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最終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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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玉露剛回到府邸,原本還在聊天的侍女連忙分開,低著頭默不作聲。
    她雖然疑惑,但仍舊沒開口,從侍女身邊走了過去。
    侍女見薛玉露走遠,這才再次湊過來,臉上顯而易見的忐忑。
    “你聽說了嗎,老爺和少爺都被關起來了。”
    “我也是剛聽守門的說起,唉,我們就聽天由命吧,畢竟都是簽了死契的。”
    “唉,繼續幹活吧。”
    躲在假山後偷聽的薛玉露,手下意識撫摸著還未顯懷的肚子,她臉上仍舊沒有從聽到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怎麽會這樣?
    該倒黴的不應該是薛芷虞嗎,怎麽成了她的老爺和夫君?!
    她好不容易才從梓姨娘那搶到了夫君的寵愛,隻要她為夫君生下一位公子,以後說不定還能抬為平妻。
    誰知道這一切都被擊碎了,一定是薛芷虞那賤人從中作梗。
    不行,她得回一趟娘家,找大姐商討一番。
    薛玉露轉身離開假山,往蔡府的角門走去。
    同樣著急的還有梓姨娘,她不安的把手裏的玉佩緊緊握住,眼神楞楞的看著門口,思緒不知飄向了何處。
    隨後,她低著頭看著微微隆起的腹部,眼裏的茫然頓時消散開去。
    貼身侍女在一旁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道:“姨娘,現在負責這個案子的是攝政王殿下,恐怕......”
    “我自有打算。”
    梓姨娘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說完後便不願多說,把視線移開到了窗外的院子裏。
    薛玉露進了丞相府,直接往雅楠苑而去,因為心裏想著事,一路上也沒留意侍從異樣的眼光。
    她徑直走進了院子裏,恰好碰到了走出來的薛夫人,不由得多了幾分喜悅。
    “母親,你怎麽在這裏?”
    薛夫人還沉浸在哀傷中,聽到薛玉露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緩了一會才抬起頭來,心裏約摸猜到了什麽。
    “我來看看你大姐,玉露你怎麽回來了?”
    薛玉露沒想那麽多,走過來撒嬌道:“我想來找大姐商量件事,母親我可想你了。”
    薛夫人勉強撐起一個笑容,她搖了搖頭岔開話題道:“不如你跟母親說說事什麽事,看看母親能不能幫到你。”
    薛玉露把事情大概說了出來,撫摸著肚子苦惱道:“母親,你說要是蔡家真的不行了,這肚子裏的孩子還是不要了吧。”
    “唉,現在攝政王很關注這件事,任何人也別想著蒙混過去,尤其是你爹現在中立位,更加不好參與這次的案件,孩子還會再有的。”
    “可母親,那我怎麽辦啊,以後可沒法見人了。”
    薛玉露一想到以後可能要被人指指點點,心裏就很是不爽。
    薛夫人沒接話,眼眸裏似乎閃過些許沉思,她輕輕握住薛玉露的手,開口道:“別擔心,我會和你父親商量的,你先回去好生照顧自己,有消息了我會過來找你的。”
    “謝謝母親,我去看看大姐。”
    “別!你大姐她現在身子不適,過幾天再說吧。”
    薛玉露也沒想那麽多,反正她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現在母親願意去和父親商量,證明還是有辦法的。
    等解決好這件事,看她不整死薛芷虞,讓她敢給她使絆子。
    此時,薛芷虞帶著君弦往管家住的小院子走去,打量了院子的環境,周身的寒意更甚了。
    她加快了步伐走了過去,見房門禁閉,想也不想一腳把門踹開。
    “嘭!!”
    管家還沉浸在溫香軟玉在懷的美好中,冷不禁被這一聲巨響嚇了一大跳,懷裏的美人也受了不小的驚嚇,趕緊把管家推開,站起身整理衣裳。
    “呦,管家這是白日宣淫啊,府裏的事物可打理妥當了?”
    君弦剛想把薛芷虞擋在身後,畢竟她一個女子,看到這些豈不是髒了眼。
    薛芷虞掃了管家一眼,勾了勾唇角譏笑道。
    管家已經從起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攏了攏衣裳,揮了揮手示意美人離開,自己仍舊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三小姐管的未免太多了,這是在下的私事,三小姐這樣不管不顧的衝進來,多少有失顏麵。”
    “怎麽?本郡主見你一個奴才還得三跪九叩行大禮,這才不算有失顏麵嗎?還是你覺得郡主這個身份在你眼裏還比不過你一個奴才高貴?”
    薛芷虞這幾句反問,把管家嚇住了,他緊皺眉頭,知道回答哪一個問題,於他而言也是無利的。
    “三小姐找奴才是有何事嗎?”
    “嗬,倒是會看人眼色,現在總算認清自己的身份了。”
    薛芷虞可不打算放過他,從她進來看到的環境,不管是院子還是住的房間,遠遠比清居好太多了,越想她越是來氣,語氣自然也尖銳了許多。
    “是,三小姐教訓的是,奴才定謹記教訓。”
    管家邊說邊低垂下腦袋,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
    “若是我沒記錯,現在掌家權是在周姨娘那,不過我看你一個奴才怎麽過的比主子還好,你知道的,父親特別討厭府裏偷吃的老鼠。”
    “這.....周姨娘那可是缺了什麽?奴才這就給姨娘補上,這段時間清減,奴才也是沒辦法的事。”
    “哦?現在府裏的開支也不大,怎麽清減到連肉都吃不起了,本郡主看是隻有周姨娘那清減,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吧。”
    管家滾動著眼珠子,腦海裏不斷思考著對策,隨後不緊不慢道:“三小姐莫不是誤會了,除了夫人姨娘們自己私藏的,廚房裏的吃食都是一樣的,連老爺也不例外。”
    薛芷虞冷笑一聲,杏眼一瞬不瞬的盯著管家,皎月般清透的臉上布滿了寒霜,眼神如有實質般,看的管家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周姨娘現在才是執掌中饋之人,而你現在做的就是越疽代苞,本郡主可以隨時把你趕出府去。”
    “我沒做錯事,哪怕是郡主,也不可隨意趕我出去,我是薛府的家生子!”
    “就憑你一開始對本郡主的不敬和越疽代苞的行為,都可以把你趕出去,除非.....”
    薛芷虞沒說完,她故意吊著管家,就是想看看管家的反應。
    管家抬起頭沒說話,但眼裏的掙紮雖轉瞬即逝,還是被薛芷虞捕捉到了。
    “想必你也聽說了薛夫人閉門思過的事,這下父親估計會氣很久,說不定一輩子都休想出府了。”
    這句話讓管家原本搖擺不定的心更加的慌亂了,但他又不能表現的過於明顯,隻好低著頭坐著思想鬥爭。
    過了好久,管家這才重新抬起頭,神情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眼裏的疲憊肉眼可見,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
    君弦在後邊聽著,心裏頓時覺得心驚肉顫,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薛芷虞。
    她仍舊保持那副淡漠的模樣,仔細看還是能看得出她壓抑的憤怒,不點而赤的唇瓣緊抿著,身體微微的抖了抖。
    薛芷虞從一旁的桌上把毛筆和紙扔在管家麵前,冷聲道:“把你剛剛說的寫下來,否則休怪我無情。”
    管家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著薛芷虞開口道:“三小姐若是我寫下來,我這條賤命......”
    “放心,坦白從寬,我會保你安全的。”
    有了這句話,管家這才稍微放心了下來,撿起地上的毛筆把剛說的大概寫了下來,隨後把紙遞了過去。
    薛芷虞接過來掃了一眼,緊皺著的眉頭總算重新舒展開來。
    她拿著這份紙大步走出管家的房間,望著一望無際的天邊,心情也特別美好。
    這份大禮她得趕緊去送給該收的人才對。
    “郡主,你打算給丞相大人嗎?”
    君弦跟在身後,下意識就想到了薛致誠,開口問道。
    “嗬,當然不是,這得送給我們的丞相夫人,得好好報答這幾十年她對我娘親的‘照顧’。”
    君弦了然的點了點頭,雖然還不清楚郡主想幹嗎,但他知道那個人該倒黴了。
    兩人出了薛府,找了個茶館坐了下來,薛芷虞讓君弦替她辦件事。
    “放心,我一定給你辦的妥當,”君弦邊說邊自信的拍了拍胸脯,一個跳躍從窗戶跳了出去,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君弦辦事還是很快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街頭巷尾已經傳遍了一首歌謠。
    薛致誠剛從宮裏回來,一隻手撐著腦袋,想到皇帝把他召入宮的事,他越想心裏越氣。
    皇帝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責備他沒管理好後院,導致最近的醜事鬧得人盡皆知。
    雖然不知道怎麽讓百姓知道的,現在最重要的是,玉梅那孩子算是徹底毀了,世家子弟的正妻之位是不可能了,甚至是平妻也不會輪到她。
    原本還會有人上門求親的,現在沒來踩一腳還是看在他是朝廷重臣的麵子上。
    他還在想著該怎麽處理這件事,忽然馬車夫忽然拉緊韁繩,嚇得他頓時回過神來,不悅道:“發生何事了?”
    馬車夫也有點惶恐,開口解釋道:“老爺,前邊人比較多,可能會比較慢。”
    “嗯,我知道了。”
    薛致誠應了一聲後,便在繼續理會這事,繼續思考著該怎麽解決。
    “丞相夫人不是好人,天天隻會虐待人,大二小姐虐待三小姐,可憐了三小姐母女,誰叫丞相大人無能治理......”
    薛致誠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眼睛死死的盯著門簾,清晰可聞聽到咬後槽牙的聲音,重新外頭的車夫喊道:“現在回府!”
    車夫那還敢多說其他,聽到這幾句歌詞,都嚇得恨不得遁地,緊趕慢趕往薛府而去。
    門口的侍從還沒來得及把大門打開,薛致誠一把推開,大步朝著薛夫人的寢殿走去,眼睛裏仿佛冒著火。
    薛夫人還在寢殿裏忐忑該怎麽和薛致誠開口,忽然聽到外頭侍女通報的聲音,眼裏瞬間帶上些許亮光,她趕緊迎了上去。
    “老爺......”
    啪!!!
    很重的一個巴掌,薛夫人被狠狠地掌飛在地,她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捂著自己腫起的左臉,眼眶裏的淚水瞬間溢了出來。
    “老爺到底發生什麽了,妾身可是做錯了什麽?”
    “賤人!現在滿大街都知道了你做的蠢事了,你是嫌我活的太閑了,想整個薛家和你一起陪葬你才安心是吧,我怎麽就娶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薛夫人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多了幾分憎恨。
    一定是薛芷虞做的!
    “老爺妾身是冤枉的,妾身執掌中饋以來,從來都是盡心盡力,沒有半分懈怠,府裏的姨娘和庶女我也從未虧待過。”
    薛致誠玩味的看著她,神情莫測的看著地上楚楚可憐的薛夫人,隨後坐在了一旁的靠椅上。
    “你莫不是當本相是傻子?這些年你做的事我都知道,隻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想不到你反而越來越過火,真讓本相失望。”
    薛夫人低著頭抖了抖身子,她跟在薛致誠身邊幾十年了,可以說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在我什麽。
    她原以為自己這些年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一切都被人看在眼裏,就像戲台上的小醜般可笑。
    “我打算送你和玉梅去尼姑庵帶發修行,對外說替皇帝和整個炎國百姓祈福。”
    薛夫人猛的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薛致誠,也顧不上自己臉上的傷,她跪走著過去,抓住薛致誠的衣擺。
    “老爺萬萬不可啊,玉梅尚未婚嫁,若是去了那,更加沒有哪家公子願意求娶了!”
    “哼!你也不看看她做的那等醜事,哪怕不去尼姑庵,也不會有公子上門求娶的,這輩子算是這樣了。”
    薛夫人整個人軟了下來,她腦海裏滿是空白,眼睛空空的看著地麵。
    薛致誠沒再管她,一甩衣擺站了起來,正準備往外走時,像是想到了什麽,餘光掃了眼薛夫人的背影,不鹹不淡道:“至於玉露,就讓她乖乖的待在蔡府,不要四處亂走。”
    說完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寢殿。
    薛夫人隻覺得天要塌下來了,再也堅持不住,往旁邊一倒,暈了過去。
    嚇得外邊守著的侍女又是一陣忙活,七手八腳的把人抬到床上。
    薛致誠沒有往書房走去,腦海裏回想起薛芷虞那句話,腳步不由自主往那個他很久未踏進的地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