓裏也都已經知曉了,大家看著阿三的眼神也訕訕的,桌上唯一的一盤肉都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夾給了阿三。
阿三倒有些受寵若驚,大家還怕阿三覺得異樣,每個人都極力講些好笑的事,阿三聞言也努力附和著,時不時笑出聲來也跟著講些有趣的事來,大家方才放鬆下來不再刻意講一些事情,這倒是這幾天以來吃過最歡暢的一頓飯了。
飯後妙娘聚集了出去尋人的所有人,平聲說道:“今日就都留在樓裏好好歇歇吧,不必出去了。”眾人愕然紛紛說道:“主子,別呀,還有些地方沒尋呢,現在放棄萬一剩下那些地方就找到了呢,沒事,我們不累,我們還能去找。”
“讓你們歇歇你們就好好休息,一個個死腦筋,好不容易休息還要出去忙活,好了,都去歇著吧,今天給你們放假。”沒等樓裏的兄弟反駁,妙娘說罷了話便要去阿三房裏,上樓梯上了一半時囑咐了劉生去大將軍府通報一聲不必尋了,到了阿三房裏阿三正衝著茶。
“阿姐兒,你都囑咐完了嗎?”阿三說著話邊把茶遞給妙娘,妙娘坐下接過了茶吹走茶的熱氣抿了口茶舒出一口氣緩緩說道:“囑咐完了,讓他們留在樓裏不必出去了。”阿三點頭說道:“如今滕王安排好了小玉兒的婚事已然恢複元氣,這時候再找也沒有意義了,隻能靜觀其變了。”
妙娘平聲道:“我如今倒不擔心滕王了,他已經出手到時候見招拆招便好,反正他在這長安城見不得光,他那王爺身份壓不住咱們。”
阿三煎茶的手一頓,歎道:“未必啊,阿姐兒,他之所以那麽快安排小玉兒的婚事,這是他許給小玉兒的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怕是他要借婚事正大光明的回長安。”
妙娘嗔道:“我說呢,他怎麽這麽急不可耐的插手這樁婚事,不愧是王爺啊,想的就是比常人周全。”
阿三聞言輕笑道:“不過阿姐兒,就算他想的再周全,世間也沒有那麽好的事,前日聽大將軍講,我認為之所以滕王受太宗寵愛無非是滕王縱情詩酒不理政事,如今他急不可耐的冒出一個義女要嫁給提督,我不信太宗會不忌憚這種事。”
“你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機靈了,連我這個阿姐兒都不及你了。”
阿三乖笑道:“還是阿姐兒教得好,總在阿姐兒身邊耳濡目染自是得到些阿姐兒的真傳呀。”妙娘白她一眼柔聲說道:“那你可有想到什麽對付滕王好辦法?”
阿三平聲回道:“說不上是什麽辦法,隻是我的一些猜想罷了,我猜滕王既然安排這樁婚事在高祖召他回長安這段時間不會出手,等他光明正大露麵長安的時候他若對樓裏下手一定會留下痕跡,他若有異動到時候隻怕不用我們出手太宗也會對滕王下手。”
妙娘猶豫問道:“畢竟是自己的親兄弟,太宗會輕易下手嗎?更何況他隻是針對樓裏。”
阿三謹慎的悄聲說道:“帝王之家向來沒有親情可言,想當年玄武門之變太宗可並不是手下留情的人,我猜不出滕王會做什麽,但是我隻能想到的就是不管滕王做什麽,我們都要想辦法把他做的事情放大化,讓他做的事情不隻是對付一個花樓這麽簡單。”
妙娘欣慰點頭,阿三真的是長大了,心思縝密把亂做一團的事捋的清楚明白,妙娘欣慰笑道:“到時候一切隨你的想法來,你長大了,看來阿姐兒以後也不必擔心你了。”
如阿三所想,城外正飛奔著一匹馬,馬上的人已經在城外躲了一天隻等時辰到了便飛奔進城直奔大明宮而去,進了禁苑朗聲喊道:“滕州來報。”這章奏折很快被呈到禦前,奏折上清楚寫到:臣弟義女將要大婚,臣弟亦十分想念皇兄,請皇兄許臣弟奏回長安麵見皇兄外參加義女大婚。
太宗麵上露出喜色,高聲笑道:“準奏送回滕州,召滕王回長安。”身邊的理事太監很快傳了令下去,沒人注意到太宗的眼神一凜,手裏的奏折也攥緊了幾分。
此時請召回長安的滕王正在鄭雲麒的別院待的安逸,滿城尋不到的滕王因著小玉兒那日留下的木簡輕易住進了這個雅致的別院,鄭雲麒果真是不常來這裏,在這的仆人也隻認木簡並不認人,沒人發現在這裏的是滕王。
滕王很快召集了手下並依諾給鄭府送信,提督很少管這些閑碎的事情,鄭母聽到是滕王來人求親,想也不想當天便答應了下來,鄭母並不知悉朝廷的波雲詭譎隻想到鄭雲麒若有王爺助力以後仕途無憂。
一切都順著滕王的思緒發展,接召的送信使出了城便在隱秘處棄了馬悄悄潛回城裏進了城郊鄭雲麒的別院稟報滕王,滕王沒有耽擱一刻時辰帶好行裝悄悄出了城,這幾日滕王在鄭雲麒別院並沒有閑著,購馬買禮以及新購置了許多行裝。
馬都分批安置在城外不顯眼的馬廄,隻等下詔之後偷偷出城,馬都在馬廄裏餓了好幾天,每餐滕王都不許給馬兒吃飽,這樣一切都像極了他是從山東馬不停蹄的奔波回來的樣子。
滕王拿捏時間拿捏得很準,滕王一行人順利混在人流出了城,出城後太宗才悄悄下令私衛戒嚴城門口注意來往的行人,前後隻差半柱香時間若滕王再晚一步隻怕就被太宗的人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