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手法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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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翊珩伸手撈住她:“淩朗快,她如何了?”
    嗓音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焦灼。
    淩朗從黎語顏紮針的手段中回過神來,躬身上前,把了脈。
    “殿下,郡主已熬過第二波,還剩最難的一波。”淩朗思忖,旋即補充,“殿下,此刻池水已溫,再這般泡著也無用,要不要移到床上去?”
    最後一波,當今天下,無人忍得過去。
    倘若太子殿下真的要給郡主以身解毒,那還是在床上舒適些。
    聽出淩朗的言外之意,夜翊珩麵色一沉。
    就在太子要說什麽時,黎語顏驀地出聲:“把冰窖的冰取些放到水池中!”
    夜翊珩與淩朗對視一眼,就在他們以為自己聽岔了,黎語顏再度開口:“殿下請放心,臣女斷不會對你做什麽?”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黎語顏此刻清醒著。
    隨即吩咐人取冰。
    不多時,鬆果帶人搬來不少冰塊,一一放入浴池。
    池水立時變得寒涼。
    黎語顏從夜翊珩懷中出來:“池水太涼,還請殿下出浴池!”
    夜翊珩低聲道:“無妨,孤本就寒涼。”
    見他不走,她也不再堅持推他。
    這一波與上一波間隔時間變短,隻一盞茶時間後,黎語顏體內的極樂散第三波發作。
    她用力咬住唇瓣,以期用疼痛緩解身體的不適。
    很快,她嬌嫩的唇上沁出了濃稠的血滴,麵頰浮現一層瑰麗的紅暈,緋色動人,撩人於無形。
    此刻的她,美眸勾勾,清影款款,姿色穠麗絕色,香酥滑膩肌膚更是氤氳出誘人的緋色。
    看來,這第三波確實是最難熬的,夜翊珩眸色微斂,俊眉蹙起,冷聲對浴池旁的眾人喝道:“都出去!”
    看著太子眼眸裏,那漸漸濃鬱的冷戾,眾人稱是。
    一群人出了浴房,隻剩下浴池中的男女。
    黎語顏抬眸:“殿下,有匕首嗎?”
    她的神情因極樂散滿是媚態,然,她的眼眸清明湛澈,看得夜翊珩心頭一揪。
    這需要多大的韌勁與毅力才能做到這般?
    “匕首有,你得告訴孤,你要做什麽?”
    鮮血從她唇蜿蜒而下,黎語顏閉了閉眼:“殿下放心,臣女不做傻事。”
    身上的熱已將浴池的冰融化了不少,她再不采取手段,怕是熬不過去。
    夜翊珩連忙吩咐鬆果將匕首送來。
    聽說要匕首,淩朗不放心,跟著鬆果入了浴房。
    “郡主,您要匕首做什麽?”鬆果頗為不安地呈上匕首。
    拿到匕首,黎語顏並不回答鬆果所問,顧自往浴池中央走了走。
    深吸一口氣,趁身旁之人尚未反應過來時,她猛地將匕首紮入心口,旋即拔出。
    入注的鮮血噴湧而出……
    浴池刹時被鮮血染紅!
    夜翊珩嘶吼:“不!”
    在水中急行過去,他將她緊摟在懷,一手慌亂地按住還在汩汩冒血的傷口。
    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源源不斷地冒出。
    他冷白的肌膚,與豔麗妖冶的紅,對比鮮明,鮮明得好似他的心口也缺了一塊。
    這女人怎麽這麽傻?
    中了極樂散,何必輕生?
    “黎語顏,沒有孤的允許,你不準離開!”霎時,他的眼尾猩紅,似野獸一般呐喊,“不準!”
    旋即抱著她,從水中起身。
    鬆果驚愕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郡主她用他遞上的匕首自殺了!
    早知如此,他決計不敢遞上匕首。
    “郡主,小奴對不起您啊!早知道您要紮自己,小奴萬不敢遞刀子啊!”
    鬆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太子抱著郡主到房中去,他跌跌撞撞地跟上。
    夜翊珩渾身冷戾泛起,眸中的陰鷙冷酷漸漸凝聚,霎時化作狠戾的幽暗。
    似恣肆吞噬一切的野獸!
    害她之人,一個都跑不掉!
    還在浴池邊呆立的淩朗,忽地反應過來,急急地出了浴房。
    顧不得給黎語顏的手腕搭一條帕子,直接診起脈來。
    細細分辨脈象後,他大笑。
    今日他算是見識了。
    世上竟有解極樂散的法子!
    北嵐郡主的法子極其狠辣,稍有不慎便會斃命。
    故而此法無人敢用!
    夜翊珩冷冽的眼盯著眼前狂笑不止的淩朗:“你是想給郡主陪葬?”
    來不及害怕太子所言,淩朗擺手道:“恭喜殿下,郡主解了極樂散的毒了。”
    夜翊珩眼中滿是冰霜:“想給她陪葬,淩朗,你不夠格!”
    嗓音似冰山之巔吹來的冷風,不帶絲毫暖意,有的盡是令人窒息的冷冽。
    她死了,毒自然而然就算解了。
    但他不準她死!
    “不是的,殿下,您誤會了!郡主活著,活著!”淩朗跳將起來,激動道,“您瞧,郡主此刻的傷口是不是不再冒血了?”
    夜翊珩這才低頭看懷裏的少女,果然,她的心口不再流血。
    淩朗又道:“郡主並未紮中心髒,郡主隻是放出毒素。”
    夜翊珩反應過來,她適才所為與那些紮心髒輕生之舉,確實不同。疾步走到床榻邊,將人輕放於榻。
    淩朗跪至塌邊,再次診了脈,喃喃道:“郡主如何能做到沒紮中心髒,卻將致命毒素放出的?”
    聽到這話,鬆果喜極而泣。
    夜翊珩怕吵醒昏睡著的黎語顏,低聲問:“此刻還需做些什麽?”
    “郡主體內的春毒大部分已流出,喚宮女包紮即可。”淩朗補充,“不過因體內尚有餘毒,故而今後仍會發作。”
    “還會發作?”鬆果驚呼,抹淚又問,“你不是說半月發作一次,接連三月。後續還有五次,難不成郡主每次都要紮心口?那豈不是要紮成篩子了?”
    淩朗從塌邊起身:“稍安勿躁,今後的五次,雖會發作,但已不足致命,無需再紮心口。”
    鬆果看向自家殿下,欲言又止。
    淩朗何其聰慧,瞧出太子與鬆果的顧慮,立刻又道:“今後的五次,就算熬不了,亦不會有生命危險。大不了殿下一掌將郡主拍昏,等她醒來,就算熬過一次。”
    鬆果連連點頭,依照殿下的暴脾氣,大抵真的會將人劈昏的。
    反正郡主不會因極樂散身亡了,劈昏熬過去很省事嘛。
    這對不行的殿下來說,確實是個法子,就是苦了郡主了。
    夜翊珩完全不知鬆果在想什麽,隻看向淩朗:“問題是她會陷入幻境……”
    屆時若她身旁是別的男人,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