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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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豬仔在籠子裏不敢動彈,沒人的時候才敢哼哼幾下,偏偏李家人口眾多,嚇得兩頭小豬仔擠成一團。李雪直接蹲在籠子邊上,完全不在乎豬仔的排泄物,不時的嘰嘰咕咕跟豬仔說話,“花花、小黑,乖。”聽的旁邊的李瀟涵差點沒被口水噎到,這可真是千人千麵,李瀟涵看豬仔,那一眼望見的就是五花肉下鍋炒成回鍋肉,在李雪看來就是寵物。終於不再守著屋後那兩隻母雞下蛋,雞生可以暫時得到平靜了。李瀟涵非常同情兩隻小豬仔,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要被李雪殷勤陪伴,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
    李雪打從走路起,就愛跟著各種小動物追,隔壁大院的貓狗、李家的母雞、這會兒又添加兩頭豬仔,李瀟涵跟張氏笑言,“以後五妹幹脆專門養這些牲畜算了,天天都要看好久。”張氏望一眼守著母雞生蛋的李雪,笑了笑,“養這些也可以,起碼有蛋吃,有肉吃。”
    放學回來的李愛國和李玉也一起蹲在籠子邊上看,稀奇的很,這下可好,籠子除了靠牆的那一麵,一邊蹲了一個,兩頭豬仔直接擠到牆上去了都。三兄妹,你一句我一句的,臉都貼籠子上去了,咦,也不嫌臭,李瀟涵嫌棄的走開了。
    隊裏的地瓜開始挖了,李瀟涵專門讓李民富帶了個大背簍將生下來的地瓜藤帶回來煮了喂豬仔。按照飼養員說的,這小豬仔要細細的剁碎然後煮熟了喂,李家的米糠以後除了喂雞就還要混著一起喂豬仔,暫時倒是不缺。張氏打算等收完豆子和地瓜回一趟張家村,去看看老娘,也正好把分得田土的喜訊報給娘家。李瀟涵也想去,今年又是建房就是搬家的,都沒去幾次,有好些話要跟張老太說呢。張氏無所謂,反正李瀟涵也不上學,隻要把李雪帶上,其他的就各管各,走個一天影響也不大。
    還沒等地瓜收完,李強和李建國回家休周末來了。一進院子,就被李雪左右手各拽住一個往退步去,看豬仔。李強還好,李建國卻很激動,自家除了養兩隻下單的母雞,從來沒有豬。看著籠子裏兩頭黑背白花的豬仔,李建國微微張開了嘴,這圓滾滾的屁股,筷子一樣的尾巴,他也好像伸出手指去戳幾下。這邊李雪可就直接多了,熟門熟路的從空當裏伸出手指去戳豬仔的肚子,豬仔猶如被紮一般,直接嗚啦啦的叫喚起來。李建國見狀,立馬伸出手指也戳幾下,手感不錯,軟軟的還有彈性,溫溫的。
    李強在一旁幾乎要憋不住了,幾乎都是掛著嚴肅大哥的形象,還從未見過這個侄孫如此幼稚的表情和動作。“建國,你好幼稚啊!哈哈哈哈哈!跟你五妹一樣玩豬仔!”李強一開口就是一串爆笑,實在是忍不住了。李建國滿腦們黑線,不知不覺被五妹給帶歪了畫風,我本是威風的冷麵大哥好吧!
    李建國站起身來,愣著臉把手上提著的肉條放到鍋裏蓋住,回身把書包放到房間裏,開始幫李瀟涵的菜地澆水。等到李瀟涵從自留地拔菜苗回來,就看到自家大哥把院裏的菜地都澆了一遍水,水缸也打滿了水。李強卻帶著李雪在院子的地上拿樹枝劃字玩兒,“大哥,你怎麽臉這麽紅啊?幹活累著了?”李強抬頭看一眼一邊寫作業的李建國,隻見臉上紅暈又湧了上來,真是不經逗。搖搖頭,李強帶著李雪問了李民富兩口子幹活的地兒,說了聲去找飼養員就出門了。李建國這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兒,就是澆水熱了點,一會就好。我們帶了肉回來,你看怎麽弄吧,在鍋裏蓋著呢。”
    咦,大哥買肉了,李瀟涵三步並作兩步就往廚房去,管不得大哥幹啥了。喜滋滋的揭開筍殼縫的鍋蓋,果然,一條肥嘟嘟的五花肉躺在鍋裏,拎起來掂一掂,估計得兩斤重,知道又是幺嗲嗲掏錢了。把砧板擺在切菜得台子上,手起刀落,分成三份,用鹽將兩份醃製放到櫥櫃裏麵,出去菜地裏摘菜了。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美美得飽餐一頓,秋後摘下的辣椒用鹽醃好,這會兒撈出來炒肉,真是又香又辣。李玉摸著自己的肚子,懶懶得靠在李瀟涵身上,吃撐了。李強等大家吃好,放下碗筷,讓李瀟涵三姐妹去廚房收拾,這才看著李民富開口了。“你們選得那兩頭小豬仔我看了,挺精神,就是飼養員說還沒騸過。得把豬圈搭起來,等養幾天熟悉了,讓他來幫忙騸才行。”李民富還真沒注意過這個事情,張氏也不知道,聽得幺爺這麽一說,兩人才知道把這事給忘記了。
    李民富一拍腦袋,“哎呀,把這個給忘記了,幸好幺爺提醒,要不然別說喂肥豬了,我怕是得等到豬叫了才想起來。”張氏點點頭,“自從幺爺回來之後,我們家是越來越好了,老娘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真是沒錯。”轉而又對李強說道:“幺爺,你看我們這此收完就要歸各家了,到時候麥種想換點好得,你方便得話幫我們打聽一下。隊裏雖然說也可以跟保管室稱,但是那個產量不高,還容易倒伏,穗子小不說,麥粒還不飽滿。”
    李強讚許地看了眼張氏,嗯,總算不是個木頭人了,知道思考了。看來分到戶確實能提高積極性呀,“放心吧,我都已經打聽好了,托了人,過幾天就能拿回來,隻是數量你是要多少,全部都種小麥,還是有別的打算?”張氏楞了,地裏不種小麥填報肚子還種啥?李強瞟了一眼李民富,“我看二妹育的那個油菜不錯,給種上吧,現在油菜收購的價格也不低,不管自己吃還是賣都劃算。”李民富想了下,李瀟涵育的油菜苗已經長三片葉子了,墨綠色,據說是高產量的品種。“嗯,聽幺爺的,把油菜苗栽完再種小麥下去。不過那點苗最多也就一畝,剩下的都種小麥,不跟隊裏的那種兩行種,我們種大行。聽大哥說,他們村大行的小麥抗風還高產。”
    張氏不吭聲,男人說了就這麽幹吧!隻是什麽時候自己女兒育了高產的油菜苗,自己怎麽不知道,等明天天亮了,一定要好好看看。
    接下來,李強和李民富敲定豬圈就安置在廁所的邊上,借著後崖,隻用圍對著灶台這邊的半牆,倒是方便的很。隻是雞窩的話,考慮到以後肯定養更多,要好好想一想,目前就還是放在豬圈邊上吧。
    至此,李家屋後的退步格局算上初步定了下來,從進院一側的正房牆根繞到後門,開門進去左手邊就是柴火堆,右手邊是壇壇罐罐靠牆安放。柴火堆往前是灶台,再就是水缸,挨著後崖就是水井。隔著李強房間開出的後門,堂屋的後牆安著李瀟涵強烈要求,李民富自己手做的竹製碗櫥。碗櫥正對麵就是一張石台子,背後是排水溝,倒是方便洗洗切切的。李瀟涵三姐妹的房間背後之前是廁所和雞籠,這會改成了豬圈廁所和雞窩,倒是也不窄。如今就剩下李民富和張氏的房間後牆是空著的了,李強覺得以後如果養豬多的話,倒是可以把豬圈擴出去,隻是要看這次的試驗是否成功了。
    是的,李家從未養過豬,這次李強是打著養肥豬的口號慫恿李家養豬的。凡事總得試過,才知道行還是不行,如果你連開始都不敢,談什麽努力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