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茶卡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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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之間相談甚歡,琴佳太爺雖然人有些脫線,但是卻是個性情中人,心胸也很寬廣。知道聖天依跟流蟒結拜了,也很開心。流蟒的兒子流龜龜琴佳太爺也認識,以兄弟相稱,聖天依跟煉月結為夫婦,煉月又叫琴佳太妹姐姐。輩分之間稍微有些混亂。
    其實修法者世界就是這樣,壽命很長,子輩孫輩,江山代有才人出。孫子輩有資質,反過頭還能提攜爺爺輩,畢竟術業有專攻嘛。凡夫俗界,大家生育年紀都差不多,所以向來注重輩份。修法者世界就不是了,能者為尊,如果有一天徒弟超越了師父,師父反過頭也得稱呼徒弟為尊。
    琴佳太爺有個兒子被寄養在桃花源,現在正是生龍活虎,在村裏追狗捉雞的年紀。琴佳太爺和妻子也會經常回村看看孩子。
    琴佳太爺的妻子是一個野豬妖,名字叫阿轍。阿轍身材臃腫,平時看起來本本分分,穩穩當當,見到誰都樂樂嗬嗬的。所謂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阿轍生氣起來非常可怕,身邊有什麽用什麽,直接出手,不計後果,但氣過了也就過了。琴佳太爺跟阿轍也吵架,阿轍一生氣琴佳太爺就跑,兩人一起倒也算幸福甜蜜。
    琴佳太妹,看嫂子和琴佳太爺生活幸福,有的時候不禁也想入非非,幻想過本本分分的找個男人,結婚生子。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生而不同的,琴佳太妹生來就是那個樣子,琴佳太妹還未滿80歲的時候,就在村中與人苟合了。琴佳太妹,就是對那種事情有癮頭,80歲便立刻化妖出村,想要更多男人的愛。狐妖最強的法術便是媚幻之術,哪怕化形妖怪,也可以用幻術來迷幻男人,所以琴佳太妹毫不猶豫就選擇了狐妖化形,幸運的是她化為了妖精。
    其實贍部洲的人族,從未正視過人性,與眾不同便是罪過。大家安排了教條禮數,遵從便是善者,不遵從便是罪者。有人生來,就殘忍好殺,有人生來就患有怪癖,好殺者做了屠夫,怪癖者不傷人害人,那麽一生過去,大家都是好人。正視每個人的怪癖,哪怕那些怪癖有些不入流有些討厭有些不正經,但是能理解每個人的不同才是中正和平之道。
    煉月看著茶卡鎮這美麗的風景,鎮上百姓幸福平和,心中不禁愉悅。煉月便有了定居之心,向聖天依勸導在茶卡鎮安家,與琴佳太爺做個鄰居。
    聖天依也對茶卡鎮的美景心生搖曳,旁邊的鹽田,像一麵麵鏡子映著藍天白雲,東西望去,一望無際,仿佛人間仙境。
    聖天依於是就在茶卡鎮買了一套泥木搭房子,跟煉月就定居在此。三不五時,聖天依出去采采草藥,煉月就經常去琴佳太爺家裏做客。聖天依也經常跟琴佳太爺喝酒聊天,聖天依就給他說一些下山遇到的各種故事,琴佳太爺也會講講吐蕃妖族裏的事情。兩人雖然性格迥異,但是也結成了莫逆之交。
    琴佳太妹在茶卡鎮沒呆住三個月就又跑了,琴佳太爺氣的直跺腳。聖天依擺開酒菜跟琴佳太爺吃了一頓。琴佳太爺和聖天依兩人,經常遇到糟心的事,或者開心的事就在一起喝酒聊天。
    聖天依夾著菜說道:“琴佳,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人各有誌,你妹妹滑頭得很,能保護住自己的。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琴佳太爺喝了一口酒說道:“她這是敗壞我琴佳門楣,她出去能幹什麽,無非是到處勾搭男人,我琴佳太爺在堂堂妖國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她
    出去放浪形骸,丟的是我琴佳的人,我憑什麽備受指指點點。”
    聖天依嘴巴嚼著花生米,看著琴佳太爺說道:“呦!我還真看不出來,你這麽沒溜的人居然還在乎別人指指點點?”
    琴佳太爺說道:“嗨,我腳上功夫利索,到處挑戰高手又怎麽了。我確實也愛逞一些口舌之利,你們人族自古也有罵仗一說。東漢末年,孫策與太史慈對罵,不也把樊能罵死了嗎?諸葛亮不也罵死王朗了嗎?覺得我特立獨行的,性格奇葩的,那是他們的問題,又不是我的問題。我能跟太妹一樣?”
    聖天依笑道:“依我看也沒什麽不同,大家覺得你奇葩,那是他們沒看破,無知。同樣,他們若是瞧不起太妹,也是他們無知看不破。我覺得在這個世上,不傷害別人,就沒什麽可以被詬病的。”
    琴佳太爺一下子愣住了。自己既然明白,別人看自己帶著偏見,那麽自己看太妹是否也是帶著偏見呢。自己憑什麽覺得太妹丟人。太妹確實生活混亂,行為不檢點,但那就是太妹的生活方式啊。
    想通此節琴佳太爺,心裏稍微好受了些:向聖天依雙手舉杯,一飲而盡。聖天依笑著看著琴佳太爺,也飲盡了杯中的酒。
    ……
    聖天依已經在茶卡鎮住了五個多月了,聖天依和煉月兩人生活祥和平淡卻又幸福無比。煉月肚子有些大了起來,她已經懷孕3個月了。其實這是非常難得的事情,因為煉月身為妖族,本身就難以懷孕,聖天依修為之高更是難以生育,聖天依僅僅就差渡過天劫便是聲聞者修為了,聲聞者修為就是世俗說的成仙境界,到達聲聞者境界就是無法生育的。
    看來真愛真的是有奇跡的。本來聖天依是不想宣揚的,可誰知道,可煉月的肚子三個月已經顯形了,這也瞞不住的。琴佳太爺特別高興,拉著聖天依就要與讓聖天依指腹為婚。還要嚷嚷著讓聖天依宴請一番。
    聖天依自己其實也是高興萬分,這為了見煉月花了一百年時間。找到煉月,在一起才過了半年多,煉月就懷有身孕了,真是上天垂憐啊。
    聖天依跟琴佳說道:“宴請,胡說八道,我們那的規矩,孩子出生才宴請呢,再說在妖國我宴請誰去啊?”
    琴佳太爺說道:“這好事,你肯定得請客。我們去把太妹找回來把,咱們一起好好聚一聚”琴佳太爺就是這樣的人,有好事情了總想讓親近的人都高興高興。
    聖天依答應了琴佳太爺,打算跟琴佳太爺一起去尋找琴佳太妹。
    約定好,三天後一起出發,聖天依和太爺各自準備著。
    第二天傍晚,琴佳太爺家裏來了一隻妖怪,這人是個犛牛妖。琴佳太爺迫不及待把這犛牛妖介紹給聖天依。原來這犛牛妖正是流蟒的兒子流龜龜,時年391歲,釋者巔峰修為,比聖天依和琴佳太爺都小。琴佳太爺自然知道聖天依和流蟒結拜的事,但是流蟒現在準備渡劫,到了尤其關鍵的一步,任誰也找不到他。所以琴佳太爺就把流龜龜也叫來了。一來,流蟒送別會的流龜龜沒有回村裏,此生便再也見不到父親了,想讓聖天依也跟流龜龜講講他父親的近況。二來,聖天依現在拐帶煉月出來,雖然已經在妖國定居,但也不可以大肆宣傳,便找了個聖天依和自己都信得過的人來。
    妖怪化形後長得各有各的怪,流龜龜和流蟒雖然是父子,但是聖天依真的瞧不出來二人有什麽相像之處。聖天依對流蟒特別了解,而且兩個人又有結拜,所以自然對流龜龜也有一些好的印象。聖天依和流龜龜,聊了一會,互相介紹了一番,聖天依把與流蟒的相識說與流龜龜聽了。
    按道理聖天依與流蟒結拜了,而且聖天依高流龜龜兩個境界,流龜龜應該叫聖天依叔叔,但是修法者們不能太過較真輩分之流,所以聖天依還是讓流龜龜以平輩互稱就好。
    第三天三個人一起出發,而煉月因懷有身孕,在聖天依離家這些日子就暫住在琴佳太爺家中,交由阿轍照顧。
    因為來時,聖天依需要照顧煉月,所以坐著馬車,去時,便可禦器飛行。流龜龜釋者修為,還無法飛行,隻能化身犛牛在地上狂奔,速度倒也快的很。
    到了青塘城,由於聖天依是人族於是又得繞城而飛。琴佳太爺和流龜龜,穿城而過,順便打聽一下太妹的去向。太妹做事太過浪蕩,讓人印象深刻,認真詢問總有人會記得。
    東城門不遠處,聖天依,流龜龜,琴佳太爺聚集在一起。琴佳太爺和流龜龜打聽到了,琴佳太妹在城裏大概逗留了一個月,然後又從東城門出城了。
    幾人出發直奔蘭州,跟熊山君相問,得知琴佳太妹向人族而去。
    “也不知道人族有什麽吸引力,這丫頭怎麽總往人族跑呢。”琴佳太爺說道。
    “你換個角度想想,她需要男人,她自己也清楚這樣名聲不好,在妖國她也顧慮到別人會對你指指點點,所以人族沒人認識她,沒人知道她,無論她多麽胡天黑地,她都可以全身而退,也不會有影響到你的聲譽。”聖天依說道。
    琴佳太爺談了口氣,心裏也知道,琴佳太妹也是為了自己。
    幾人再無多餘廢話,直奔隴西而去。
    到了人族地盤,不方便的就不是聖天依了,而是太爺和龜龜兩位。兩人包的像粽子一樣。生怕人瞧見端倪,遇到人流就低頭匆匆而過。遇到人少的地方就拔腿而跑。幾人一路奔波終於來到了鳳翔府,李茂貞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