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暗夜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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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百年前,在類人“四大氏族”之一——藍發類人“霍爾格”族,一直流傳著一個關於“夜神與新世界”的傳說。
    在“霍爾格”族的神話裏,“暗夜之神”——霍爾格德,不僅是“霍爾格”族的起源之神,同時也是掌握著命運、死亡與時間之力的“唯一神”。
    ……
    相傳,世界誕生之初,萬物眾生包括人類在內,所有的生物都被一群自詡為“神”的存在統治著。
    諸神掌控著世間的一切,幾乎無所不能……
    但最可怕的是,神,是無法被任何東西殺死的!
    他們貪婪而殘暴,相互之間攻伐不斷,但卻誰也殺不死誰。
    然而,他們無限膨脹的欲望,卻在無休止地剝削著其它的生命……
    以諸神為主導的戰爭,滅絕了一個又一個的物種。
    直到有一天,當諸神習慣性地玩弄著萬物時,卻驚訝地發現,這世間竟然隻剩下了最後一個具有智慧的種族——“人類”。
    對此,諸神放棄了想要滅絕人類的想法,取而代之的,則是讓他們之間自相殘殺,並以此為樂。
    還聲稱最後一個活下來的人類,將會得到諸神的寬恕,獲得永生!
    然而,令諸神沒有想到的是,上百萬年過去了,人類雖然為了生存,不斷地發起戰爭,但卻無論如何、也剩不到最後一個人。
    每當一個舊的生命死去時,總會有一個新的生命誕生,循環往複,周而複始,在這看似短暫的輪回之中,卻蘊含著近乎無限的奧秘!
    久而久之,諸神終於發現了人類背後的秘密,那便是……
    這世間竟然前所未有的,誕生出了一個新的神!
    正是這個“新神”,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人類,他吸收了這世間被諸神所毀滅的萬事萬物,並通過死亡的力量,讓人類得以無限地接近永恒……
    他,從死亡中誕生,在黑暗中永存……
    這個代表了終結與逝去的新神,便是“暗夜之神”——霍爾格德!
    從毀滅中誕生的霍爾格德,具有殺死世間一切事物的力量。
    但他誕生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卻是用自己的力量……永遠地“殺死”了時間!
    無盡的時間長河,被“暗夜之神”那末日般的死亡之力徹底切割開來!
    自那一刻起,諸神與永恒間的連接被瞬間打破,所有的神明都戴上了名為“死亡”的枷鎖……
    然而,這所有的神明中,卻也包括了“夜神”自己……
    就這樣,這個偉大的新神,竟以一己之力殺死了諸世間所有的舊神!
    不僅賦予了所有新的生命、獨屬於自己的命運,讓他們的存在有始有終,不受任何無限力量的壓迫。
    同時,也用自己的死亡,踐行了自己所定下的“新世界”的秩序與法則……
    自此,“暗夜之神”——霍爾格德,變成了“舊世界”,最後一位古神……
    同時,也是“新世界”第一位“新神”!
    在霍爾格德逝去後,他的力量轉化為了新世界、其他所有“新神”的一部分……
    這其中,就包括了那同樣被“霍爾格”族,視為先祖的……
    ——“死神”。
    ……
    黑暗、黑暗……還是黑暗……
    不論過去了多久,“他”的世界裏……依然隻有一片黑暗。
    “唔……好難受、我這是……在哪?”
    直到、那仿佛來自“他”靈魂深處的空靈之聲、再次響起……
    “舊神雖死,但他們的力量卻從未消失,反而轉化為了人類的罪與惡,以欲望的形式,繼續操縱人類,主宰著世間萬物……”
    等等、這個聲音是……
    “安迪,我之所以為你取名‘死神’,不僅僅來自於敵人的畏懼……”
    “更是因為,‘死神’之名,象征著偉大的霍爾格德!”
    瑞兒……是瑞兒?!在哪……瑞兒、你到底在哪?!
    “而你、將成為所有‘霍爾格’、乃至所有類人們……唯一的信仰!!”
    黑暗中,他再一次、聽到了那曾經無數次回蕩在他腦海裏的聲音……
    正是這個貫穿了他靈魂的聲音,讓他在無盡夢魘的徘徊中,清晰地看到了過往的一切……
    看到了那讓他生不如死、如噩夢般無比殘忍與絕望的……現實!
    ……
    荒涼的戈壁灘上,一個孤寂的身影緩緩爬起,望了眼四周,那空無一物的末日之景後,又不由地低下頭、魔愣般地低吟起來。
    “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可為什麽、為什麽我還活著……為什麽?!
    冥冥之中,他似乎再次看到了那些吞噬一切的爆焰,看到了那個在烈火中、緩緩倒下的自己。
    他的胸口,依然殘留著燃燒時的炙痛,但他的心、卻如臨死前一般,被凍結地無比的寒冷……
    “不……瑞兒,你錯了!沒有了你、我什麽都不是……”
    我,從始至終……都隻是你一個人的信仰!
    可是……我、我卻……
    “……不!不!!”
    男人掙紮著爬起身,開始瘋一般地朝著周圍的空氣怒吼,滿是風霜的瘦削臉龐,頓時滑下兩行苦淚。
    大腦中殘缺的空白,在這一刻,被盡數補滿……
    然而,他一直苦苦求索的……卻是這比噩夢更加殘忍的現實!
    盡管他當時,並沒有任何的自我意識……
    但、這仍然無法改變,他親手……殺死了她的事實!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摯愛!
    殺死了他在這個世上、存在的唯一的“意義”,也殺死了他自己……
    “瑞兒……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男人閉上眼,任由臉上的淚水滑落,卻在不知不覺間、再次回想起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
    想起了那一切噩夢的來源、想起了那仿佛來自深淵般、帶著無盡詛咒的名字……
    “‘k’……嗬、嗬嗬哈哈!凱——比——塔——爾!!”
    男人抬起頭、用溢滿仇恨的口吻,一字一句、無比輕蔑地吐出了那最後的四個字。
    “上一次……是我輸了、但這一次……”
    凱比塔爾,那是“k”真正的名字,正是這個禁忌般的名字,如千萬惡魔的低吟、不斷地提醒著他……
    這個身體曾經的主人是誰,他叫什麽,做過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
    從現在起,他,隻有一個名字……
    ——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