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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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末,外夷入侵,加上連年的天災,以致百姓田園荒蕪,百業凋零。朝廷橫征暴斂,苛捐雜稅如牛毛,很多人活不下去了。但是,那些有錢的王公貴族們,照樣過著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生活。
    話說這一天,京城城門口一處不算熱鬧的空地上,這時來了一老一少兩個跑江湖賣藝的,他們來到空地上支起攤子,撐起幌子,年少的隨後敲起了銅鑼。
    過往的行人紛紛止住腳步瞧熱鬧,這時候那位老者抱拳說道:“列位父老鄉親,我們父子二人初入貴寶地,由於生活所迫,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今天給大家耍個祖上傳下來的手藝,算是為各位父老逗一樂子,如果您覺得有意思,望打賞點,我們父子倆人午飯也能有個著落。”
    老者的話說到這,就見那少年撂下手裏銅鑼,兵器架子上抽出一口刀舞了起來。就見刀光閃閃,刀隨人轉少年練了起來,說實話,別看少年年紀不大一身經曆能耐,練的著實不錯!
    可這裏是京城,靠打把式賣藝糊口的人太多了,老百姓什麽樣的高人沒見過,這會兒旁邊有人指指點點:“這少年練的是八卦刀法,練的雖好,但也算不上爐火純青。”
    這人一說完,就有人起哄:“我說賣藝的,想吃中午飯,你得拿出點真本事啊!要不然,我們可就去別家瞅熱鬧了。”
    人就是這樣,有一個喝倒彩的,旁邊的人就跟著起哄,因此這少年練完之後,父子倆連一個銅子都沒撈著。就在圍觀群眾準備散去的時候,那位老者從兵器架子上抽出一口寶劍,與少年對打了起來。
    百姓們一看又有了新花樣,於是又紛紛止住腳步觀看,就見刀來劍往、叮叮當當好不熱鬧。要說啊!這什麽東西看多了都會膩味,任憑你耍的再好,可那年頭跑江湖賣藝糊口的人太多了。像什麽胸口碎大石、咽喉頂槍尖之類的硬氣功,老百姓沒少看。
    父子倆對打了不一會兒,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紛紛又想離開。
    忽然,就聽得“噗……”緊接著“啊……”的一聲慘叫,要說這一下來太快,周圍圍觀的百姓都沒反過來,隻見老者手裏那寒光閃閃的寶劍,已經給少年紮了個透心涼,後麵寶劍尖都露出多老長。
    少年痛苦難當,扔了手裏的鋼刀,而後大叫一聲倒地不起。剛才還鬧鬧哄哄準備離去的人群,這會兒變得鴉雀無聲,片刻沉默之後,“殺……殺人啦!”有些膽子小怕惹上麻煩的人就準備跑。
    此時有人驚慌,而有些人此時卻看出了門道,小聲對那些準備跑的人嘀咕著:“什麽殺人,你再看看,那寶劍都從後麵露出來了,為什麽沒有血流出?這裏麵肯定有玄機,等著看吧!”
    而這時,那賣藝的老者手裏托著一個托盤走向人群,嘴裏念叨著:“各位老少爺們請你們行行好,這把式如果您看著覺得有意思,就請打賞點!”
    要說啊!這人都有惻隱之心,眼看著那少年在地上躺著,胸口還插著寶劍,擱誰心裏也會於心不忍,於是紛紛往老者托盤裏放些零錢,希望看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老者收了錢之後,就見他來到地上躺著的少年跟前,嘴裏一陣念念有詞,隨後對著少年大喊一聲:起!
    就見得地上躺著的那少年,就像挺僵屍一樣直挺挺的戰起來了,之後,就見少年手握寶劍,從胸口處往外一點一點的拔著寶劍。寶劍終於被拔了出來,胸口完好如初,連個疤都沒有,少年也恢複了剛才的精氣神。
    看到這,人群中頓時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少年看了看父親手裏已經裝滿錢的托盤,隨後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苦笑。之後,父子二人在圍觀人群的掌聲中,收拾起兵器架子漸漸走遠了。
    話說到了第二天,還是那個時間、還是那個地點,這對父子是如約前來。與昨天不同的是,這裏早就已經有很多人在此等候了,很多人昨天已經看過了,這次來,是專門帶著好友來看的。
    與昨天一樣,少年先是自己練了一趟八卦刀,而後老者持劍上去對打,結果呢!當少年中劍倒地,周圍人紛紛打賞之後。老者站在少年跟前,大喊一聲:起!
    很多昨天已經看過的人這時還小聲跟旁邊的人演講呢!“注意了!這少年馬上就要站起來了,注意看、注意看……”
    結果大家夥看了半天,這倒地的少年卻依然紋絲未動。“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這下,那老者頭上冒汗了,嘴裏再次念念有詞,而後又大喊一聲:再起!
    周圍人群安靜極了,紛紛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生怕錯過接下來的一幕。可是,這少年隻是微微動了一下,依然沒起來,就見少年的胸口,此時寶劍周圍已經有鮮血開始往外滲了。
    老者滿頭大汗,抱拳衝著人群說:“在下父子二人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想必是沒拜碼頭冒犯了哪位高人,老朽在這兒給您賠個不是,望閣下您能高抬貴手放在下一馬,不然小兒的命可就懸了。隻要您行行好放了我的孩子,我們立刻離開京城。”
    老者說完這話,圍觀眾人互相議論著:“這是什麽意思呀?難道是給自己找台階下。”
    旁邊有人說:“哪呀!這是遇到盤道的高手了,給他來了個下馬威。等著看吧!那位高人肯定就在附近不肯現身。”
    也有人說:“唉!人家這老頭都認慫了,這躲在暗處的高人,他怎麽還不肯罷休呢!這畢竟是條人命啊!”
    這時,那少年胸口的血越流越多,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就在老者苦苦哀求之時,此時就聽見一聲“無量天尊”,一位道士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難道躲在暗處的高人就是他嗎?”人們紛紛議論著。
    那道士並不解釋,而是徑直走到少年跟前,口中念念有詞,之後大嗬一聲:起!
    就見少年像昨日一樣,直挺挺的站了起來,而那前心後背,鮮血順著寶劍依然流淌著。
    就見道士咬破自己右手中指,在左手上迅速畫了一道止血符,而後口中念念有詞:日出東方向西遊,手使金鞭倒騎牛,一口嗬斷三江水,可止紅門血不留,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道士念完咒語,忽然伸出左掌隔空打向少年,你還別說,就見少年傷口處的鮮血開始往回流,就像有東西在往裏吸一樣。不一會兒,傷口附近的血跡就沒了。
    “太精彩了,頭一次看啊!這次算是來著了……”周圍是一片喝彩、陣陣掌聲。
    可是,道士做到這之後,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對老者說:“無量天尊,令郎雖已止血,但貧道修行尚淺,這寶劍麽,唉!貧道著實不敢拔……”
    那老者謝過道士,之後衝著周圍再次抱拳說道:“小兒尚未脫險,還望閣下能夠高抬貴手!”
    大家夥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哦!原來盤道的高手不是這道士啊!看來背後還有高人。”隨後人們又是一番議論。
    又過了片刻,就聽那老者說道:“既然閣下不肯放過我們父子,唉!那麽老朽就隻能給大家變個魔術了。”
    說著,老者右手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刀,用刀尖在自己左手上劃了一個口子,就見鮮紅的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著,老者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粒瓜子來,而後忍著痛往傷口處一摁。隨後,老者腳踩七星、踏罡步鬥,嘴裏念念有詞。
    瞬間,就見老者手上傷口處的那粒瓜子竟然發芽了,越長越大……不一會兒便長成藤蔓來,就像一條青蛇似的,順著老者的胳膊往上纏繞。
    “好啊!大家快看,大家快看!開花了,誒!這麽快就結果了,是個小甜瓜……”這會兒,圍觀群眾可算是大開眼界了,嘖嘖稱奇。
    老者環顧四周,再次說道:“在下懇求閣下!不要再為難我們了,我發誓,隻要你放過我們父子倆,我們立刻離開此地,終身不踏足京城半步。”
    說完這話,老者再次對著周圍是一揖到地,又過了一會兒,依然是沒人應聲。
    老者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既然閣下這麽執著,不留情麵,那也就別怪老朽我心狠了。”說完,重新抽出腰間短刀,對著那個小甜瓜輕輕一削,甜瓜是順勢墜地。
    這時,就見那少年動了動,伸出雙手將寶劍一點一點的拔了出來。隨後,人群中叫好聲一片,紛紛往裏麵扔銅錢。
    而此時的這對父子,卻沒去撿地上的錢,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在人們的掌聲中出了城門,三晃兩晃便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而那剛才幫忙的道士,也是一臉的驚愕望著那父子倆的背影,知道自己今天是遇上民間的高人了。
    這會兒大家好像意猶未盡,紛紛聊著剛才的一切,可就在人群逐漸散去,旁邊的胡同裏此時有人大喊:“出人命了、殺人了!”
    大家紛紛跑向胡同,就見地上血泊中躺著著一個人,那人一身僧袍,竟然沒有腦袋,就在人們驚恐準備報官的時候,這時又有人喊:“大家快來看啊!剛才那個賣藝的老頭削下來的甜瓜,這會兒變成了一顆人頭,好像是個和尚。”
    後來,官府插手此事,那對父子也沒找到,杵作驗屍,這個和尚人頭跟那穿著僧袍屍體的身子,正好拚成一具完整的身體。
    故事到這也就結束了,唉!那賣藝老者多次苦苦哀求,這和尚依然是不依不饒,而他卻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才逼的那老者為了自保,最後下了狠手。
    唉!這和尚落了個如此下場,也是不懂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最終落了個作繭自縛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