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神嗎？”丹妮莉絲忍不住問道。

    兩人戰鬥的威勢毀天滅地，與之相比，傳說中的巨龍都像蚊蟲一般微不足道。

    “你可以這麽想。”強尼笑道。

    “所謂的神明看到，估計也會這麽想。”托尼說。

    見丹妮莉絲看來，他說“我有個朋友，被稱作雷神，能操控雷電風暴……要是碰上埼玉或者哪吒，一拳五估計也得變成肉泥。”

    丹妮莉絲難以置信。

    她下意識看向周圍眾人，猜測莫非此地每一個人都是如此。

    麵對那一道道好奇而友善的目光時，她局促點頭，匆忙收回視線。

    望著懸浮於麵前的火焰，她變得愈發緊張。

    注意到強尼仍舊盯著自己，她躊躇著探出手去。

    她的手掌白嫩纖細，在火光的映照下，青色的血管紋路纖毫畢現，然後一點點被火焰吞噬。

    丹妮莉絲的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又藏著淡淡的歡喜。

    其餘幾人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

    強尼揮了揮手，那團懸浮於丹妮莉絲麵前的火焰化作點點星光消散，讚許道“有點意思。”

    丹妮莉絲的眼神有些迷離。

    “你們都是神嗎？”她仰頭看著幾人，毫不掩飾目中的敬畏。

    埼玉和哪吒無疑震撼到了她。

    眼前幾人那司空見慣的模樣，顯然並不覺得有何異常，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們也很厲害？

    丹妮莉絲心思通透，多年的逃亡生涯更是令她習慣了察言觀色。

    “神也不過是強大一些的人。”燕赤霞拿起酒杯。

    看到隻有丹妮莉絲手中空空如也，他問道“你要不要來點喝的？”

    “給你一罐可樂，這個很甜的。”一道聲音驀地從身後傳來。

    丹妮莉絲轉頭望去，見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女孩。

    她有一頭淺紅色的長發，身穿紅衣，麵白無暇，清純中又透著幾分妖豔。

    最顯眼的是女孩腦袋上那兩個毛茸茸的耳朵，看起來分外的古怪。

    看到少女手中的兩個易拉罐時，她有點茫然，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不要嗎？”塗山紅紅又問。

    托尼從旁側拉來一個空椅子，衝著塗山紅紅伸手示意。

    對於這立誌做最偉大的紅娘的小狐狸精，所有人都很有好感。

    塗山紅紅的存在甚至改變了很多人對狐妖的刻板印象。

    “謝謝。”丹妮莉絲伸手接過罐子。

    她上下打量著，有點無從下手。

    對方的好意她能感知到，但這種東西該怎麽打開？

    看起來似乎是一種飲品呢！

    她輕輕晃了晃，聽到易拉罐內傳出的嘩啦聲響。

    覺得有趣，她忍不住又使勁搖了搖。

    “很精致呢。”丹妮莉絲暗想。

    她終究隻是個十三歲的少女，對一切都充滿著好奇。

    塗山紅紅眼珠子轉了轉，將自己麵前的易拉罐抬起，說道“看好了，是這麽打開的。”

    她熟練地勾起易拉罐上的拉環，輕輕一拉便將其打開。

    丹妮莉絲如法炮製。

    噗！

    一股液體噴出，猝不及防之下，她被噴了一臉，嚇得她差點叫出聲。

    托尼和強尼幾人均是忍俊不禁。

    就連不苟言笑的格斯嘴角都扯了扯。

    塗山紅紅捧腹大笑“哈哈，可樂裏邊有氣的，不能隨便晃啦，快給你紙擦擦。”

    她一邊笑著，一邊抽出一張麵巾紙遞出。

    丹妮莉絲滿麵驚慌和尷尬。

    發覺到那種液體並未傷害到自己後，她悄然間鬆了口氣。

    嗅到那甜膩膩的氣味後，她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甜津津的味道讓她眯了眯眼睛。

    接過塗山紅紅遞來的紙巾，她擦了擦麵部，神色已經恢複平靜。

    “幹杯！”塗山紅紅舉起可樂，跟她碰了碰。

    燕赤霞幾人亦是舉起酒杯。

    看到他們的動作，丹妮莉絲跟著將易拉罐送到嘴邊。

    當清爽甘美的液體沒入喉腔時，她的表情都暢然了不少。

    “這種地方一定是神明的居所！”丹妮莉絲暗想。

    看出她仍有些戒備，托尼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微笑道“無論是人還是神，能來酒館，大家都是朋友。”

    “對，”強尼說，“即便是惡魔的仆從，踏入此地後，也注定將成為奴役惡魔的主人！”

    丹妮莉絲驚愕地看向他。

    奴役惡魔？

    托尼笑道“強尼最初的能力就是從地獄領主墨菲斯托身上得來的。”

    “對了，”他轉向強尼，問道，“你抓住他沒？”

    “他很狡猾！”強尼遺憾地聳了聳肩，“不過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等下次找到他，定將他抓住，賣到酒館！”

    丹妮莉絲暗暗震驚。

    縱然她並未聽過墨菲斯托，但“地獄領主”這個稱號也足以證明其不凡。

    這個家夥竟然在追殺一名惡魔！

    惡魔可是擁有與神明對等的力量啊！

    他還要將其賣到酒館，難道此地交易奴隸？

    她壓下心中的驚異，望向了塗山紅紅，敬畏道“你也是神嗎？”

    對方的長相委實奇怪。

    除了那毛茸茸的耳朵外，她還看到一條大尾巴！

    “她是狐狸精。”燕赤霞說。

    “是狐仙！”塗山紅紅不滿地糾正道，“最偉大的紅娘狐仙！”

    丹妮莉絲似懂非懂。

    她猜測塗山紅紅身上有狐狸的基因。

    這讓她感到匪夷所思。

    莫非對方所在的家族跟坦格利安家族一樣，因為長期跟狐狸相處，沾染了一些狐狸的特性？

    托尼介紹道“這是塗山紅紅，她是一位很厲害的狐妖，不，狐仙。”

    “狐仙是狐狸族群中的佼佼者，通過修煉變身為人……”

    丹妮莉絲更加震驚了。

    狐狸竟然能變成人！

    塗山紅紅歎了口氣，說道“從我祖輩開始，就不是普通的狐狸了……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

    她一掃頹唐，興致勃勃地問道“我是一名紅娘哦，雖然修為還不夠精深，但是你有喜歡的人的話，我可以幫你呢。”

    丹妮莉絲麵色驟變。

    她想到了卓戈那野蠻的身軀。

    想象著那個身體壓在自己身上，她就感到一陣不寒而栗，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強尼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還衝著塗山紅紅道“她還是個孩子，你說這些可太早……”

    “你沒事吧？”格斯的話讓強尼的聲音止住。

    朝著新人少女看去，強尼眉頭皺了皺“發生了什麽？”

    饒是塗山紅紅，這一刻也看到了丹妮莉絲情緒不對。

    她關切道“怎麽了？”

    丹妮莉絲強笑了下，搖了搖頭。

    “有什麽事情不妨說出來，大家能幫得上忙的話都不吝出手。”燕赤霞說。

    “若非進入酒館，得到燕大俠、托尼還有其他幾位朋友的幫助，我現在早就化作冤魂了。”格斯沉聲說。

    丹妮莉絲看向他。

    她的麵色緩和了一些，眼中透著疑惑。

    幾人之中，她一直以為格斯最強。

    對方的身體較之馬王卓戈還要強壯，身上透著一層濃鬱的煞氣，望之宛若麵對巍峨的山嶽，讓人生不出一絲的抵抗之心。

    尤其是那把造型誇張的大劍，常人恐怕都拿不起來！

    強尼跟塗山紅紅都好奇看去。

    他倆進入酒館的時間稍晚，聽說過格斯曾經麵臨困境，得眾人相助才擺脫，但具體發生了什麽，他們並不知道。

    格斯此前從未詳細說過。

    參與此事的燕赤霞等人同樣沒有透露。

    即便格斯扭轉了局麵，但是被最好的朋友背刺，曾經的親密戰友死傷不少，這對他的打擊並不小。

    直至早些日子孩子出生，他跟卡思嘉的臉上才多出不少笑容。

    相鄰座位處的武鬆、項少龍、丁修等人也豎起耳朵，顯然都很好奇。

    格斯笑了笑，將鷹之團、格裏菲斯以及蝕之刻的事情緩緩道出。

    “若非酒館，還有燕赤霞跟托尼他們，你可以想象到我現在的處境。”他說。

    他的語氣很平淡，看不出有多少喜怒，似乎已經徹底放下了。

    “舉手之勞而已！”聽出他話語中的感激之意，燕赤霞擺手道。

    “能來這裏都是朋友，大家本就要互幫互助。”托尼笑道，“說起來埼玉他們還幫過我不小的忙呢！”

    其他幾人卻沉默著，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強尼一直覺得自己命運多舛，現在發現和格斯相比，自己一直很幸運。

    讓他耿耿於懷的父親之死，也不過是他自己太過貪心而已！

    塗山紅紅看了眼格斯，又瞟了眼遠處的卡思嘉，心中頗為唏噓。

    “這就是好事多磨，有情人終成眷屬嗎？”她暗想著，感覺自己的修為似乎精深了些許。

    丹妮莉絲的神情有些恍惚。

    她本以為自己很慘，可是聽到格斯的故事後，忽然覺得的自己好像也沒那麽慘。

    至少她從小就知道，哥哥對她沒有多少感情，一直將她當成了工具。

    因此被哥哥賣掉，她隻是害怕，並未感覺到背叛。

    倘若哥哥一直對她很好，突然將她當成貨物一樣賣掉，那樣自己才更加難以接受。

    “你不妨說說，”格斯說，“即便是得罪了你們那個世界最強大的神明，在這裏也不算問題。”

    “對呀，不要總是這麽愁眉苦臉，你應該多笑一笑，”塗山紅紅說，“你笑起來應該很好看！”

    她都想將這位新朋友介紹給嬰寧了。

    嬰寧一直笑嘻嘻的，總能帶給人好情緒。

    丹妮莉絲沉默了幾秒鍾，一開口就石破天驚。

    “我被哥哥賣了。”她說。

    賣了？

    幾人麵麵相覷。

    “你親哥哥？他賣了你？”塗山紅紅叫道。

    丹妮莉絲點頭。

    她垂下雙手，說道“坦格利安家族並非籍籍無名，它是七國之主，維斯特洛大陸的統治者，鐵王座的打造者……”

    “但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說出口後，丹妮莉絲的神情越發放鬆。

    她緩緩說出坦格利安家族如何憑借三條巨龍興起，又怎麽在父親“瘋王”的統治下分崩離析。

    “家族中隻剩下我和二哥韋賽裏斯，原本生活在祖地龍石島，後來被攻破了，從我記事起就一直在四處流亡，躲避追殺……”

    “我和哥哥相依為命，但他從未將我當成親人，更像是一個發泄情緒的工具，扣留在手中的貨物……”

    說完過往經曆後，她的話題很快就轉移到了現狀上。

    聽她說哥哥將她賣給了一個草原野蠻人部落首領，隻為獲取對方軍隊相助來複國時，眾人盡是露出憤慨之色。

    “你不該稱他為哥哥，那就是個奴隸販子！”塗山紅紅憤怒道。

    她對自己的幾個妹妹一直很好，難以想象會有那麽惡劣的兄長。

    “不當人子，要不要我幫你殺了他？”燕赤霞一臉怒色。

    他嫉惡如仇，感覺韋賽裏斯的所作所為比妖魔都不如！

    這種人留在世上簡直是糟蹋糧食！

    “或許你該讓我以審判之眼來懲戒他！”強尼冷冷說。

    他自信那個家夥在他的注視下將魂飛魄散！

    格斯握住斬龍劍劍柄，殺氣騰騰道“要不要我們現在跟你去？”

    唯有托尼保持冷靜，默默觀察著丹妮莉絲的表情，並未貿然出口。

    幾人的反應讓丹妮莉絲的心中暖暖的。

    她卻並未立即回應。

    她心中固然對哥哥充滿怨恨，但真讓她將之殺死，背上“弑兄者”之名，她又難以做出抉擇。

    看著她的表情，回想著她陳述往事時的神態變化，托尼將她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微笑道“你不想嫁給那個野蠻人吧？”

    丹妮莉絲點頭。

    麵對那些生吃心髒，茹毛飲血的野蠻人，她唯有恐懼，哪能生出一絲情意。

    “你想要擺脫他們，包括你的哥哥，獲取自由？”托尼又問。

    丹妮莉絲再度點頭。

    “你還想恢複坦格利安家族的榮光，重新登上那個鐵王座，對吧？”托尼又說。

    這一次丹妮莉絲沉默了近十秒，方才重重頷首。

    多年來兄長的耳濡目染，以及源自於血脈中的榮耀感，讓她也渴望重掌鐵王座，成為七國之主！

    塗山紅紅讚許點頭。

    吧台處的贏陰嫚也好奇看了眼。

    她無心成為大秦之主，但是對於這樣一個充滿野望的少女，感覺分外有趣。

    “如果僅僅是這些的話，那可太好辦了。”托尼笑道。

    他拿起酒杯道“讓我們先幹一杯，歡迎未來的女王光臨！”

    丹妮莉絲臉頰緋紅，有些不好意思。

    見其他人紛紛舉杯，她也拿起手中的可樂罐。

    ……

    另一側。

    小龍女好奇道“先生，她原本會成功嗎？”

    “差一點。”蘇洛說。

    “隻是差一點？”黃蓉插嘴，滿是驚訝。

    除了有一個不錯的皮囊外，她可沒有看出丹妮莉絲有什麽特別之處。

    總不能是因為她夠慘吧？

    “因為她有三條龍，”蘇洛道，“所以她也被人稱作……”

    “龍媽？”黃蓉說。

    小龍女不滿地皺了皺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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