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淩晨。
    吳罕東回到了自己的故鄉。
    為什麽這次回來的有點慢？
    路上遇到了妖魔擋路。
    “......”
    崩壞獸主動找吳罕東的麻煩，拖延他抵達神州的速度。
    在邊疆空中飛行，文明的殘骸和生靈的屍體到處都是。
    崩壞獸遍地都是，但在高空來看，這些崩壞獸在朝向一個方向移動。
    “先找彥卿。”
    清理擋路的崩壞獸，很快來到邊塞城鎮附近。
    動作越來越交集，心中的慌亂在給予身體疼痛。
    尋找，踏碎，張望。
    沿途的崩壞獸全部被抹殺，當抵達城鎮時。。。
    這片區域已經沒有活人了。
    燒焦的城牆，大坑裏的濕潤泥土，倒塌的房屋。
    這一切都訴說著戰場的慘烈。
    士兵的屍體和甲胄，隻要移動視線，就能在地上找到。
    繼續尋找彥卿，根據戰鬥痕跡，也就是冰塊和燒焦餘溫以及崩壞獸群方位。
    在要塞的後麵的荒野。
    找到了彥卿的屍骸。
    一瞬間太虛劍氣將方圓10公裏的崩壞獸屠殺殆盡。
    這次，不想有什麽東西打攪安寧了。
    彥卿的身體被開膛破肚，體型巨大的崩壞獸騎槍穿刺彥卿的身體，從外表看彥卿的身體已經斷開了。
    血肉連絲，看起來還算有人樣。
    ......
    大地活躍，彥卿的屍體被岩石吞沒，一口岩石棺材出現。
    撫摸著石棺，還沒來得及陷入哀傷。
    一隻崩壞獸踏入方圓五公裏，口頭人言。
    “你來了。”
    等這隻崩壞獸來到吳罕東麵前。
    康厄法斯的意誌於此降臨。
    “真是懦弱與弱小的集合體，我感受到了空氣當中的憤怒與悲傷。”
    一瞬間，吳罕東身體動了。
    意識的長槍憑空出現，對著這隻崩壞獸進行攻擊！
    轟的一聲！
    崩壞獸被能量淹沒和摧毀，大地被轟出一條深溝。
    最致命的攻擊是能量包裹的意識攻擊。
    順著聯結向著康厄法斯襲去！
    此時的康厄法斯不慌不忙的拿出羽毛。
    “意識的力量？這點不是人類的特權！”
    然後羽毛開始燃燒。
    抵擋了這次的攻擊。
    但也讓康厄法斯意識到了什麽。
    “這就是天命之人的特殊嗎？”
    “那個程淩霜的太虛劍神我雖然也需要燒掉羽毛抵擋。”
    “但抵擋他的攻擊卻需要兩片羽毛。”
    “。。。是金丹嗎？”
    “這股攻擊，夾雜了一些其他東西。”
    康厄法斯思考片刻，開始前往下一個目標地點。
    隻要不遠程聯機，吳罕東就無法順著網絡攻擊自己。
    因為自己已經借助此身降臨凡間了。
    康厄法斯一口吃掉秦素衣的金丹和羽毛，下一個目標就是蘇湄了。
    “天命之人，你還能保護誰？你還能拯救誰？”
    “我輸了，但我也贏了。”
    “最後的最後，所有的金丹都會消失。。。”
    這時康厄法斯突然停下，看著白晝時間點的月球。
    “那些星星。。。是什麽意思？”
    “......”
    誰勝誰敗？
    已經不重要了。
    此時的絲綢之路要道區域，也就是離彥卿管轄區域沒多遠的地方。
    蘇湄就負責蕩除這片區域的妖魔。
    但金丹被影響，加上崩壞獸不會累，殺死一隻又誕生一隻總數不變的情況下。
    蘇湄有一個選擇。
    拋棄民眾和守護神州大地的職責，就可以活下去。
    這是唯一活下去的方法。。。
    崩壞獸口頭人言，康厄法斯已經潛伏了很久。
    沒有什麽特殊的理由，是它的私心。
    “我看出了你們的猶豫。”
    “......”
    崩壞獸被劍氣擊碎。
    “這場災難的目標是你們。”
    蘇湄停下手上的動作。
    崩壞獸也停止攻擊。
    “要不好好想想，為什麽這次的妖魔禍世能持續這麽久的時間？”
    “我保證我說的所言非虛，如果不是你們蕩除妖魔幹涉凡間過於頻繁。”
    “神州大地又何至於遭受今天這般霍亂。”
    “還有那個罪人，如果不是他的金丹礙事。”
    “我主，直接讓爾等入魔必誅，完全不會像今天一樣拖累了幾百萬神州人民的生命。”
    “我給你們一條建議，現在自裁，也許還能償還一些罪業。”
    氣流湧動，劍氣摧毀周圍的崩壞獸。
    “一堆廢話。”
    “......”
    “冥頑不靈。”
    戰鬥仍然在持續。
    吳罕東已經回來了，但眾人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
    體力不支，金丹異常，人海戰術，自爆衝鋒。
    雖然此時蘇湄的距離和吳罕東很近，但康厄法斯希望在決戰之前。
    一切盤外招的手段都消失殆盡。
    天空泛起金色的雷光，一瞬間雷電落下。
    蘇湄的身軀被摧毀，但通過金丹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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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蘇湄誕生了。
    在雷電擊中目標之前，提前感受到了生物本能的直覺。
    在0.0幾秒內金丹自主求生。
    這就是生物對電荷異常的感知速度。
    當然也仰仗了律者核心的瞬時反應特性。
    毫無疑問，剛剛這一發閃電，蘇湄放棄逃跑了。
    因為在閃電落下的那一刻，惡龍也抵達了現場。
    康厄法斯的實力還能變強......
    是律者核心的原因嗎？
    繭的投影就這麽厲害？
    也對，律者，崩壞獸。
    嗬，真是不公平的戰鬥。
    紅發少女抬頭看向天空，看著半空中懸浮的惡龍。
    “這可真是大麻煩！”
    這時康厄法斯沒有攻擊蘇湄，而是播放一段錄音。
    畢竟蘇湄躲過了原本必死的一擊，康厄法索性就說說話排解排解時間。
    殺掉蘇湄之後，就剩下三個目標了。
    拋開命中注定的那個。
    還有兩個。
    “師父，師兄，大家，我可以的！”
    這是，江惋兮的能力，和秦素衣的遺言。
    “......”
    康厄法斯說道。
    “他們死了。”
    錄音繼續播放。
    “畜生！和姑奶奶再戰一回合！”
    “蕩除妖魔，護世一方！”
    然後沒了。
    但康厄法斯解釋了缺少幾人的情況。
    “馬彥卿由於內髒破碎，和身體損失嚴重，沒能說什麽遺言。”
    “八重姐妹，則是被我的同胞給吃了，我也沒心思對履行職責的同胞下手。”
    “說來也是奇怪，我很確定你們知道自己會死和必敗。”
    “但你們口中從未有遺言的情況。”
    “你們認為自己不會失敗？”
    康厄法斯在半空中運動思考。
    蘇湄則是直接開始攻擊。
    這樣的攻擊則是讓康厄法斯明白為什麽太虛十一劍不說遺言的原因了。
    “從被赤鳶收養的那一刻起，你們就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康厄法斯覺得自己猜出來的答案很離譜。
    但它還有個更簡單的答案。
    “又或者單純的無需多言。”
    。。。。。。蘇湄沒有和康厄法斯有交流。
    康厄法斯則是憐憫著這些導致神罰降世的罪魁禍首。
    “就當強者的傲慢與自戀。”
    “我還需要做好準備，麵對我命中注定的敵人。”
    話說完，半徑20公裏的電荷開始異常。
    大量的崩壞能被用在這必殺的一擊當中。
    轟！滋！
    電荷異常形成電場，電場形成閃電。
    在短短一瞬間，電荷異常的區域被閃電劈的焦黑。
    持續了0.8秒的閃電犁地消失之後。
    又是山火遍野，又一個崩壞傑作。
    一具焦黑的屍體和一個充滿裂痕的兵器。
    律者核心被剝離，身軀和武器被燃燒殆盡。
    然後律者核心被康厄法斯吞噬。
    它的氣息再次變強。
    這不是崩壞意誌想看到的。
    但無所謂了，康厄法斯完成任務就會因為命令強製沉睡。
    違抗命令就是身體控製權被支配的下場。
    羽毛被拿走，康厄法斯前往下一個狩獵場。
    此時皇城附近，崩壞讓大部分沒有崩壞能抗性的人，灰飛煙滅。
    但崩壞的爆發有很強的衰減性。
    類似核輻射範圍強度區分。
    幸存下來的皇城百姓，被妖魔屠殺。
    更難受的是。。。林朝雨被宮裏的人拿著武器刺穿了身體。
    金丹的再生加上，對殺意感知反應的及時沒有傷到要害，完成了反殺。
    將皇宮幸存者全部屠殺殆盡。
    ...如果赤鳶看見林朝雨渾身人類鮮血的模樣。
    可能會氣炸吧。
    隻是。。。這是無可奈何啊，那些破石頭對人的精神有一定影響。
    皇城大部分人都被扭曲了認知和精神。
    他們在殺戮自己的同胞，崩壞獸則是與他們一起殺死百姓。
    為了自保，為了責任。
    入魔必誅。
    隻是，好累，真的好累。
    金丹在幾個時辰前出了問題。
    原本不會疲勞的身軀，動作開始慢下來了。
    周旋，廝殺，勝利。
    在林朝雨還在重複這一過程時。
    康厄法斯來了。
    崩壞獸的攻擊停止了。
    仍然是不明所以的行動。
    太虛十一劍的錄音播放，讓林朝雨本就猜測的事實。
    變成了確定的事實。
    康厄法斯詢問道。
    “你的理由是什麽。”
    林朝雨拿著劍，運轉太虛劍氣。
    “尊師守規，遇佳而幸，執劍明心，誅魔護世！”
    康厄法斯說道。
    “我向程淩霜提出了一個交易和承諾。”
    “哪怕我現在能輕易捏死你，但我還是提出交易和承諾。”
    “以你自己的一切，換取你師父和吳罕東的生命。”
    “我很遵守承諾。”
    但林朝雨用攻擊表明態度。
    康厄法斯若有所思說道。
    “你和回答和她一樣，刻意回避私心，選擇自認為合適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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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折磨人類的癖好，但我很確定。”
    “你們的愛是自私的。”
    也許康厄法斯可以換一下順序。
    先殺吳罕東在殺他的愛人。
    讓他的愛人感受到重要之物破碎的感受。
    但康厄法斯不是這樣的智慧生命體。
    為此。
    火焰吞沒了林朝雨的身影。
    燃燒的痛苦很短，但足夠刻骨銘心。
    身軀被火化。
    金丹和羽毛被吞噬。
    “隻需等待。”
    惡龍藏入雲端，前往北境，在赤鳶那片區域，等待他的複仇。
    ......
    7月10日早晨醜時。
    天空中的惡龍，睜開眼睛。
    大地發出咆哮，大山拔地而起。
    地龍在嘶吼，空間在晃動。
    康厄法斯並不在意地殼運動導致氣流紊亂。
    看著視野裏的男人。
    “他們死了。”
    ......
    “你不應該出現在我麵前，如果你選擇逃避。”
    “神州人口損失10分之8，崩壞就會停止殺戮。”
    “然後，借助你師父的知識和關係，你的家人也許可以死而複生。”
    “你是天命之人，就身上的金丹可以延年益壽，最起碼也有一千年的壽命。”
    “吞噬金丹之後，我感受的到你的心情。”
    “憤怒，悲傷，痛苦，迷茫，還有......”
    “惡意。”
    “我不會播放他們的遺言，因為你值得尊重。”
    “不用擔心你的師父，在這場對賭當中。”
    “我贏了你兩次。”
    “我再次一次提出交易。”
    “站在我這邊，我可以複活你的家人，你的愛人。”
    “隻需要神州大地所有百姓的5分之4的生命。”
    “我隻要7000千萬人類生命。”
    “......”
    康厄法斯感受到了。
    “猶豫，憤怒，恐懼，還有決意。”
    拿出神之鍵。
    巨龍注視著自己說道。
    “你怕死嗎？”
    深吸一口氣，渾身青筋暴起。
    平靜的外衣被內心的野獸撕碎。
    眼神望出血呐喊道。
    “為什麽你能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喊出不公平，喊出不甘心，喊出自己遭受這一切積累下來的憤怒和痛苦！
    戰鬥爆發。
    戰鬥充滿了力量和情緒的宣泄。
    四肢受傷，閃電燒死神經組織，聲音震碎五髒六腑，和大腦。
    崩壞的身軀和血肉的凡軀有天大的差別。
    金丹再生能力，康厄法斯通過子金丹逆向影響其他金丹的方法。
    對金丹本丹毫無卵用。
    太虛十一劍因他而起，也因他結束。
    龍炎摧毀岩石，雷電摧毀血肉，聲音摧毀身軀。
    天空中。
    一人三龍在纏鬥和廝殺。
    這是蘇湄的力量。
    就如康厄法斯說的一樣。
    吳罕東固然有腦子和見識，但律者核心乃主的智慧結晶之物。
    哪怕是天命之人，也沒力量戰勝神明。
    一切都是神明所賜。
    戰鬥持續了14分鍾就結束了。
    康厄法斯隻有保命的六片羽毛。
    而吳罕東的意識長槍天克巨龍。
    加上吳罕東手裏也有兩片羽毛。
    康厄法斯速戰速決。
    在一次一次勝利當中，將命運之人徹底摧毀。
    生死的決鬥，憤怒衝昏了他的頭腦。
    戰鬥過程中引誘欺詐，讓吳罕東遍體鱗傷。
    最後凡人被擊飛，以比風還快的速度，被垂直毆打摁在地麵。
    地麵也因此熬出一個大坑。
    山野被火焰點燃，樹木被劍氣切碎。
    哢嚓的聲音響起。
    那是兩個智慧生命體腦海裏的聲音。
    吳罕東的金丹出現了裂痕。
    龍爪匯聚雷電，給予他最後一擊。
    。。。。。。
    人的意誌與它的想法無關。
    他的氣息在消退，他的怒火在逐漸消失。
    康厄法斯又贏了。
    連續連贏三次的勝利者。
    “......”
    “我不想殺死你命運之人。”
    一瞬間康厄法斯感受到了灼燒靈魂的痛苦！
    這是懲戒，也是神的矛盾。
    殺死太虛門所有的弟子，或者將神州大地屠殺5分之4。
    這就是神的意思。
    而現在。
    在懲戒帶來的痛苦緩和後。
    神州大地的崩壞能開始消退。
    神罰結束了。
    康厄法斯感受到了生氣。
    那是智慧生命體必然導致的結果。
    神很雙標，因為殺死了命運之人，懲罰自己。
    可最開始讓自己殺死命運之人的家夥就是神！！！
    康厄法斯拿開龍爪。
    看了眼氣息斷絕的吳罕東。
    “我在此道歉，不是以康厄法斯的身份，也不是崩壞獸的身份。”
    “而是以智慧生命體的身份，道歉。”
    “這番話也許會被認為是勝利者的發言和虛榮。”
    “但我不是人類，我想表達的意思是。”
    “我的同胞愚不可及，我的主背信棄義。”
    “你我雖然是敵人，但在歐洲那段時間。”
    “我很喜歡你我合作的那些日子。”
    “....為什麽沒有腦子的家夥能支配人類？”
    “在此道歉。”
    “一個螞蟻騎在巨人頭上這滑稽一幕而道歉。”
    其實康厄法斯也搞不懂為什麽要道歉。
    隻是心裏發自內心的對崩壞不滿。
    憑什麽自己完成了任務還懲罰自己？
    使命和內心，康厄法斯選擇了使命。
    道歉？
    換位思考和心裏有怨氣而已。
    金丹的權限被回收了。
    畢竟吳罕東死了，加上神覺得這已經夠了。
    康厄法斯被上了雙重限製。
    權限源頭的消失，和來自崩壞意誌的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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