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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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隻是他自己的想法,現在最要緊的是探知更多的消息,對於別人的事還是少去參與吧,雖然可能會觸發任務,但是還是有輕重緩急之分的。
    沒有太糾結這些東西,回到客棧美美的睡了一覺。也還好覃無叫小二給自己留了間客房,不然露宿街頭那就難受了,畢竟現在是沒有辦法去烏雲大叔家蹭住了,自己要是去的話,再來一次跪那可是真受不了的。
    覃無倒是沒想到,在說書人家裏沒有過多交流,倒是在這客棧裏又一次相見了。
    下樓看到在賬台說些什麽的說書的,覃無快步走了過去,拱手施了一禮,說了一句:“先生。”他自然是不知道這說書人叫什麽,但是這個職業的話,叫一句先生總沒錯,而且這也算是聊表敬意吧。
    “你是?”他有些遲疑,自己現在來賬台領點錢,這突然有個不認識的來打招呼,確實有些詫異。
    “先生,我是您忠實的聽眾,昨天沒聽到您的書,有些難受,現在見到您了,我真的很高興。”覃無也不清楚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覺得有些不妥,但是話已出口,也收不回來了。
    “哦?你聽了我很久的書?不過我說書的次數也不算很多啊?我倒是沒想到啊!”這說書人一臉笑意,卻也流露出一些不滿。
    覃無也不知如何辯解,隻能說,“我隻聽過一次,就是前天,那次真的覺得世間安有此栩栩如生的描繪,您真的讓我驚為天人。”這次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恰當的露出該有的敬仰。
    “行吧?你有什麽事嗎?”先生擺了擺手,沒有在意他話語中的漏洞,這話雖然漏洞百出,但是都是些毫無意義的廢話,直入主題,有什麽事?
    “還未敢問先生尊姓大名,”覃無也不會傻乎乎的直接說事情,這兩天也大概摸出了一點規律,這遊戲的人是不能直接說事的,盡量多攀交情,這樣事情才會順利。
    “有事說事,別彎彎繞繞,”說書人擺了擺手,“你要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啊?”覃無有些驚奇這不按套路出牌的說書人,也隻能直接說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先生,您說書那裏麵的內容是?”
    “內容都是真的呀,這些都是夏境內部發生過的事,很正常啊,都是些小事,做些藝術加工也不會有什麽。”他也沒有遮遮掩掩,直接說了出來,更何況這不是什麽秘密,隻要敢出城,這些事都有可能遇見,所以也沒有什麽。
    “這夏境在哪?”覃無不意外這人說的都是真事兒,卻對這所謂的夏境感到奇怪,之前並沒有人提到,即使是在領錢的時候都沒有人提到過這個詞。莫不是自己開新地圖了?
    “嗯?你說什麽?”說書人表現出一副看弱智的眼神,似乎覺得覃無是個傻子。
    覃無也覺得有些不對了,自己這是說錯什麽了嗎?不過確實是不知道啊。
    “你問我夏境在哪?夏境就在這。你也應該是個修行的人了,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就在覃無驚訝於這是常識和自己一眼就被看出來是修行者的時候,又聽見他說了一句,“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也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好的。”覃無一臉懵,他還想要辯解說自己是失憶或者從小在深山老林長大的理由呢,結果倒是沒了說的機會。
    “所以你說的事都是在這裏發生的?那我為何從未見過?”覃無不希望話題跑偏,趕緊往回引。
    看了一眼求知欲旺盛的覃無,他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隻是搖了搖頭,“我還有些事。”
    看著這家夥再次離去的背影,覃無覺得自己再次被拋棄了,不過想想臨走前一副不屑的表情,一種完全看不上的態度,甚至連名字都不願意留下的高傲,似乎自己也沒什麽讓他能在意的地方了。
    想到這裏,覃無終究還是下定決心,在這個世界上好好走一走,闖出一番名堂,總不至於玩個遊戲還被npc看不上,這就真的憋屈。不知不覺中,覃無發現自己的情緒會被遊戲裏的事或人調動,甚至無法做到淡然,即使明明知道它們應該都隻是一堆數據。
    沒有繼續考慮這些了,覃無確實有些被刺激了,別的不說,就這人隻是在這裏說書的就知道那麽多事,很顯然也是出去闖過,見過世麵的人,而自己卻空守著玩家的身份,不敢獨自上路,貪戀這遊戲中的熱鬧。
    沒有糾結,覃無還是決定上路,不管怎麽說,這也算是明確本心,求知的欲望不是假的,他沒有去抑製這種欲望,而是更加順從,更加清晰地去明白自己。
    且說終於下定決心的覃無也沒有整理什麽行裝,畢竟確實是沒有行裝,既然決定了離去,自然不能扭扭捏捏做小女兒姿態。
    沒有去向烏雲大叔告別,這也算是自己的新手指引者,雖然隨著某些原因,關係變化了,但卻改變不了某些已經發生了的事實。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離去竟然是這樣的光景,沒有那種別離的傷感,確是有一股默默無聞的落寞感。就像是寂靜中的黑夜,當真是一無所有。
    來到城外,覃無也沒有定什麽馬車之類的代步工具,對於現在的貪汙來說,既然是遊曆觀察,那便不能坐什麽馬車,那樣就失去了所謂了遊曆意義。
    出城倒是容易,至少上次那些事也有些人記得覃無這個家夥了,放他出城非常痛快。
    又看見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覃無心裏沒了上次那長時間的寂寥,有的隻是一股豪氣。終究是回來了,又是這個地方,不管上次是多麽難受,這一次,自己必將橫穿草原,不論這一次會如何困難,努力去做才是自己的選擇,隻有做了才不會後悔,隻有去了才會知道自己究竟需要如何去麵對這些曾經恐懼的東西。
    他不是沒想過帶幾個仆從什麽的一起去,就他現在的身份,找幾個仆從問題不大,隻不過他自己還是覺得自己去才是好的,孤身一人去麵對茫茫草原才是他的目的,帶幾個人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帶上了幹糧和水,倒是真有那麽出遠門的樣子。又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純粹的草,純粹的遠方。
    覃無也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能再次看到人,在這種地方,一個人行走真的很困難,不隻是資源匱乏,主要還是心靈折磨。
    也沒有貿然上前,上次也是實在有些難以承受了,才貿然去打擾別人的。
    倒是那人主動開口了,“這位朋友,你這是要去往何處?”
    既然聽見他主動搭話,覃無也沒有駁了他麵子的想法,很是順應的說了一句,“不知何處,兄台你呢?”
    “我麽?西南大山,那裏奇珍異獸,應有盡有,隻可惜如今確實失了路途,不知路在何方了。”
    “哦?那為何遲遲不願歸去?依舊在此如此停留?”覃無感覺有點累,這麽說話有點難為自己,雖然是主修曆史的,但是誰會願意一直說這樣的話啊?
    “我又何嚐不想歸去?若是我還記得路,我怎麽可能還呆在這?”他也是一臉便秘,自己在這大草原已經兜兜轉轉不知道多久了,誰不想回去啊?
    “你是如何出來的?出來也不準備齊全了?”嘴裏是在說他,其實暗地裏是在怪自己,就連這種小事都是一概不知,這遊戲又沒有小地圖。
    “我,我,我準備好了,什麽都有,要不是,要是不是那個,”他有些語無倫次,臉都憋得通紅,破破爛爛的衣物也有些浮動。
    “是發生了什麽嗎?”看著這語無倫次的家夥,覃無也沒有繼續嘲諷,還是想打斷一下以平複他的情緒。
    “我們本來好幾個人的,現在就剩我了,”說到這個他真的情緒非常低落,臉上也多是茫然。
    “怎麽了呢?”作為一個好的聽眾,為了故事的延續,接話茬是必須的。
    “我們遇見了獸潮,真的是獸潮!我們把所有東西都丟了,他們都死了,都死了,一個都沒有了。”他說話變得越來越語無倫次,像是又看到了什麽恐懼的事,無法壓抑情緒,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覃無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已經變得這麽癲狂,確實體現了這事情對他的影響很大。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自己平複了,也就沒有喘著粗氣了。
    覃無這才開始仔細觀察他,這是一個翩翩少年,卻衣衫襤褸,本來還有著一絲彬彬有禮的態度,現在卻變得有些無法言語。看來之前的堅強真的有些難為他了,就說出那些話也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強撐著吧。雖然一直好奇他口中的所謂獸潮,但也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繼續問,不然這真的是揭別人的傷疤了,反正這有的是時間打探,這時候還是多安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