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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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無沒有理會他的吹牛,隻是細細聆聽,判斷他話裏的真實性,很多諸如於斬魔獸於股掌,殺大妖於眉下的話,他隻能一笑置之。
那護衛似乎也看出來了,也漸漸降低了自己吹牛的頻率,開始大量說出這個世界的各種地方,西北冰川,南方火山,無盡海洋,空中花園等等。覃無不覺得某些地方是這個連修行者都不是的護衛能夠去的,但是也不排除有什麽奇遇,去那些神奇的地方是運氣呢,不過看他語焉不詳的樣子,可能是完全都沒去過,隻是聽別人說過,也就拿出來顯擺自己了。
覃無也並沒有去拆穿他,這種事情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沒有必要說出來讓別人難堪,畢竟他是給自己提供信息,真假自然需要自己去判斷了。
“上路了,”隨著一個帶甲大漢一聲令下,這護衛便停了話語,響應了這聲呼喚。
休息的時間確實是有些長了,現在也該上路了,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裏聊天,商隊還是要做生意的。
看到那老者的招手,覃無也走了過去,至少這也是現在這商隊的管理者,還是不要駁了他的麵子比較好。
“老先生,有什麽事嗎?”其實自從那護衛說過一些事情了以後,他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了。
“沒有什麽事,就是和小友你聊聊。”林伯略微有些嘶啞的笑著。
“可是,我來這裏都應該破了規矩吧?”覃無也還算客氣,但也不希望被別人隱瞞。
“小友可是聽到了什麽?難道小友會在意這些規矩?而且這些規矩又不會管製你。”林伯沒有在意,隻是隨口說著。
“是嗎?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規矩是管理這商隊的根本,您就這麽不在意?”覃無可不覺得這事情這麽簡單。
“你看這商隊現在怎麽樣?”林伯也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換了一個問題反問覃無。
“興興向榮,蒸蒸日上,這些人做事都很努力。算很好了。”覃無又沒有管理商隊的經驗,但是他的感覺還算不錯,這裏確實不錯。
“你覺得不錯?”林伯搖了搖頭,他也清楚覃無是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問題的,也沒有強迫他。
“不算好麽?你還希望它怎麽樣呢?”覃無確實是很詫異,這種東西他不是很懂,卻不希望自己表現得不懂。
“他們太默契了,他們在這商隊留了太久了。”看到覃無追問,林伯也是隨口解釋了一句。
覃無一開始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默契不好嗎?呆的時間長了不好嗎?全都是老手,工作遊刃有餘啊。轉念一想確實是不是很好,這樣沒有絕對武力配置的商隊也就隻能走走商,很多地方去不得,不過也應該不至於說不好啊。再轉念一想,如果隊伍中換了人,隊伍裏多出來幾個人,或者說出現什麽變故很有可能對商隊裏其他成員造成打擊。看看林伯的臉,這事情似乎也沒有那麽簡單,覃無也無法回應什麽,這畢竟是他們自己的事,一個外人最多隻能把這些當作飯後談資而已了。
“小友,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我們不會阻礙你做什麽的,隻是希望你能和我們隨意的多走一段路而已。”顯然林伯也不希望覃無有什麽心理負擔。
“我能知道為什麽嗎?”覃無卻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隻是希望自己走一遭?沒有理由,真的無法讓人信服。
“為什麽?你心裏沒有答案嗎?”林伯有些側目,似乎奇怪覃無居然不知道。
“能不能直說?我不想玩猜謎遊戲。”覃無麵若寒霜,本來以為隻是單純的隨便走走,哪想到還真有什麽事?自己這不是無妄之災嗎?
“很簡單,你是一個修行者,讓你隨我們走一遭,自然是擔心你做出什麽對我們不利的事,你在商隊裏,我自然能隨時看著你,也能防止一次意外。”林伯很痛快,本來他覺得覃無是知道的,也就不可能多此一舉說這樣的事是有些羞辱他人了,不過既然不知道自然要解釋清楚。不過林伯現在最關鍵的疑惑是為什麽明明不知道其中的暗示為什麽還乖乖跟著?現在的年輕修行者都這麽沒有警惕心了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覃無鬆了一口氣,隻要不出現什麽麻煩就好,雖然不至於會怎麽樣,但是真有麻煩也要早點脫身,不能在這裏多浪費時間。跟著商隊還是有好處的,至少不會迷路,也有方向和目的地。
“那我隻是在那邊隨意的遊曆而已,也不至於非要帶在身邊吧?”覃無對這種騷操作還是有點不爽的,這差一點又是一個誤會了。
“遊曆?我可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你這說辭,整個草原上就沒有幾個修行者,老夫多年行商,不說把他們都認熟了,至少也打過一兩個照麵,就算是新的馬匪頭子我也略知一二。小友,我可是從未見過你啊!你還是好好和我們走一趟吧,我是不會難為你的。”林伯直接否定了這個所謂的遊曆的說法,再次要求他一起走。
“我又不是沒同意和你們一起走,”卻有些別扭,他還真是出門遊曆的,現在倒是被誤會了,也有一些暗自心驚,按照這位老先生的說法,這裏修行者的圈子他是基本混過一個臉熟的,那怕不是也是一個大佬了。
“可是你怎麽確定我就是一個修行者呢?”覃無對這些東西都很好奇,他一開始也沒有否認這件事情,畢竟沒有什麽意義。
“就你那點淺薄的技術,還想遮遮掩掩?那有什麽用,所有會去遮掩自己的那都是對自己能力不自信的。”林伯對他掩蓋自己的氣息很是不屑,他是不知道覃無掩蓋氣息不是為了扮豬吃虎,而是真的不想和別人有什麽隔閡。
覃無沉默了,他沒有去反駁林伯的話,這個事情反駁也沒有什麽用,畢竟知我者少,也不能去要求別人。他感覺到了林伯的態度變化,一開始完全是和藹可親的老爺爺,現在渾身上下出現了淩厲的氣息,像是警告自己不要亂來。
“所以我對你們商隊又造成不了什麽威脅,為什麽非要帶著我不可呢?”覃無認為,按照這老爺子這樣的實力絕對不會怵自己,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你誤會了,你對我造成不了什麽威脅,但是外麵的人不一樣,我希望他們都能安安穩穩的回家。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能看著你。而且雖然我覺得這條路上沒有什麽危險,但是不排除未知的風險,每一次跑商都要抱著必死的決心,而我們既然相遇就是有緣,你現在隨我們一起走,有什麽危險我相信你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林伯很了解這些年輕人,一個個年輕氣盛,胸有大誌,一腔熱血。
“好吧,你說的都對。”覃無覺得自己被吃得死死的,這老家夥說的都對,自己真的不可能對於某些事情無動於衷。現在的覃無還無法做到將他人的死亡視作理所應當,還沒有冷淡到那地步。
“所以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麽目的,隻是盡量求穩而已,還是希望小友見諒,也是迫不得已。”林伯也大概清楚這覃無是不會有什麽問題了,所以也就相對安心了,就算有問題留在這裏,自己也能盡量控製住。
覃無點了點頭,他認可了這種說法,也沒有什麽要求報酬的想法。心中還是微微警惕,這老人有些精,可能不止這一點事情,但既然做別人的順風車,能搭把手就搭把手,超出自己能力就算了。想想自己之前出來,可能一直被監視著,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回去想想怎麽對付這些老狐狸,不能就這樣被人拿捏,總要有一些反製手段。
既然聊完了,覃無也就很自覺的離開了馬車,還是沒有感覺到有人監視自己,但是他很確定有人在暗處看著自己。始終發現不了,覃無也隻能搖搖頭,不去想這些,雖然覺得自己的隱私受到侵犯,但是也沒有什麽,盯著就盯著吧,讓他們安心也好,他也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
覃無自然是無法發現,畢竟隻有一些人在有意無意的瞟他,不是明目張膽,這些人都是經曆過一些事情的,做事也不會很稚嫩,似乎真的很隨意。更何況覃無的心思並不在這個上麵,完全是無所謂的態度,也不會刻意的去觀察別人,這樣不是太好,真被懷疑就有口說不清了。
覃無也沒有問到底去哪,終點不是目的,過程才是享受。本身去哪裏覃無也沒有規劃,隻是跟著這麽多人確實不錯,在他眼裏這裏的掌勢者也不是壞人,至少願意為下麵的人們想一些事,也還算好的。
倒是也沒有想到,不到半天就看見了聳立的高塔。
還在趕路的人們情緒也高漲了起來,每個人走路都開始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