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皇上賜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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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送藥,送什麽藥?”
宇文護莫名其妙,在場眾人也很疑惑,宮裏為什麽給王府送藥?
“那人說:皇上命他送藥,為世子治病。”
奴婢小心地回稟。
宇文護怔住了,在場眾人也怔住了。
洪治平抬頭說道:“王爺,應該是蕭雲送來的藥,可以治療瘟疫!”
宇文護低頭看向洪治平,沉聲喝道:“帶他進來!”
很快,一個禁衛軍跟著走進來,手裏提著三個罐子。
“小的拜見王爺。”
來人正是楚天軍,剛剛從步兵營回到宮裏,又馬不停蹄給八賢王送藥。
“誰派你來的?”
宇文護冷聲喝問,年輕將軍顏亮攔在身後,隻要回話不對,立即斬殺。
“皇上聽聞世子病重,特命蕭院首配藥送來。”
楚天軍低頭回話。
宇文護盯著藥罐子看了一會兒,指著王祿、洪治平說道:“你們兩個看看什麽藥?”
王祿和洪治平立即爬起來,小心接了藥罐子,急忙打開聞了聞,又拿來小碗倒出三份,依次嚐了一口。
“是一些小兒散邪固本的藥,沒什麽稀奇。”
王祿仔細品過,沒嚐出特別之處。
宇文護看向洪治平,問道:“你呢?你不是說蕭雲是神醫,嚐出什麽了嗎?”
洪治平又從罐子裏倒出一小碗,慢慢喝了,說道:“青蒿?”
王祿聽了,也倒了一小碗喝下,點頭道:“對,好像是青蒿!”
洪治平疑惑地說道:“不對啊,青蒿治不了這瘟疫啊。”
王祿問楚天軍:“宮裏沒有瘟疫,喝的可是青蒿?”
楚天軍笑道:“我隻是個大頭兵,不知道喝的什麽藥,蕭神醫讓我們喝什麽,我們就喝什麽,反正兄弟都好,沒人感染瘟疫。”
側王妃蘇曉曉扯了扯宇文護的衣袖,宇文護立即說道:“給小玉喝下!”
洪治平立即扶起宇文璋,楚天軍說道:“蕭神醫吩咐,從一到三,分別喝,每次一小碗,白天兩次,晚上子時一次。”
按照楚天軍的說法,洪治平開始喂藥。
喝下後,宇文璋靠在枕頭上昏睡,並未立即好轉。
宇文璋才四歲多,身體弱,不像呂方見效快。
“王爺,藥已經送到了,小的還要回去複命。”
宇文護看著楚天軍,沉聲道:“好,替本王謝恩,也感謝蕭雲,告訴他,如果小玉好了,本王親自謝他!”
言外之意,如果宇文璋沒好,一切秋後算賬!
“記住了!”
楚天軍退出王府,到了大門,騎馬快速奔往乾德門。
街道上的病人不減反增,醫館、藥鋪擁堵不堪,其他商鋪關門歇業,京師哀鴻遍野。
到了乾德門,楚天軍下馬,快步跑回小院子,蕭雲正在與龐龍、唐河議事。
“大統領,蕭神醫,副統領。”
楚天軍氣喘籲籲地停下。
“不急,先喘口氣。”
蕭雲讓人倒了一碗水,楚天軍喝了水,緩了緩說道:“世子病得很嚴重,王祿和洪治平在府上,我送藥過去的時候,八賢王不信任,讓他們兩個嚐了藥,然後才給世子喝。”
“還有,洪治平嚐了藥後,說藥裏有青蒿。”
龐龍立即看向蕭雲:“他們發現了。”
蕭雲笑了笑,說道:“沒事,作為有名的太醫,嚐出來很正常。”
“他們知道我加了青蒿,但不知道我還用了其他,特別是如何讓青蒿的藥性發揮,他們一時想不出來。”
“宮外情況怎麽樣?百姓病重的人多嗎?”
楚天軍臉色沉重,說道:“多,街上都是病重的百姓,很多人家掛白了。”
蕭雲的麵色變得難看,這意味著百姓正在死去...
“我看時機成熟了,大統領和我一起麵聖,請皇上下旨吧。”
龐龍點頭道:“好,我看時機也到了。”
兩人起身離開小院子,進了寢宮,裏麵多了兩個打雜的侍女。
“蕭神醫、大統領。”
“皇上醒了嗎?”
“醒了,剛剛喝完藥,今日吃了兩個餅,可以走動了。”
碧玉引路,宇文淑坐在書案後看書。
原本寢宮隻是歇息的地方,宇文淑加了書桌文房四寶,作為自己看書的地方。
“微臣拜見皇上。”
龐龍不知道眼前的皇帝換人了,心裏有些驚訝。
以前的皇帝就知道荒淫酒色,現在病剛好,居然喜歡讀書。
“坐吧。”
宇文淑放下手中書卷,龐龍讀書不多,但能認字,上麵寫著:起居注。
這是記錄齊國太祖飲食起居的書,宇文淑想從其中學習治國之道。
“皇上,宮外的瘟疫很嚴重了,微臣覺得應該出手賑濟了。”
宇文淑看向蕭雲,問道:“梁家那邊的情況如何?”
蕭雲說道:“孫瑾曾經太醫院院首,梁鴻一時半會兒死不掉,再拖下去,百姓傷亡慘重。”
大家都想著耗死梁鴻,但孫瑾被扣押,為他續命,再拖下去,就怕老百姓先崩掉。
蕭雲不想為了一個梁鴻,犧牲京師幾十萬百姓。
說到底,蕭雲是個醫者,不是權謀家,沒有那麽狠心。
職業的政治權謀家隻為爭權奪利,不顧百姓死活,蕭雲做不到。
宇文淑點頭道:“好,就按照計劃行事吧,開始賑濟百姓!”
蕭雲和龐龍起身拜道:“遵旨!”
兩人離開寢殿,宇文淑說道:“姑姑,準備一下!”
碧玉立即準備。
...
保和堂。
這是京師最大的醫館,醫館裏麵擺滿了病床,角落裏也坐滿了病人,有的家屬坐在地上哭泣。
一個身穿黑色布衣的小老頭有些興奮,在醫館裏走來走去。
此人還保和堂的掌櫃錢庸,這些天他賺了很多,心情不錯,雖然她的兒媳、孫女病死了。
但無所謂,隻要有錢,兒媳可以再娶、孫女可以再生。
走進後院,坐堂的徐醫士戴著一個帽子,花白的頭發從帽子裏漏出來,看起來蒼老了很多。
身邊幾個弟子正在忙著寫方子、煎藥,異常繁忙。
錢庸捋了捋兩撇小胡須,心裏算著今日又該進賬許多。
一個小廝從小門跑出來,對著徐醫士喊道:“徐醫士,饅頭死了...”
徐醫士轉頭看著小廝,惋惜地搖搖頭,繼續為病人診治。
饅頭就是醫館裏的夥計,平日裏負責守夜。
他也感染了瘟疫,徐醫士開了藥,可惜沒用,還是死了。
錢庸聽到了,快步上前,將小廝提溜到一旁,罵道:“死了便丟了,嚷嚷什麽!”
“知道了...”
小廝嚇得哆嗦,連忙從側門鑽出去。
錢庸拍了拍手,踱步到醫館門口,望著街上蕭條的商鋪,自言自語道:“萬般皆下品,惟有醫者高!”
百業蕭條之際,唯獨醫館日進鬥金,錢庸心情好得像過年一樣。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北麵而來,幾個禁衛軍策馬而過,大喊:
“皇上乾德門賜藥!”
“皇上乾德門賜藥!”
馬蹄聲遠去,街上的百姓議論紛紛,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個昏君賜藥?”
“聽說皇上前幾日中毒了。”
“大將軍不是死了麽,似乎與這個有關。”
“噓...你們不要命了。”
“去看看吧,萬一有藥呢。”
“是啊,街上這些醫館、藥鋪人多,用藥總不見效。”
“走,去乾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