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好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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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在下午便抵達了炎國的城門,守城的士兵在看到玉牌時,不經意的掃了眼薛芷虞,眼裏滿是輕浮。
    他故意朝旁邊另一個守城士兵道:“康樂郡主要進城咯,快放行!”
    另一個士兵意會的點了點頭,在開城門時,也同樣用輕浮的眼神打量著,等馬車進城後,他不懷好意道:“呦,聽說堂堂郡主還真的跑去做妓女,原來是真的啊。”
    “我聽說啊,她還是跑去西域那邊的青樓,怕被人認出來吧,車裏還帶了個野男人。”
    “算了算了,還是別說了,免得惹來一身禍。”
    馬車裏,君弦剛剛就想下車把士兵的眼睛挖出來,要不是薛芷虞製止住他的動作,估計倆士兵早就去見閻羅王了。
    “兩個滿嘴葷話的人就不配活在世上,郡主你剛剛幹嗎攔著我,非得打爛他們的臭嘴!”
    薛芷虞朝他搖了搖頭,“切莫衝動,我要是猜得沒錯,這謠言十有八九是我的好兩個好姐姐傳出去的,你這樣衝下去會被有心之人利用的。”
    君弦氣的咬了咬後槽牙,但更多的是擔心薛芷虞的處境。
    “你要現在回府嗎?”
    “不,去一趟慈善堂。”
    到了慈善堂門口,薛芷虞緊跟著君弦下了馬車,也不管周圍人的目光,徑直走進了慈善堂裏。
    掌櫃在看到薛芷虞時,原本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他趕忙迎了上去恭敬道:“郡主你可算回來了,你讓拾酒找的小作坊已經選址好了,你可以過目一下,另外,我去通知一下賬房先生,他說你回來了一定得通知他,他想跟你請教幾個問題。”
    “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能為郡主效勞,何來辛苦一說,”掌櫃說完後,壓低聲音道:“郡主這裏人多口雜,還是請進來吧。”
    薛芷虞對於掌櫃這個舉動,內心多了幾分認可,不過也是,能做穩掌櫃這個位置,定然會察言觀色。
    薛芷虞抬腳跟著掌櫃走了進去,君弦正打算跟上去時,被掌櫃攔了下來。
    “這位公子麻煩在外麵稍等一會。”
    “無妨,他是我的人。”
    薛芷虞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掌櫃這才鬆開攔著他的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進到內室後,還不等薛芷虞說話,賬房先生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臉上是止不住的激動。
    “郡主,你教給我的記賬方法太有用了而且又簡單,支出和收入的賬單一目了然!”
    賬房先生邊說把自己重新整理的賬單拿了出來,語氣裏可以感受到他的興奮。
    薛芷虞拿過來大概看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辛苦你重新整理了,如果還有些不明白的,可以來問我。”
    “郡主,你是怎麽想到這個記賬方法的?”
    薛芷虞心裏暗暗吐槽,幸好她以前為了不讓自己亂花錢,特地去學的記賬法,的確是非常有效的減少了不必要的支出,當然這句話是不能說的,隻好隨口編了句話。
    “沒什麽,忽然想到的而已。”
    她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句話,之後這個記賬法流傳了整個炎國,甚至傳到另外幾個國家。
    拾酒這時進來了,手裏拿著挑選好的地址,在看到薛芷虞時,仍舊是恭敬道:“郡主,這是挑選好的地方,位置比較偏僻,但好在運輸不會很困難,人手我也找了當地比較可靠的村婦來幫忙。”
    薛芷虞看了看上邊寫的地址,腦海裏浮現出大約的位置,若是沒記錯,這個村莊在墨城和京城的交界處。
    “關於作坊詳細的布置,我晚一點會連同配方交給你,你先去把工匠找齊了。”
    等拾酒出去後,薛芷虞像是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朝君弦揮了揮手,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對方也很快領悟過來,轉身走出了內室。
    她得那兩個好姐姐知道,她薛芷虞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嘖,我還以為你躲起來哭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薛芷虞閉著眼睛都能猜到來者,餘光掃了他一眼,“我怎麽感覺你有點幸災樂禍啊,沒良心的家夥。”
    璿璣佯裝出一副受傷的表情,坐在了她對麵,不知從哪變出來一捆書卷,“虧我還特地過來,你就不想知道我手裏的是什麽嗎?”
    “什麽?”
    “當然是對付那個陷害你的人啊,你怎麽就這麽淡定啊!”
    璿璣說到最後,都有點恨鐵不成鋼了。
    薛芷虞聳了聳肩,她不打算現在就暴露自己的計劃,轉移話題道:“我自有打算,你手上的書卷不給我看看?”
    璿璣自然是聽得出她不想繼續談下去,無奈的歎了口氣,把手上的書卷放在了桌上。
    薛芷緩緩打開書卷,入眼的幾個字讓她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再接著往下看時,眼裏的寒意仿佛能化成利劍,拿著書卷的地方逐漸攥緊。
    璿璣也不急,把玩著手裏的扇子,時不時到處看看。
    等她看完後,心裏對於脫離這個家更加堅定了,不過娘親對便宜老爹還是有感情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說服她。
    想到原主曾經遭遇過的事,她就不信便宜老爹會一點都不知道,揣著明白裝糊塗,根本不值得被原諒。
    “謝謝你送來的消息,下次的四喜樓算我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邊,雅楠苑裏,薛玉梅兩姐妹此時坐在涼亭裏,聽著侍從匯報完後,薛玉露揮了揮手讓人先下去。
    等侍從走後不久,薛玉露覺得嘴裏的果子更甜了,另一隻手時不時撫摸著尚未隆起的肚子,說出的話卻讓人覺得惡毒至極。
    “大姐,你說小賤人怎麽還有臉回來,都是隻破鞋了,我寧願她死在男人堆裏,也好過回來丟了我們薛家的臉。”
    “回來不也是挺好的嗎,她好歹也是薛家三小姐。”
    薛玉梅把手裏的茶盞放回在石桌上,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薛玉露對於她的說法,心裏是不屑的,她太清楚大姐的為人了,明麵上端著大家閨秀的架子,實際上比誰都惡毒。
    不過,她才不會那麽傻的表現出來,岔開話題道:“這幾天特地讓侍女跑去清居把這消息說出去,你說周姨娘會不會被這麽氣沒了,畢竟有這麽個女兒,真的造孽啊。”
    薛玉梅仍舊低著頭看著茶盞裏的茶湯,潤了潤嗓子道:“行了,你有這閑情還不如想想蔡公子會不會有差錯。”
    “肯定不會的,以他對小賤人的上心程度,”薛玉露越說越覺得心裏不是滋味,但不可否認,她的夫君就是這麽個人。
    兩人還在討論著計劃,絲毫沒有注意到趴在不遠處的君弦,正把她們說的一字不差的聽進了耳裏。
    哪怕見過宅子後院的肮髒事,但親耳聽到,仍然覺得令人厭惡。
    在兩人站起來的時候,運用內力把手上的藥丸分別扔進了兩人的茶盞裏,並且確定兩人喝下後,這才閃身離開。
    君弦回到慈善堂內室,看到薛芷虞對麵坐著的男人時,眉宇間掠過一抹疑惑,但還是出於禮貌的點了點頭。
    “怎麽樣?”
    “已經辦妥了。”
    璿璣看著兩人好像打啞語一樣的對話,一手撐著腦袋,手指輕敲著桌麵。
    “有什麽好玩的也跟我說說唄,我現在挺無聊的。”
    “有,到時會有場好戲,絕對史無前例,”薛芷虞漫不經心的說著,眼裏仿佛蟄伏著一隻野獸,隻待時機便會一躍而出。
    “走吧,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璿璣挑了挑眉,也起身跟了上去,他實在是太好奇她會用什麽辦法處理。
    下了馬車後,薛芷虞率先有到薛府門口敲門。
    看守的侍從從裏麵開了條縫隙,在看到來人後,由原本的疑惑轉為不屑,他並沒有立刻打開正門,反而是走到旁邊小門邊上。
    “老爺說了,三小姐若是回來,隻得從小門進來,免得丟人現眼。”
    “哦,是嗎?”
    薛芷虞似笑非笑的說著,也不等侍從回答,看向君弦道:“把大門踢開!”
    君弦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開了微微開著的大門。
    看守的侍從被君弦的動作嚇得不輕,但又不敢亂說話,隻好趕緊進去匯報。
    正廳裏,薛致誠聽著侍從的匯報,臉色越發的鐵青,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讓她滾回自己的院子待著,不到出嫁那天絕不能放出來!”
    侍從低下頭支支吾吾的,不知從何說起。
    薛致誠本來就火大,看到侍從這幅樣子,怒吼道:“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不不不是的老爺,三小姐她還帶了一個男子進來,而且身手不凡,就怕.....”
    “哼!你就不會叫多幾個人把他趕出去嗎,我就不信他敢在我丞相府亂來!”
    “好的老爺,小的這就去辦。”
    薛玉梅母女對視一笑,眼裏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尤其是薛夫人,她隻覺得心裏暢快極了,周若嫻她也能照樣換著花式折騰,不要說小的那個,兩母女隻配給她和自己的兒女提鞋。
    “父親息怒,妹妹也是一時不懂事,現在蔡公子手上有妹妹的貼身玉佩,而且他也不計前嫌,願意求娶妹妹,倒不如答應他。”
    “老爺,妾身覺得玉林說的不無道理,加上她嫁過去,也能和玉露有個照應,畢竟大家都是姐妹。”
    薛玉梅連忙遞了個眼神給一直沒說話的蔡文韜,心裏是越發的惱怒。
    這個蔡文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別給她搞砸了!
    蔡文韜回過神來,從袖子裏拿出那次從薛芷虞身上拿走的玉佩,滿臉真誠道:“這是芷虞妹妹的貼身玉佩,在下願意以正妻之位求娶,望大人能成全我們。”
    “呦,家裏何時養了狗的,怎麽到處亂叫,真是聒噪。”
    薛芷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身後君弦還提著剛去匯報的侍從,當然還有兩人身後的璿璣,隻不過一開始被君弦擋著,導致侍從根本看不到他。
    薛致誠一聽這聲音,隻覺得火氣上湧,看也不看來人,隨手把桌子上的茶盞,朝著門口的位置扔了過去。
    薛芷虞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看了眼被摔的四分五裂的茶盞,心裏一片荒涼。
    要不是她剛躲得快,估計頭上就得被砸出一個洞了。
    原以為自己對這個便宜老爹,已經不在乎了,但血肉相連,心裏仿佛被針小小的紮了一下,連帶著呼吸都有點痛苦。
    “我不是讓你滾回院子去的嗎,你也不看看自己做的破事,堂堂郡主竟然甘願去那等地方,說出來都丟人!”
    “你就不聽聽我的說辭,這麽快就給我定罪,看來你是巴不得我身敗名裂啊。”
    薛致誠一聽,隻覺得這個女兒越發的不可理喻了,一甩衣袖轉過身開口道:“這麽多人都看到了,難道他們都是在胡說嗎?既然你覺得我在冤枉你,那我就聽聽你還想怎麽狡辯!”
    “我要是說我沒做過這等事,你會信嗎,恐怕你仍然會覺得我在無理取鬧,畢竟你心裏已經給我定了這莫須有的罪名,我說再多也是無用功。”
    “芷虞妹妹,我們當初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你心悅於我,所以才把這貼身玉佩給我,好讓我上門求親。”
    蔡文韜見時機到了,在一邊開口道,深情款款的看著薛芷虞,神情滿是期盼。
    薛芷虞餘光掃了眼蔡文韜,譏笑道:“蔡公子真是越發刷新我的三觀,不問自取視為偷,你這偷來的玉佩,何來我給你一說,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蔡公子這麽不要臉的,小女子實在是佩服。”
    蔡文韜被她幾句話噎的臉紅脖子粗,但還是按照原本的說辭,故作無奈的模樣道:“芷虞妹妹,原本我是不想說出來的,你忘了這是在床笫上給我的嗎,我雖然遲了一天才來求親,芷虞妹妹怎麽就翻臉不認人了?”
    不要說薛芷虞聽不下去了,身後的君弦已經緊皺眉頭,隻要一聲令下,他立馬可以讓蔡文韜永遠的閉上嘴。
    璿璣看上去似乎漠不關心的樣子,實際上,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悄悄的凝聚了一點法力。
    “嗬,蔡公子可真會說故事,僅憑你剛剛說出的話,我就可以告你誹謗當朝郡主,若是沒記錯的話,炎國律法中,誹謗者,當以割舌。”
    薛芷虞緊盯著蔡文韜,不放過他臉上絲毫的神情。
    薛玉梅見蔡文韜似乎有所動容,心裏暗叫不好,打岔道:“蔡公子這話怎麽可以當場說出來,哪怕真有什麽也得私下說,瞧把妹妹嚇得不清。”
    說完後,站起來轉過身看向薛夫人,“母親,我先帶妹妹去洗漱一番,從西域回來定是覺得身上不爽,待會洗幹淨就舒服了。”
    蔡文韜回過神來,壓下心底的恐懼,佯裝無奈的歎了口氣,看向薛芷虞的眸光裏滿是歉意。
    “是我的不對,芷虞妹妹生氣也是應該的,但我對芷虞妹妹的心,天地可鑒,絕無虛假!”
    “是啊,蔡公子也是一時失言,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計較那麽多,你啊還是一如既往的調皮。”
    薑的還是老的辣,薛夫人這一句,無疑是定下了兩人的關係不止,還肯定了蔡文韜說的床笫之事,果然夠毒啊。
    薛芷虞看著薛夫人的表情,差點就想給她頒個影後獎了。
    還不等她懟回去,侍女進來通報的聲音打斷了。
    “老爺夫人,門口有個自稱是攝正王手下的男子前來求見。”
    攝政王?!
    薛致誠下意識的抿緊了唇瓣,他和攝政王並沒有任何來往,莫不是陛下有何旨意?
    想到這,他不敢耽擱,看向侍女開口道:“把人請進來。”
    “是。”
    宥對於主子突然給自己的這個任務,忍不住吐槽了幾句。
    主子自己不方便出現,自己就成了跑腿的,唉,希望別鬧出什麽幺蛾子吧。
    宥跟著侍女進了正廳後,眼神很快鎖定了蔡文韜手上的玉佩,下意識眯了眯眼,但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薛致誠一眼便認出了宥的身份,的確是攝政王的人,他堆起笑臉上前道:“攝政王殿下是有何事交代嗎?”
    “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恰好經過這裏,殿下原本也想進來問候丞相大人,奈何突然有事,隻得讓我替他前來問候一番。”
    宥說這話時,眼睛都不眨一下,臉上帶著不失得體的笑容,話語間卻透露著淡淡的疏離。
    薛致誠自然也沒在意,也應和幾句,便請人入座了,心裏多了一分狐疑。
    攝政王是皇帝那邊的人,此番派人來拜訪,莫不是想來打探什麽?
    宥佯裝無意間看向桌上的玉佩,臉上滿是驚訝。
    “這玉佩怎麽在這?”
    薛致誠一聽,連忙也看向桌上的玉佩,笑著解釋道:“這是小女的玉佩,剛好今天在議親就拿了出來,大人是覺得有何不妥嗎?”
    這句話把宥驚到了,表麵仍舊維持著波瀾不驚的神情,但心裏猶如萬馬奔騰。
    希望郡主可以快點否認,不然他根本不敢回去跟主子交代啊!
    薛芷虞對於宥這層身份,不由得有點意外,但聽到便宜老爹那句正在議親時,忍不住反駁道:“我不願意,不是誰都喜歡撿垃圾,至少我沒有這種愛好。”
    “不孝女!還不趕緊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