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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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翔府
一位白衣雅士與一位神秘女子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雖是戰亂,但此刻鳳翔府倒是一派和諧安定,百姓未受什麽影響。
白衣雅士麵貌剛毅劍眉星目,大約20來歲的樣子。神秘女子頭戴鬥笠,麵圍絲巾。不錯,男子正是聖天依,女子便是煉月。
兩人不是喝下忘憂酒了嗎?聖天依不是被扔出桃林了嗎?兩個人怎麽會出現在鳳翔府?
在流蟒送別會的而前一天晚上,煉月羞憤難當出門吹風去了。聖天依跟流蟒已經把事情說的七七八八,然後聖天依去煉月家院子地窖之中把傳音符拿了起來,又把煉月叫進了屋內。向眾人晃了晃手中的傳音符。
幾人立馬佯裝不知,互相探討著,計劃第二天結拜,並懷疑菲然會準備忘憂酒,所以讓流蟒自己準備了酒水。然後立刻向全村宣布結婚,借著流蟒為尊長,執行第二拜,促使禮儀完整。然後聖天依便把傳音符又藏匿起來了。
流蟒這時回家把妻子帶了過來,流蟒妻子一生以流氓為夫,而且年事已高兩人又無子嗣。沒有任何道理最後時候不站在丈夫的角度,幫助有情人終成眷屬。
所以流蟒妻子也參與了這個計劃,流蟒妻子一直留在村中,她知道忘憂酒喝過之後效果是怎樣的。於是把忘憂酒的特性和飲用過後的消除記憶的步驟和症狀都說給了聖煉二人聽。煉月把下午在菲然家幫忙時看到的準備送往流蟒家的酒壇樣子記了下來。找一些同樣的壇子灌上好酒,提前送到了流蟒家中。
因為有傳音符,眾人之前談話,菲然都聽到了,因為提到了忘憂酒,所以哪怕菲然一開始沒有想到用忘憂酒,這也提醒了他,所以第二天菲然一定會從忘憂酒上下手。哪怕菲然還準備了別的計劃,隻要他第一套計劃得逞,其餘的備用方案一定都不需要用了。
當第二天菲然將忘憂酒送到流蟒家中時,女主人流蟒夫人應該留意,所以也特別留意。大家燒完靈台,正在開宴的時候,流氓宣布了結拜,天依宣布了結婚。這樣的重磅炸彈一定會造成騷亂,而流蟒夫人就在趁大家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院子外流蟒,聖天依,煉月三人之時,回到屋內把酒給調換了。
聖天依宣布結婚後,菲然趕緊催人進屋取酒,取酒之人自然是菲然的人。取好了酒,聖煉二人,喝了個幹淨。這時候,流蟒夫人又趁機把忘憂酒調換回來,按照剛才好酒開封的樣子擺好。這樣哪怕菲然起疑,回收那兩壇忘憂酒,也不會察覺,聖煉二人喝的並不是忘憂酒。
於是聖煉二人假裝昏睡,流蟒也假裝關心跟著去了煉獄家中。為防止菲然起疑,聖天依假裝中計,瞞過益大力和菲然。所以當菲然把聖天依運到桃林之外時候,聖天依都是一路清醒。等菲然回村,聖天依立馬睜開雙眼目光炯炯,再就等著流蟒趁機把煉月帶出來了。
第二天中午,流蟒在村中化身為蛟龍,趁著無人看見一口把煉月吞了,然後化身人形。桃花洞口菲然一定會送流蟒最後一程。因為村中設立警戒陣法,未化形的妖隻要進入桃花洞村中銅鍾就會發出警鳴聲,會驚動全村,所以流蟒隻能隻身走出桃花洞。而桃花陣也有監視功能,流蟒就隻身走出桃花林,這才徹底安全,流蟒這才能吐出煉月,與聖天依匯合。
三人一起行到涪州然後分道揚鑣,聖煉二人要穿越吐蕃國,越過兩界山去牛賀洲安居。所以聖煉二人通過米倉道由漢中行至鳳翔府,而流蟒要留在中原準備渡劫,所以流蟒選擇通過荔枝道到達長安。
這便是半個月來發生事情的真相。
兩人剛到鳳翔府,聖天依便接到衛道士集會所的委托申請,申請人正是鳳翔府節度使李茂貞。
正值亂年,唐軍,李克用,朱溫,王重榮等聯合擊敗魔王黃巢。宋文通隸屬於唐軍神策指揮使,擊敗黃巢軍尚讓。唐僖宗賜宋文通為李姓,名茂貞,字正臣,時年唐無權在手,節度使各自為政,唐僖宗也隻能靠正統來行使各種封賞。而李茂貞正值而立當打之年,又被立功封賜正值春風得意。唐僖宗在李茂貞護衛下準備由鳳翔返回長安,途中遭遇鳳翔府節度使李昌符攔截,李茂貞又不辱使命擊潰敵軍,並擊殺李昌符。由此,李茂貞便在鳳翔府取而代之,成為鳳翔,隴右節度使。至此李茂貞也成為天下軍閥中的一員,開始在這個時代攪風攪雨。
李茂貞此人沒什麽背景,一戰成名,在很短的時間內,積累了大量的資源。並沒有什麽底蘊,身邊也沒什麽良助,雖然初時稍露崢嶸,但在天下風雲的大事之上缺少殺伐果斷的果敢。
聖煉二人打聽了李茂貞的軍營所在便匆匆趕去,聖煉二人理所當然的被士兵攔下了。聖天依拿出了衛道士的腰牌。士兵向營內吹起了口哨來,少頃營內出來一個修法者,修為大概在修行者階段。那個修法者看看腰牌,又看了看聖天依,麵色瞬間變得嚴肅。修法者向聖天依一揖到地,說到:“恭迎衛道士大人!”修法者能辯明腰牌真偽,對於聖天依修為卻辨別不出來,隻知道比自己高,高的通天徹地慘絕人寰,於是識時務的行了個大禮。
聖天依說到:“我接到委托了,衛道集會所顯示節度使有委托。你可帶我前去見一見節度使?”修法者說:“大人,請隨我這邊走。”
幾人走到李茂貞帳前,修法者帳前雙手作揖喊道:“李大人,軍師三寶求見。”帳內喊道:“進!”那個叫三寶的修法者對聖天依說到:“大人稍等片刻,我進去稟報一聲即可。”說吧三寶軍事一閃進入帳內。不一會李茂貞親自掀開簾帳邀請聖天依。
李茂貞在帳中,親自向聖天依做了一揖,問道:“敢問高人何等修為?”聖天依此行帶著煉月,因為要入吐蕃國,還需借道李茂貞地界過秦州到達吐蕃。一來需要隱蔽身份,不敢暴露。二來不能得罪李茂貞甚至還有可能有求於他。所以聖天依故意沒說實話,又不敢把修為說的太低。便說:“我乃法師修為。”這陽世間,金剛修為太過駭人,已達金剛修為還在世間行走者鳳毛麟角。更別說聖天依在中原為尋妖村已經呼喝了一百年,白日光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
即使聽到法師修為,李茂貞仍倒抽了口冷氣。法師修為者如若有心,這麽近的距離足以要了李茂貞的小命一百回有餘。李茂貞雖做過先鋒將軍,行軍打仗也有所能耐,但並未踏入修法者領域,還有著常人的陽壽,但武力已經勉強達到修行者水平,這種戰場上鍛煉下來的能力,即使與這個三寶軍事對抗也不落下風。
世間修法者,不是每一位都有資質修到金剛境界,也不是每一為金剛境都能摸到聲聞者門檻衝擊天劫。還有大多數的人,為了博一身本領,也隻為了榮華富貴。這個李茂貞,不足一年便由一神策軍指揮使變成了如今的鳳翔,隴右節度使。若說岐這個地方,西鄰吐蕃,東臨長安,若非左右逢源之人,根本無法立足。所以李茂貞在極短的時間內,站穩腳跟,籠絡住岐這個地方,他的察言觀色,中轉騰挪的本領不可謂不強。
吐蕃國乃是妖國,現中原內亂,也不知吐蕃國實力究竟發展到什麽程度,與中原接壤之處,由南是山川與蜀地相隔,北麵又有沙漠和長城相隔。有吐蕃到中原隻有秦州相通。所以李茂貞這個地界,如非生在亂世,必定會是一個邊疆大吏。李茂貞心中也清楚,自己最大的威脅不是唐,也不是李克用朱溫之流,而是虎視眈眈的吐蕃妖國。李茂貞與吐蕃國有過多少往來,與妖怪有過多少接觸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李茂貞思慮良多:“不知大師怎麽稱呼?大師身邊這位蒙麵之人是?”聖天依說:“我獨尊道統叫我天月即可,這位是我的夫人,因偶的風疹,不便露麵。”李茂貞說到:“原來是天月上人,我卻有一事預向能人拜托,但是我不知道是上人前來,我作為節度使時間還短,靈藥法寶我都不曾有過,若要上人幫忙恐怕隻有銀兩相贈。”聖天依道:“銀兩即可!”一般達到法師境界,多是追求靈藥法寶等增強修法者戰力的東西,金銀財寶對於法師級別的人根本不缺,但是聖天依此行要帶著煉月前往牛賀洲,所謂窮家富路,路上需要銀兩的地方頗多,所以盤纏正是聖天依所需要的,而且也可賣李茂貞一個人情,畢竟還要借道前往吐蕃國。
李茂貞聽到銀兩即可的時候,心中鬆了一口氣,說到:“我在鳳翔府的住所,也不知何時開始鬧鬼,已經死了8位家丁了,我的軍事三寶你也見到過,是個修法者,但是他修為低下,並不能解決此等問題。於是三寶便向我推薦他的師父,三寶師父乃是川蜀一代有名的高人,有給予者修為的算壇子大能。未曾想,也栽在了我那府中。思來想去,我便隻能求助於衛道集會所。”
聖天依聽罷,笑道:“你還可以求助於吐蕃國的妖怪嘛。”李茂貞聽完大驚失色,勉強的說道:“上人說笑了,連求知者高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妖怪派高人來幫我解決,怕不是要我把鳳翔也賣了去。”李茂貞私下與妖人有私下往來,居然被聖天依隨口點破,若不是聖天依修為太高,怕不是李茂貞早就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