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黑暗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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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不要!我……不準你傷害大熊!!”
一躍而起,少女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
再次出現時,卻是繞過衛斌,殺氣騰騰地衝向了那正在救人的黑影……
原來,少女所說的“疼痛”,指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那生命量子因為黑影的轉移,而快速流失的衛斌。
下一刻,就在少女抬起小手,眼看著就要直接撲殺黑影時,衛斌卻哽咽地哼唱道:
“小竹橋,搖啊搖,有個大熊來過橋,走不穩,站不牢……”
斷斷續續間,讓身後的少女為之一震,失魂落魄地頓在了原地……
“……小尋,你知道嗎?這麽多年過去了,大熊一直在找你,等著你回家……”
此時此刻,那無比熟悉的聲音徹底喚醒了孟千尋的記憶……
讓她真正的意識在一瞬間,徹底壓製住了那些虛假的暴虐與殺戮……
突然恢複的意識,也讓孟千尋變成了一個欲哭無淚、失散多時的孩子。
在轉身的一刹那,便奮不顧身地撲向了那早已張開雙臂的衛斌……
“嗯……嗚!大、大熊!!”
此時的衛斌已能自如地掌控自己的意識量子,因而可以在不傷害到妹妹的前提下,觸碰到身為暗生命的孟千尋。
孟千尋,也就是衛斌名義上的妹妹,在他手把手的教導下,第一次學會了說話後,對他的稱呼便再也沒有變過……
不是名字、也不是哥哥,而是童話故事中,那為了保護小熊而默默承受了一切的大熊。
正是那血淚交融的親情,讓她第一次意識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大熊……唔嗚嗚,為什麽……”
“是我做錯什麽了麽?為什麽……為什麽要丟下我一個人……”
“……”
對衛斌而言,這十年的時間仿佛過去了幾輩子,自從妹妹走後,他就再也沒有“活過”。
但對孟千尋而言,她並非不知道什麽是死亡,她無法接受的,隻是自己臨死之前,也沒能和衛斌道一聲永別……
孟千尋恍如隔世的哭訴,滴血見淚,字字誅心……
讓衛斌在崩潰之餘,除了痛哭流涕和更加用力地抱緊眼前的親人外,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就這樣,兩人在淚訴與相擁中,不知過去了多久……
(黑影)呃……那個,不好意思,打攪了你們兄妹的團聚……
看到兩人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旁由意識量子幻化而成的黑影,忍不住打斷道。
“啊,你……你是什麽東西?你剛才……為什麽,要傷害大熊?!”
“咳咳……他叫安迪,是突然出現在我身體裏的一個……精靈吧?他剛才隻是在幫我救人,並沒有傷害我的意思。”
(黑影)我%@*……精你妹啊精!你@*%才是精靈,你全家都是精靈!
“對,對不起……大熊,對不起,精靈先生……”
聞言,孟千尋小臉一紅,趕緊低下頭,一個勁地給黑影道歉,那惹憐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罷了罷了,既然小妹妹都已經道歉了,那精靈大人這次就先原諒你吧。”
“嗯,謝謝……精靈大人。”
孟千尋乖巧地點了點頭,幹淨的眸子裏寫滿了真摯,讓衛斌差點沒忍住一巴掌拍死旁邊的黑影。
“咳咳!小尋,你還記得自己失憶前的事嗎?”
“嗯……讓我想想……”
孟千尋沉思了許久,卻仍然毫無收獲,最後忍不住舉起小手,輕輕地錘了錘自己的腦袋。
“嗯那個……之前的事,我、都記不太清了。我……隻記得……”
雖然怪病早已痊愈,但由此而引發的後遺症讓孟千尋隻能保持著這種慢聲細語、斷斷續續,甚至有時會突然停頓上好一陣的說話方式。
對此,衛斌早已習慣,假若不是這樣,反倒會引起他的懷疑。
緊接著,隨著孟千尋一字一句的傾訴,衛斌終於明白……
由於實驗室裏這些儀器的影響,讓沉睡的孟千尋感受到了那些來自記憶最深處的恐懼,因而才會突然蘇醒並陷入了失控。
衛斌為了穩定住她,所釋放出的意識量子中,不可避免地殘留有關於兩人的記憶……
正是這些記憶,在影響孟千尋的同時,也間接地勾起了她的自我意識。
但,這些都是暫時的,孟千尋告訴他,自己的腦袋在醒來後就像快裂開了一樣。
一直有另一個聲音在引導她、斥責她、甚至想要直接控製住她……
“小尋,再堅持一會!帶我找到那個實驗室,隻要拿到了那些實驗數據,尤莉婭便能幫你奪回自己的意識!”
“嗯……大熊,我……會努力的。”
雖然孟千尋對於失憶前的事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她依然清晰地記得那個曾經囚禁過自己的實驗室,記得那些參與了實驗的每一個人……
在孟千尋指引下,兩人很快便來到了一間完全封閉的實驗室,但打開那實驗室所需的權限之高,就連被控製的江元也毫無辦法。
“大熊,讓我……試試吧。”
孟千尋強忍著心頭的不適,對著實驗室的大門揮手一按……
先前還堅不可摧的巨門,驀然間便從內到外地出現了無數巨大的裂縫。
等到那些裂縫變得密密麻麻時,孟千尋隻是伸出手輕輕一碰,整座合金巨門便砰地一聲紛紛掉落,化為了齏粉!
“量子分解”,是暗能量眾多掌控形式的一種,通過暗能量對物質內部量子的無限分解,從而引發物質內部結構的崩壞與萎縮。
例如氣體的真空塌縮,固體的裂解、腐蝕融化,液體迅速蒸發所引起的溫度劇變等等。
隨著大門的崩塌,衛斌終於進入了這座罪惡的囚籠……
剛一進門,映入眼簾便是一排排不知裝著何物的,半人高的黑色容器。
而在它們周圍的,則是各種他從未見過的,形狀怪異的設備機器。
不對……這是活人的氣息!難道,這些罐子裏裝著的都是……
沒等衛斌靠近那些黑色容器,便感受到了無數強烈的自我意識。
甚至,衛斌還從中讀到了不少關於這間實驗室的秘密……
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整個表世界幾乎所有的“暗體”(中低級暗生命,自我意識薄弱,屬於不完全體。)都是由裏世界的量子學家們,通過世界各地設立在少英所的量子實驗室一手改造而成的。
但隨著實驗失敗次數的增加,無數未完成的人造暗體變為了難以清除的錯誤量子,逐漸在表世界堆積。
久而久之,這些錯誤量子在融合了表世界死亡人類的意識後,開始有了自我意識,並在相互吞噬、不斷暗化下,最終變成了各種可怕的“暗魔”。(高級暗生命,自我意識極強,暗生命的完全體。)
與暗體不同,暗魔所具有的暗能量,已經能夠輕易地穿梭於裏表兩個世界。
因而,當它們第一次出現在裏世界時,便引發了上層聖族的恐慌。
讓那些量子學家們不得不正視問題,開始派遣無數和孟千尋一樣的穿越員,著手“回收”那些失控的暗魔。
當然,孟千尋作為第一代“可控”的高級暗生命,由於本身體質的特殊性,其真正的使命,自然不可能隻是回收暗魔那麽簡單……
“我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量子氣息……他!那個負責我實驗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