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纏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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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一擊即中,她懷上他的孩子,那麽她此生都離不開他!
    思及此,他將她杯中滿上酒,含笑道:“那咱們就忘記過去的不愉快……”
    黎語顏頷首,執起杯盞,往自己的唇瓣移來。
    季清羽眼眸一縮,心頭矛盾不已,既希望她這般喝下去,又不希望她喝。
    一旦喝了,她便任他為所欲為。
    但若做了那種事,她會恨他的吧?
    “算了,別喝了!”他伸手奪過酒杯,將酒往地麵一潑,“你不會飲酒,就吃菜吧。”
    “好。”
    就這時,雅間門被推開。
    兩人聞聲齊齊往門口望去,隻見夜翊珩扶在鬆果手臂上朝他們走來。
    “孤男寡女共處雅間,還挺有興致。”
    夜翊珩的嗓音猶如呼嘯的北風,含著凜冽的冷意。
    知道瞎子要多想,黎語顏不安地解釋:“殿下,我與清羽隻是把話說開,並不是你想的那般。”
    夜翊珩清冷問:“還不回?”
    黎語顏聞言起身,略一側頭:“不好意思,清羽,我先回了。”
    季清羽瞥過夜翊珩,垂眸掩住眼底冷芒,繼而對黎語顏淺笑:“好,路上當心些!”
    到了酒樓樓下,在夜翊珩的要求下,由若風騎黎語顏的那匹馬,她則登上了東宮的馬車。
    馬車緩緩行駛。
    “黎語顏,當著孤的麵,你還喚他清羽?”
    “殿下,方才我們把話說開了,從今往後,我與他還是朋友。”覺察他不信,黎語顏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也隻能是朋友!”
    夜翊珩略一低頭,看到她捏著他手臂的兩隻小手,旋即抬眸,透過眼紗直視她的眼。
    看她眼神清澈不似作偽,他淡聲問其他:“近來天氣變涼,孤的榻,郡主何時來暖?”
    黎語顏雙手推了他的手臂:“尚未成親,名不正言不順!”
    夜翊珩薄唇微動:“往後不許與旁的男子飲酒……”
    “你!”她有些微惱,“我與兄長們,也不可麽?”
    他補了句:“除非孤在的情況下。”
    她低頭抿了唇,似有不滿。
    夜翊珩見狀,修長漂亮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孤。”
    黎語顏長而卷翹的羽睫輕顫,坦誠道:“方才季清羽問我,為何選殿下。”
    “你如何言說?”
    “臣女自然不能說合作交易一事,但他大抵有所察覺,許是我露了什麽餡。”
    “那郡主就嚐試著真的喜歡孤,如此便可解。”
    “你說得輕巧,殿下倒是喜歡看看。”
    夜翊珩縮回手,他是有些喜歡她了,隻是她尚未察覺。這會子他若說喜歡她,她定然不信。
    說不定,還會被她嗤笑。
    輕笑一聲,他索性靠往一邊,休息不語,看得黎語顏莫名其妙。
    瞧他的姿勢大抵是在閉目養神,黎語顏手伸到背後,拉了一下裏頭的束胸。
    綁了一日,有些憋得慌,這會子又不好當他的麵解開,她有些喘不過氣。
    白日裏,不注意倒是沒什麽感覺,這會子越是在意,越覺得憋氣憋得難受。
    要不,將係帶扯鬆一些?
    想到這,黎語顏起身,輕手輕腳地挪了小碎步到他身旁,俯身去細細瞧他眼紗下的眼是睜著還是閉著。
    夜翊珩耳朵早聽到她窸窸窣窣的聲響,這會子,她就近在眼前。
    倏地,他坐直身體:“意欲何為?”
    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與提問嚇了一跳,黎語顏有心往旁邊跑去,奈何腿腳像是釘在了車廂地板上,整個人便往一邊倒去。
    夜翊珩手臂一伸,輕鬆將人攬入懷,嗓音戲謔:“郡主想坐孤的腿上,直言便是。”
    男人的腿部肌肉硬邦邦的,坐得黎語顏十分不自在。
    心慌的同時,胸口越覺得勒得難受,憋得小臉通紅,她雙手推在他的肩膀,喘著氣道:“臣女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就是……”
    瞧她氣息甚為不穩,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他怎麽欺負她了。
    眉心一擰,沉聲問她:“你怎麽了?”
    黎語顏搖頭,不好意思講。
    夜翊珩冷峻了臉:“你要不說,今夜罰你提前暖榻。”
    不得已,她才支支吾吾道:“臣女在國子監上學,一般做男子扮相,束發著男裝。這著男裝,為了不必要的注意與麻煩,故而會……”
    她咬了唇瓣:“會穿……”
    夜翊珩抬手揉了揉額角,他雖不知,她著男裝於裏頭穿的是何物,但那日在國子監有看到過。
    素白的綢緞製成,好似可以纏得很緊。
    這個女人對她自己也太狠了吧,怎麽可以纏得那麽緊?
    想到自己的疑惑,夜翊珩輕咳一聲:“故而你現在勒得難受?”
    嗓音是兩人都沒意識到的暗啞。
    黎語顏紅著臉,幾乎不敢大口喘息:“是,所以臣女方才是想看殿下是否在閉眼休息,倘若殿下可以行個方便,臣女想扯鬆一些。”
    顧不得那麽多了,此刻實話實說,總好過被憋壞了強!
    今夜定要妙竹給她重新製幾個束胸。
    “孤斷不會看,你要如何,請自便。”
    夜翊珩背過身去,抬手按了額角。
    見他不光轉過了身體,更用手遮擋著視線,黎語顏不禁有些感激。
    抿了唇,她伸手到背後,隔著外袍扯了扯幾根係帶,旋即長長吐了一口氣。
    雖說尚未完全扯開,但裹胸往下掉了些,又扯鬆了些,她好似缺氧地大口呼吸。
    良久,見他仍舊保持著適才的姿勢,她輕聲喚:“好了,殿下。”
    夜翊珩這才轉回來,眸光掃過她身前,好似比方才鼓鼓囊囊了些,霎時麵色泛起微紅。
    黎語顏完全不敢看他,垂眸道:“明日臣女要去兵部曆練,此事還是與殿下說一聲為好。”
    省得他到時說她事先沒告知於他。
    夜翊珩輕“嗯”一聲,麵上恢複了冷峻。
    “你父王與你生母,在十六年前雙雙被人陷害,那隻能是一道出席了什麽場合,此事,你有無問過你父?”
    “出席什麽場合,我確實沒問過。不過我知道,那時父王剛剛繼承爵位,正好來京叩謝皇恩。”
    夜翊珩沉吟一瞬:“此問還是問下你父,知道了什麽場合,便能知曉當時有哪些人,如此查真相,便容易得多。”
    隻要真相大白,還她生母清白,那麽她與他便可得到老頭的賜婚。
    他便能盡快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