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這個詞語代表兩個含義，輕鬆解脫和沉重束縛。
    有人輕鬆，是因為他的記憶充滿糟糕的回憶。
    人際關係也單薄的可憐，如果這種人失憶了。
    他會很感謝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
    有人沉重，是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很強大的人。
    人際關係也許不太好，但絕對有好朋友和好的家庭關係。
    失憶對於這種身處幸福當中的人來說，之所以沉重和束縛，是因為失憶者無法麵對自己的人際關係。
    很要好的朋友，在自己眼裏卻十分陌生人。
    感受著他人的善意和溫暖，也許她會開心。
    但她一定會痛苦，如果朋友想要的是原來的她，那她可能會自閉抑鬱。
    可想要的是動態的她，那就要小心她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居住在這座大理石皇宮多久了？
    墨青色頭發少女好奇打量這座神州皇帝的居所。
    從他找到自己，並說自己叫赤鳶是他的師父，而他是我的弟子的時候。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注：現在的時間是1月多，從康厄法斯襲擊神州的七月到現在的一月。】
    【已經過去六個月了。】
    他將自己安置在皇宮中，但也允許自己四處走動。
    隻是讓自己記得，切勿隨意動氣，或者直接動手。
    理由則是她是赤鳶，仙人是蕩除妖魔的存在，而不是殺人的屠夫。
    隻是跟隨直覺和殘缺的記憶，在禦花園開始練武。
    失去記憶，沒失去自我，也沒失去靈魂。
    但這種感覺很煩躁，我是誰？我從哪裏來？又該到哪裏去？
    轟！
    思緒雜亂，運功不穩。
    一發太虛劍氣直接把禦花園水池轟出一個大水花。
    連池裏的泥都轟翻出來了。
    “唉。”
    收起架勢，轉身看向四周。
    仆從和宮女隻敢遠遠看著赤鳶練功。
    無他，赤鳶實力強大到讓凡人畏懼。
    雖然這點，神州當代皇帝也不差就是了。
    他不需要閹人，也不需要跪拜。
    赤鳶想正常聊天，但這些人明顯壓根不敢聊天。
    語言溝通也隻有命令和滿不滿意這幾個詞匯。
    “去吃早飯吧。”
    來到仆從們所在的禦膳房，管事見赤鳶又來了。
    老實詢問這次要吃什麽，讓兄弟們炒菜。
    “肉包子，米飯，魚肉和素菜。”
    雖然康厄法斯摧毀了吳罕東製造的官道和部分養殖基地。
    但總歸有剩下的基地。
    荒山野嶺人少，崩壞獸也少。
    所以經過幾個月的修正。
    隻能說比不上受災之前，但也能比剛開始好太多了。
    赤鳶點了幾個食物後，赤鳶把做好的食物放進飯盒。
    這是吳罕東那份早飯。
    赤鳶則是直接在廚房開吃，把部分尚書的早飯和內閣早飯全吃了。
    由於此時的赤鳶是失憶狀態，加上吳罕東給赤鳶的囑咐就是把這裏當自己家。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不要傷人，也不要強迫別人。
    因為失憶的赤鳶和沒有失憶的赤鳶都不喜歡這些事情。
    所以，此時的赤鳶真是很舒服，那種。。。忘掉煩惱，安心活著的舒服感。
    當然心裏還是有點悶得慌，蕩除妖魔。。。護世一方。
    這點小瑕疵，赤鳶沒想太多，就前往吳罕東和尚書內閣開小會的房屋。
    來到房屋，還是一如既往。
    他在搞自己的研究，其他人則是為生死膽戰心驚。
    一如既往，她來了，屋內氣氛就放鬆了很多。
    “吃飯了。”
    “好。”
    然後兩人就在這間屋子吃飯了，其他人則是離開了，去內閣屋子那邊吃飯。
    “...這菜做的不行。”
    “還行，起碼包子不錯。”
    “師父，過段時間，我們去歐洲一趟。路上順便看看母親情況如何。”
    “你不是去過一次嗎？”
    “順路再去看看，這次我和你離開神州，神州就沒有兜底的人在了。”
    “如果一切順利，這皇宮直接放養了，每個月固定來一次，剩下的交給內閣他們處理。”
    “還有百姓的精神寄托，祭祀這東西還是有必要的。”
    男子瓜啦啦講一堆，個個都是神州的爛攤子。
    “我還得收斂脾氣，免得去一趟歐洲把奧托給剁了。”
    “......”
    “什麽狗屁崩壞，為什麽歐洲是洗地，而神州是犁地？”
    “工部那邊一堆建築要修繕。。。真是夠了。”
    此時的歐洲那邊也不好受，由於天命利用吳罕東和康厄法斯，歐洲的大統一也爆發了相對應的矛盾。
    什麽都要修，什麽都要錢，什麽都要人。
    但奧托不在乎這些，他隻在乎天命這個工具失去了之後，怎麽複活卡蓮。
    那枚卡蓮的金丹還在他那邊，
    男人這樣的情況持續很久了。
    精神狀態不穩定，有時候喜怒無常。
    但對於赤鳶，也隻有悲傷和話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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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成為皇帝，但康厄法斯讓他一無所有。
    為了防止無意義的戰亂，持續太久，防止山君曾經導致的黑暗百年再次出現。
    這些都不是他的理由。
    蕩除妖魔，護世一方。
    為此他選擇了成為皇帝。
    如果自己代替師父的使命，是否意味著師父可以養老休息了？
    或者說，知道師父不喜歡別人替她做出決定，難不成和以前一樣，站在師父身邊，建立豐功偉業？
    可結果呢？
    西邊崩壞能洗地，神州崩壞能犁地。
    “.....惡念。”
    熟悉的聲音響起。
    他出現，他纏繞，宛如毒藥一樣侵蝕他的意誌和想法。
    “神使，惡念，獸，加上我給予你這條賤命。”
    “曾經的太虛二徒已經逝去，在我親手殺死你的那一刻。”
    “現在，喜歡和自己的想法衝突的感覺嗎？”
    “真是虛偽，世界的複雜究其根本隻有是和否兩個選擇。”
    “賤畜，何須偽裝，曾經山野的日子什麽時候偽裝過？”
    “還是說，你在乎那些死掉的家人？明明活的家人更重要。”
    “滾！”
    一聲心靈的怒吼，讓吳罕東飄逸的思緒回過神來。
    飯已經吃完了。
    自從康厄法斯那家夥不知道做了什麽之後，它跟陰魂不散一樣糾纏著自己。
    永遠不會原諒你們。
    崩壞，康厄法斯，奧托。
    絕對不能原諒！！！
    赤鳶很乖巧的吃飯，但總感覺哪裏不對。
    他似乎和第一次見麵時，狀態有點差了。
    發生什麽了？
    “我們什麽時候走？”
    一身練功服的赤鳶表情很呆很可愛詢問。
    “過一個月吧，現在在安排內閣他們自己處理。”
    “下一道聖旨，皇帝離朝8個月，今年十月在回朝。”
    “他們也差不多回崗位上了，師父，你先回去吧。”
    “......”
    赤鳶不為所動表示抗議。
    “你要幹嘛？”
    “折子給我看看。”
    “？？？”
    “你別摻和，容易濺一身。”
    “我以前是那種擔心濺自己一身而畏首畏尾的人嗎？”
    “。。。。。。”
    赤鳶還是拿走了部分折子。
    財政，貪腐，地豪，士族，天災，崩壞。。。。。。
    問題一大堆。
    但如果神州還維持了統一，就代表情況隻是很差，而不是崩潰。
    但赤鳶很倔，吳罕東不理解她這麽做的理由。
    曾經師父確實與徒弟們親近，但本質隻是有些小改變。
    大體還是那種，與我無關，我管崩壞，你們隨意那種。
    此時內閣成員吃完飯回來繼續搞公務。
    但有一個問題，為什麽赤鳶在拿折子？
    看看皇帝。
    皇帝看著赤鳶，在沉思思考著什麽。
    “你們誰來帶一下她處理折子？”
    “？？？”
    時間飛速流逝。
    赤鳶主動參和這些事情後，深深感受到了什麽叫做。
    命令和執行的差別。
    哪怕官員薪水足夠並不拖欠，加上朝堂反貪腐。
    不是赤鳶被人的私欲搞無語了。
    人人都有私欲，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信息傳遞太慢了，說白了，就是不連貫的問題。
    總有人會錯意，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愣是理解成這個意思。
    類似破圈碰壁效果。
    所以赤鳶幹了半個月就申請辭職了。
    皇帝給赤鳶搞了一個掛名職位，但赤鳶從政失敗後辭職了。
    其實貪腐不嚴重，隻是環境惡劣，官員自發小貪腐。
    大的貪官都被處理掉了。
    畢竟當今皇帝是神州曆朝最殘暴的一個。
    繼續在紫禁城裏練功種菜。
    距離啟程還有半個月。
    爭吵再次爆發。
    “這些東西是什麽？”
    赤鳶和皇帝，站在大堂，赤鳶指著地上幾個石盒子。
    周圍都是血跡，還有地上的無頭屍體，和瑟瑟發抖的內閣成員。
    “裝飾品，算警告，我隨時都能要了他們的命。”
    “說起來我倒是可以搞一個奇觀。”
    “就叫靈石樹，名字有點土，但人的腦袋以靈字稱呼我感覺很合理。”
    皇帝一本正經討論這玩意。
    內閣成員隻是他用了處理貪官的工具，本質上是方便的貪官和不方便的貪官的存在。
    讓他不得已利用這些人。
    為了威信，為了統治，為了執行貫徹到底。
    他殘暴和喜怒無常不是很正常嗎？
    隻是在外人眼裏，他不是一個合格的戲子。
    但他的殘暴深入人心。
    赤鳶感受到了一股火焰。
    那是不甘與憤怒，失去記憶扭曲人格和靈魂。
    但吳罕東找到赤鳶的時候，把赤鳶的事跡講給了她聽。
    讓她找到了自己的的定位。
    所以她生氣了。
    “這就是你活活毆打不致死的情況下，讓他們這樣折磨般死去的理由嗎？”
    “錯，是岩石毆打，不是我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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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我是皇帝，他們違背了王法又能做到內閣的位置。”
    “如果一個惡人能舒舒服服坐在高位，那就請殺掉我。”
    “德不配位的東西，我能讓他們活著就是我的恩寵。”
    “更別說，管不住自己手下的廢物，留著他幹嘛？”
    “都進來。”
    三個在門外等待的司禮監總管，錦衣衛頭頭，還有西廠頭頭。
    三個人踏入殿中，不用行跪拜禮。
    沒有太監，因為皇帝老婆死完了，而且太監有些不人道。
    反正家仆就是家仆，如果有插手公務，一並押入大牢，或者被皇帝弄死。
    “去帶隊，把嚴閣老，徐閣老，高閣老，他們全家給抄了。”
    “優先沒收財產，人跑了就跑了，後麵開懸賞。”
    兩個家仆收到命令，直接走人帶隊抄家。
    剩下的一個家仆茫然看著皇帝，不知道自己幹什麽。
    “你先找個位置先坐下，過會有事。”
    皇帝安排好任務後就這樣和赤鳶幹瞪眼。
    赤鳶看了眼周圍。
    瑟瑟發抖的內閣成員跪在地上，門外是家仆和跪著的百官。
    還有找了個位置坐下的司禮監頭頭，無語的表情看著地上的石頭。
    所有人都看向赤鳶。
    <開殺戒了。
    因為這皇帝之前殺的都是別人，不殺自己人。
    但這次，他殺了自己的狗和兩位兩個朝堂黨派的頭頭！
    呃，嚴格意義上是三個，皇帝的家仆管不住自己的手。
    被殺了也合理。
    隻是不理解為什麽把另外兩個黨派的頭頭給殺了。
    而且還抄家。。。
    可惜，赤鳶知道這些人不幹淨。
    吵起來也是因為他搞的太血腥了。
    工作好好的，然後突然發怒，質問這些人身上不幹淨的地方。
    結果就是石頭打人和吃人了。
    先是岩石伸出觸手，把這三個人打的血肉模糊。
    然後在把人吃掉了，吐出石盒子以及三具無頭屍體。
    也是沒誰了。
    “你若是隻是賭氣覺得我太過激了，那我隻想說。”
    “八個月的時間，離開到回家，皇城是皇城，神州是神州。”
    “這是威脅，是我的意誌。”
    “。。。能不能手段別這麽殘忍。”
    “我知道，這次是例外情況。”
    “我從來沒有把這些賤畜當人看，既然你這樣說。”
    “我們就出去這一次，後麵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當然，該殺還是要殺的，這是我的底線。”
    百官，內閣，家仆。。。
    呃不算家仆。
    百官和內閣聽完對話心已經死了。
    家仆如釋重負了。
    赤鳶表達同意皇帝殺賤畜，隻是不同意殘忍的手段。
    因為會踐踏人的價值權利。
    如果他喜歡上了這種殘忍手段。
    哪怕赤鳶失憶了，她也會和自己的弟子打上一場。
    太虛門的弟子，每一個都不能是魔鬼和大惡。
    否則入魔必誅。
    。。。。。。
    這次風波之後，朝堂局勢變動，新上任的賤畜一邊恐懼一邊建立自己的勢力。
    而且，皇宮的廣場，出現了石頭做的雕像。
    葉子是石頭盒子做成的石頭大樹。
    沒錯，殘暴的皇帝直接把人家的天靈蓋，做石雕了。
    路過的百官那叫一個表情恐懼。
    當然部分百官每次路過都開心的雅痞。
    仇人，清官，貪官，嘲諷，惡意。
    這個雕像會見證一切，此時的它也才5米高，樹葉人頭也才21個葉子人頭。
    還好，隨著皇帝要離開皇城八個月的消息傳出。
    以及命令下達，終於能放鬆了。
    不用擔心自己的腦袋搬家了。
    不過必須在史書上寫他一筆！
    什麽逆天皇帝，神州曆史上千古一人啊！
    大部分官員都發自內心問候皇帝全家。
    “該走了。”
    “要帶什麽？”
    “銀子，黃金，銅錢。”
    “帶好了，羽毛也在身上。”
    “嗯，走吧，去狗托那邊找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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