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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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芷虞讓掌櫃給付了銀兩後,拾酒走過來接過她手裏的麻袋,大概提了一下。
這什麽玩意,還挺重的啊。
“郡主,這麻袋裏的是什麽啊?”
“進來再說,你把這麻袋放進裏屋,可別給我亂放。”
拾酒壓下心底的好奇,提著麻袋跟著薛芷虞進了裏屋。
季大夫在一旁眯了眯眼沒說話,反而是掌櫃把銀兩付清後,走過去八卦道:“你說郡主這回又弄到什麽寶貝了?”
“不過是藥材而已,哪能是什麽寶貝。”
季大夫見有人來看診了,顧不得多聊,起身走了過去。
掌櫃見狀便也沒再多說,繼續去整理單子。
拾酒按照薛芷虞的要求,把一麻袋的犀牛角放進了一個小櫃子裏,隨後迫不及待的轉身,臉上恨不得寫上快告訴我這幾個大字。
薛芷虞也不打算瞞著他,開口解釋道:“這是犀牛角。”
拾酒一聽,不由得瞪大了眼,“難怪還挺重的,這犀牛角最近可難弄到手,難怪郡主進來再跟我說。”
“對啊,畢竟外頭人多眼雜,有句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過幾天會有人拿著珍珠母丸的方子過來抓藥,你到時再去拿犀牛角也不遲。”
拾酒一一記下後,掌櫃走進來把人叫走了,獨留下薛芷虞還在裏屋。
自從蔡文韜父子被關押後,薛玉露隔著條街看著對麵的衙門,眼裏閃過一抹恨意,隨後把頭上的鬥笠往下拉了拉,轉身走進了人群裏。
薛夫人除了不能出府,經常去的地方便是雅楠苑。
看著大女兒日漸消瘦的容顏,仿佛蒼老了好幾歲,雖然情況稍微好點,但眼裏似乎沒了生氣。
她的大女兒算是徹底毀了,但至少得保下玉露,但這段時間根本找不到老爺的身影,莫說是求情了。
“呦,這不是八姨娘嗎,怎麽來找上我了?”
梓姨娘看著眼前穿著樸素,戴著鬥笠的女子譏諷道。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從街上再次回來的薛玉露,她把頭上的鬥笠摘下,一頭青絲垂於腦後。
她無視梓姨娘話語裏的不善,掃了眼她的肚子,原本微微隆起的肚子,此時很是平坦。
“梓姨娘,我來這也不是想跟你吵,我們現在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更應該共患難才是。”
“哈哈哈哈哈,你這話真是好笑,誰與你是一條繩上的,我也不怕告訴你,出路我是找到了,至於你們生還是死與我無關。”
薛玉露抿了抿唇,強壓下心底的怒火,像是想到了什麽,勾了勾唇角冷笑道:“恐怕還不行吧,一路上的花銷總少不了,不然萬一這路上有個三長兩短......”
這句話一下子戳中了梓姨娘的顧慮,她皺了下眉頭,示意薛玉露接著說下去。
“隻要你能幫我一個忙,我可以從壹號錢莊給你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梓姨娘可不相信薛玉露會一下子給自己這麽多,謹慎道:“嗬,這違反律法的事我可不做。”
薛玉露明顯看到梓姨娘眼底的貪婪,心裏不禁冷笑幾聲,表麵上仍舊不急不緩道:“不過是小事而已,隻要梓姨娘幫我除掉一個人,事成之後,我定把這銀兩給你。”
“誰?”
“薛芷虞。”
“什麽?!你莫不是瘋了,康樂郡主現如今可不是你想殺就能殺的人,她可不僅僅是薛家三小姐,這事我可不幹!”
梓姨娘說完後,連忙讓侍女把薛玉露趕了出去。
薛玉露就這麽被趕了出來,心裏的怒火更甚了,她終於忍不住了,插著腰像個潑婦般,在門前足足大罵了很久,最後不得不離開了蔡府。
現在她回薛府是不可能的了,要是被那賤丫頭瞧見了,指不定會怎麽笑話她。
薛玉露把手裏的鬥笠重新戴回頭上,走進附近的錢莊裏拿了幾張銀票,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袖子裏,心裏已經有了目標。
她往下壓了壓鬥笠,快步走出了錢莊。
不料,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君弦看在眼裏,他不動聲色的跟在了身後。
幸好郡主也猜到薛玉露不會就此安生,讓他好好的盯著,免得出了什麽岔子。
君弦在看到她走進一座閣樓裏,忽的頓住了腳步,他抬頭看了眼牌匾。
牌匾上明晃晃寫著夜影閣三個大字,在江湖上也是令人膽戰心驚的存在。
他的身份不適合大搖大擺的進去,哪怕那些人沒見過自己,但以防萬一,還是得喬裝打扮一下。
想到這,君弦轉身拐進了巷子裏,約摸一盞茶的時間,一位留著山羊須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他目光沉沉的看了眼門口,緩慢往裏走去。
夜影閣的大門裏站著兩個短打服的壯漢,隻見他們均是凶神惡煞的模樣,就算遠遠被他們瞧上一眼,猶如被惡鬼頂上般可怖。
他們很是放鬆的靠在一邊,眼裏時不時打量著進來的人,反正也沒人膽敢來這裏鬧事。
忽然,他們眼神變得嚴肅起來,隻覺得有一股內力不凡的人逐漸靠近,甚至.....來者的內力遠超他們!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臉上不可思議的神情,他們不敢大意,順著感知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身穿藍色直裰的中年男子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看樣子與尋常的人倒是沒有區別,一股書生的氣息。
這人怎麽回事?別人來這都是遮遮掩掩的,隻有這個男人光明正大的走進來。
其中一個大漢走過去試探道:“我說書生,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可不是你要去的書齋。”
君弦抬起頭,裝作聽不懂他話語裏的譏諷,笑嗬嗬的道:“我知道,我來這裏自然是有要事要辦。”
一邊說一邊四處打量著夜影閣內部。
夜影閣攏共有三層,這第三層是禁止進入的,曾經有人擅闖進去,第二天便消失的不見了,有人說是被夜影閣的人殺了,也有人說是被關了起來,總之是眾說紛紜。
這第二層也是不是普通人可以進的,普通人交易的地方隻有這一層的大廳。
君弦眼神掃了一圈,果然在角落裏發現了鬼鬼祟祟躲著的薛玉露。
那個大漢見他似乎在尋找著誰,以為他是來鬧事的,全身運氣,緊緊盯著君弦的動作,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出招。
薛玉露隔著麵紗看著對麵的男人,把一張銀票放在了桌上,“事成之後,這張銀票就是你的了。”
男人挑了下眉,看了眼銀票的數額,嘴角揚起一抹貪婪的笑容,他摸了摸下巴,再次看著這個全程戴著麵紗的女人。
“行,不過我事成之後去哪找你啊。”
“事成之後到蔡府的角門,我自會出來見你,但我得親自看到那賤丫頭死了才行。”
“沒問題,就這麽說定了吧。”
薛玉露見對方信誓旦旦的樣子,心裏也多了幾分把握,把桌上的銀票收回去後,起身低著頭快步往門口走去。
君弦看了眼薛玉露離開的方向,不著聲色的避開了大漢眼裏的探查,仍舊保持一副笑嗬嗬的模樣開口道:“兩位,我就不多打擾了。”
他再看了眼角落的男人,朝兩個漢子作揖後,轉身走了出去。
兩個大漢也不好多攔著,雖然心裏疑惑,但做這一行的,他們什麽人都見多了,隻是頭一次遇到來這裏還內力那麽高的人。
角落坐著的男人又坐了一會,伸了個腰,也起身走出了夜影閣,往巷子裏走去。
今天可算是接了一筆,這銀兩足夠他玩很久了,想到這,男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閣下且慢。”
男人停住腳步,看到突然出現在前邊攔著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屑道:“喂,不要擋老子的道,老子的拳頭可是不認人的。”
“我隻不過來給閣下一句忠告,不是什麽人你都能動的。”
男人忽的想起了自己剛剛接的那筆單,聽這個中年男人這麽勸自己,下意識覺得這可能是同行。
難不成是自己要殺的那個女人請來的大?
不過這樣子也不像個殺手,倒像個文弱書生。
“哈哈哈哈哈,你的雇主未免也太差了吧,我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把你揍到哭爹喊娘,滾滾滾,老子沒空陪你玩。”
君弦並沒有惱怒,依舊是一副平淡無波的表情,再次開口道:“我隻不過給你忠告而已,有的銀兩不是那麽好賺的。”
男人垂下的手緊握成拳,“既然你執意不走,那就送你一程吧。”
話音剛落,男人的拳頭朝著君弦的麵門襲來,似乎想一招讓對方斃命。
君弦自然看得出對方的意圖,他眼睛微眯,運氣於掌心,一掌把他的拳頭擋了下來,手腕一反。
隨後,一記淩厲的掌風瞬間打了過來,速度之快,蘊含著一股渾厚的內力。
男人措不及防,被這一掌直接拍到在地,隻覺得胸骨好像斷了般,嘴角溢出了絲絲鮮血。
他兩手撐在地上,眼神驚恐的看著這個中年男人,他感受到那一掌的內力實在是太強了,在江湖中流鷹閣閣主和夜修羅的內力已屬上乘,可以說是無人能比的境界。
想不到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內力之深厚,已經是比同齡的江湖人士高出一大截了。
“敢問.....閣下大名?”
“無需知道,你隻要知道有些人是動不得的。”
男人哪還敢多說其他,連忙應聲答應下來,可隨後想到自己已經接下這個任務,若是不去,恐怕他以後就不用在夜影閣混下去了。
“你可以繼續進行這個任務,到時隻要你把人引過來即可。”
......
夜幕降臨,薛芷虞還呆在慈善堂的裏屋,她看著掌櫃整理的單子,今天收入是真的不錯,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麽湧過來,她估計做夢都得笑醒。
“郡主,一切準備妥當了。”
君弦此時已經換回自己的衣裳,撩開珠簾走進來,畢恭畢敬道。
薛芷虞揉了揉手腕,看了眼自己剛做好關於食肆的計劃,聽完君弦的話後,托著下巴狀似無意道:“真有意思,走吧,該好好的去看一場好戲了。”
男人很快就到了蔡府的角門,敲了三下門後,一個侍從打扮的打開門,看了他一眼後,開口道:“你等著。”
侍從說完,趕緊跑回去找薛玉露,回稟道:“八姨娘,有個男人說是來找你。”
薛玉露一聽,袖子下的手帕被她緊緊捏在手裏,眼裏滿是興奮。
不愧是夜影閣的人,這麽快就到手了,她得好好去看看那個賤丫頭死的有多慘。
想到這,她趕緊把鬥笠和麵紗戴上,迫不及待的走出了院子,直奔角門而去。
果然,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間,薛玉露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走到男人麵前開口道:“走吧,帶我去瞧瞧。”
男人點了點頭,心裏卻冷笑了幾聲。
愚蠢的女人。
男人讓薛玉露上了馬車,自己則坐在前邊駕車,舉起馬鞭抽動著,往郊外而去。
待到了地方後,薛玉露透過窗子看著荒無人煙的郊外,心裏突然有絲不安,但她按壓下這股不安下了馬車。
“你要見的女人就在前麵的院子裏。”
“嘖,那賤丫頭無端端的來這破地方幹什麽?”
薛玉露一邊謾罵著一邊快速走了過去,她太想看到賤丫頭到底是怎麽死的。
她把門推開後,正打算好好找找到底是在哪。
冷不丁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嗓音,讓她仿佛聽到了什麽催命聲般,瞳孔微縮,臉上的神情染上了幾分驚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