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美貌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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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中滴血過一次,黎燃每每想起,皆心疼不已。
    此刻,麵對妄議,他不忍寶貝女兒再被紮了手指。
    方才叫囔黎語顏不是黎燃親女就該處死的人,又高聲道:“鎮北王莫非還有什麽法子?一味躲避可不是辦法,鎮北王如此太不將皇上放在眼中了!”
    聽了這話,皇帝暗自點頭。
    此人倒是將他的心裏話全說了出來。
    黎燃睨了那人一眼,眸中是毫不掩飾的冷芒。此人尖嘴猴腮,一臉的奸詐之相,留在朝中隻能是蛀蟲。
    見黎燃不理會劉明,皇帝出聲:“鎮北王,你有什麽法子,盡管說出來。”
    黎燃淡淡一笑:“那就不好意思了,還請皇上找個人給本王刮個胡子。”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皇帝眼中泛起殺意,抬手叫葉公公去請禦用淨麵匠。
    不多時,皇帝的禦用淨麵匠便來了賢德殿。
    小太監們抬了躺椅進來。
    賢德殿是上朝與重大宮宴之地,此刻倒成了鎮北王的淨室了。
    一時間,賓客們的私語聲四起。
    黎燃恍若未聞,皇帝想讓他難堪,他如何不能反其道,遂躺上躺椅。
    淨麵匠瞄了一眼皇帝,皇帝給他一個眼神,他悄悄點了頭。
    拿起剪子,先將黎燃的長胡須剪短,隨後用熱毛巾敷其麵上。片刻後,他用細刷子蘸上香胰沫抹於胡須。
    就在淨麵匠右手懸腕執刀時,黎語顏見他刀刃對準的卻是父王的脖頸。
    心頭一驚,喚:“父王,咱們還是滴血驗親吧。”
    “紮了顏兒的手,痛的是父王的心。”
    黎燃從躺椅上坐起身,長滿薄繭的大掌攥住淨麵匠的手腕。
    “這位匠人每日替皇上淨麵,沒道理到了本王麵上,就往脖子上抹來,對麽?”
    被這對父女看穿,淨麵匠後背冷汗涔涔,雙手亦控製不住地顫抖,良久才道:“王爺說得極是,奴才隻刮胡須。”
    黎燃放開他的手腕。
    淨麵匠平複許久,這才抖抖索索開始替他淨麵。
    龍椅之上的皇帝,桌案底下的雙手青筋畢現。
    如此機會,竟然錯過。
    他都沒看出這個淨麵匠的動作有何不對,黎語顏與黎燃竟能瞧出端倪。
    黎燃此人委實留不得!
    然,此次機會錯過,便隻能等待其他機會了。
    至少此刻是不能再有其他動作。
    一盞茶時間過去,黎燃麵上的胡須剃刮了幹淨。
    他將身上的圍布扯落,扔到躺椅上,起身,動作矜貴地整了整衣袍。
    旋即,目光矜冷地環視一周。
    在場的文武官員,包括眾位皇子公主,甚至主位上的皇帝、太後與賢妃,均驚愕得出神。
    胡子拉碴的鎮北王,那模樣除了身量極高之外,完全是一個典型的武將模樣。
    而此刻,麵上頗長的胡須刮了個幹淨,他的麵容竟如此俊美。
    俊美無儔得讓女子都自慚形穢。
    這也難怪他們,以往鎮北王進京時皆是這般胡子拉碴,從未在京城剃了胡須,露出真容過。
    天晟,本就有不少男子喜蓄須,美髯之風頗盛。
    霎時,人們反應過來,黎語顏的美貌來自於他!
    這對父女有著八分相似的麵龐。
    剩下兩分,其父往俊美方向,其女往嬌柔方向。
    還需滴什麽血,明擺著的事實,一眼看就是親父女!
    皇帝驚愕過後,笑著道:“鎮北王尋得親女,此乃大喜。事情既已弄清,那宴席便開始吧。”
    卻不想,有大臣道:“北嵐郡主是鎮北王親女不假,如此說來,臣有個疑問,鎮北王如何與寧遠侯發妻有了首尾,從而誕下了北嵐郡主?”
    事情演變成這模樣,眾人始料未及。
    不少人將目光移到了寧遠侯黎宗發麵上。
    竊笑聲、私語聲越來越甚。
    往日與黎宗發交好的大臣高聲問:“鎮北王莫不是仗著權勢,侮辱人妻?”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
    甚至有人叫黎宗發站起來,說幾句。
    黎宗發麵上乍青乍白:“張氏她不守……”
    話還未全部說完,便看到黎燃淡淡睨著他。
    皇帝饒有興趣地瞧著這一幕,倘若黎燃因此毀了名聲,也算他勝了他。
    “鎮北王,你就說個清楚吧。”
    黎燃絲毫不懼,淡淡笑了:“戴了綠帽的不是他黎宗發麽?”
    “當年之事究竟如何,爾等皆非當事人,如何評判?”
    “事情的真相是,本王與顏兒生母皆是被人所害。爾等若要再議,本王有理由相信當年之事與議論者有關,為的就是陷害本王,想毀本王名聲。”
    “此刻若有人再詆毀顏兒生母,本王相信詆毀者便是害了顏兒生母性命之人!”
    鎮北王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私語者旋即噤聲。
    張氏的死,頗有蹊蹺。
    在京人士如何不知?
    在張氏死前,其子黎毅陣亡。張氏死後,其女被扔山裏。
    其中的來龍去脈,豈是他們外人三言兩語能說清道明的?
    更何況,黎燃在戰場上,有鬼麵戰神的稱號。
    別看他此刻俊美非凡,那殺人的手段,令人不寒而栗。
    一時間,大部分人都站到了黎燃這邊。
    “如此說起來,事情就要追溯到十六年前了,我大概記得當時是鎮北王剛從老鎮北王處從承了爵位。”
    “對,就是有人陷害!”
    “估計有人見不得鎮北王府好。”
    “黎家分支頗多,這種事情極有可能。”
    人們紛紛望向寧遠侯府的席位。
    被綠帽子壓著的黎宗發麵上煞白,可此刻他能說些什麽。身旁的馮氏更是掐斷了指甲,才得以繼續端莊地坐下去。
    忽然,不少夫人也開口幫腔。
    “天下人皆知鎮北王與王妃伉儷情深,王府後院沒有旁的女子。”
    “這一點上,咱們可是好生羨慕啊!”
    如此俊美的鎮北王,對有過一夜的張氏都這般維護,對王妃更是嗬護得讓人妒忌羨慕。
    而她們的丈夫容貌醜了不說,還勾三搭四。
    霎時間,不少夫人開始質問起自己的丈夫來。
    事情這般演變,讓天家人始料未及。
    皇帝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時候不早,席宴開始吧。”
    然,席宴開始沒多久,殿外傳來高唱:“太子殿下到!”
    殿內觥籌交錯的場景瞬間安靜,人們望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