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口齒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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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麵對麵,讓她心慌。
    想起夢裏曾有幾回,他雙手握住她的腰肢,像放物件一般將她放於桌上……
    便是如此麵對麵,被他於桌上折騰。
    黎語顏麵熱耳燙,慌亂地就想逃。
    “我已經在理東西了,今兒開始住到聽風苑去。”
    等三朝回門就不回來了。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夜翊珩一手禁錮她的腰側,一手負到背後,手腕一旋,催動內力。
    “不行!”
    話落,他俊眉緊蹙,頭一側,噗地吐了一小口血。
    鮮血沾在薄唇上,唇色染了一層瑰麗。
    血珠往他白皙的下巴上蜿蜒,冷白色的肌膚,鮮紅的血,襯托他的俊臉綻放別樣的妖冶,莫名有種病弱美人的感覺。
    她立時掏出帕子去抹:“你怎麽了?”
    嗓音含著驚慌。
    夜翊珩很享受這種溫情,默默看她為他著急慌亂的神情。
    見他不語,黎語顏急了,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怎麽了?”旋即抓住他在她腰側的手腕,細細把了脈,隻須臾,她喃喃道,“毒素明明降低很多,怎麽還會有寒疾之狀?”
    “許是你要離開寢宮,心急導致……”夜翊珩咳了咳,虛弱道,“留在孤身旁,不要離開。”
    說罷,口腔內舌頭動了動,滿嘴的鐵鏽味。
    方才咬得太狠,舌頭的傷口估計吃東西都會痛,更遑論激烈吻她了。
    怪自己沒掌握好力道。
    隻是此女太過聰明,他這苦肉計不光要自咬舌尖,更要毫無跡象地動用內力讓自己氣血逆流,脈象紊亂,將體內殘餘毒素發揮到最大。
    黎語顏慌了,眼中薄霧籠罩,霎時間水光粼粼:“我不住聽風苑了,你快去床上躺著,我去取藥丸。”
    她跳下梳妝台。
    隻走了兩步,便被他從身後擁住身子,可憐巴巴地在她耳邊說:“別離開我!”
    她是他的光啊,怎麽能離開呢?
    她若真離開,那就一起墮落好了。
    屆時人間變成煉獄,她那麽心軟,必會留在他的身旁。
    “我……”黎語顏不知如何接話,更不知某人此刻心裏的真實想法,“你先放開我。”
    “你不離開,我就放手。”
    黎語顏頗為無奈,安撫性地拍了拍擁在她腰間的手背:“我扶你去床上。”
    夜翊珩收了手,高大地身軀適時地晃一晃。
    嚇得黎語顏忙伸手摟在他的腰上,將他發沉的手臂擱在自己肩頭,使了勁將人扶去床沿。
    夜翊珩唇畔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待到床前,笑意盡斂。
    噗地又吐了一口血,比之方才血量多了不少。
    看得黎語顏心驚膽顫,又拿帕子細心抹了,黛眉瞬間緊蹙,“怎麽又吐了?”近乎帶著哭腔,“你乖乖躺好。”旋即再次把了脈,確實是寒疾發作的症狀。
    夜翊珩聽話地半躺著靠在床頭,虛弱地衝她笑。
    他容貌似謫仙,皮囊與骨相都生得極好,平日裏麵上一貫矜冷,此刻卻奮力擠出溫潤的笑意……
    看得黎語顏心尖震顫,忍不住嗔怪:“都這樣了,還笑?”
    她略略俯身,伸手在他額頭溫柔地觸了觸。
    額間的柔荑嬌柔綿軟,帶著她特有的馨香,與她的身子一般,惹得他口齒生津。
    夜翊珩捉住她的小手,緩緩捏著,嗓音低沉暗啞,似卑微般懇求:“顏顏,別離開我,可好?”
    她這般俯身,衣領往下墜了,平白對他敞開了一抹雪白的頸子。
    視線往下,衣裳做工精致,曲線被勾勒得甚是明顯。
    黎語顏歎了氣:“藥放在哪?我去拿。”
    夜翊珩費力地抬起胳膊,指了指靠牆的櫃子:“就在抽屜裏。”
    黎語顏急步過去,打開抽屜取了小玉瓶,回到床邊,往手心倒了一粒藥丸,遞到他唇畔:“快吃一粒。”
    夜翊珩捏住她纖細的手腕,唇瓣抿過她的手心,將上頭的藥丸含了去。
    手心的酥麻讓黎語顏忍不住縮了縮手,手腕卻被他攥得更緊。
    隻聽得他又咳一聲,病懨懨地道:“騙你是我不對,但咱們在一起已相處得很好,不是麽?”
    黎語顏抿了唇,心亂如麻:“我給你倒杯水吧。”
    “不用,藥丸已咽下。”夜翊珩緩緩道,“我知道你打算這兩日住到聽風苑,待三朝回門便留在王府了。顏顏,你曾說過今後的人生要一起過,倘若這般分開,夜銀灰可怎麽分?”
    地上趴著的夜銀灰聽到自己的名兒,連忙豎起耳朵,身後的尾巴一掃一掃。
    “你分前腿還是我分前腿,還是說左右腿各一隻?”夜翊珩又道。
    猛地聽到這般說法,夜銀灰鼻尖發出不爽的氣息。
    狼爹狼娘要將它劈開了不成?
    他們是在討論左右對半劈,還是前後劈?
    夜銀灰尾巴不掃了,四肢站起,焦急慌亂地在房中踱來踱去。
    見夜銀灰滑稽的模樣,黎語顏終於笑出聲,掙脫了某人的手,走過去將銀灰的狼脖子摟住,親昵道:“不分,不分。”
    銀灰這才似狗一般搖了尾巴。
    床上的夜翊珩緩緩坐直了身體,她說不分,那便是不離開他的意思了。
    夜銀灰都這麽好使,倘若他們有了孩子,她會更不舍離開他,夜翊珩如是想著。
    午膳時,鬆果命人將膳食擺到了寢宮的飯廳內。
    黎語顏出了臥房,親自夾了些菜,而後往房中拿。
    “太子妃,您這是?”鬆果上前。
    “殿下身體不適,我將飯菜端去床前。”
    鬆果狐疑,跟隨黎語顏的腳步往房中走,果然瞧見太子殿下十分虛弱地靠在床頭。
    鬆果一驚,疾步上前:“殿下,小奴喂您吧。”
    “還是我喂吧。”
    黎語顏端起瓷碗,夾了塊牛肉,湊到某人唇瓣旁。
    肉倒是不怎麽燙,可縱使這般溫度,加上牛肉帶著筋,十分有嚼勁,翻來覆去地咀嚼,將他舌頭的傷口剌痛得不行,偏生是她喂的……
    夜翊珩含笑咽下,舌尖卻痛得他俊眉微蹙。
    “怎麽了?”黎語顏拿帕子掖了掖他的唇角。
    夜翊珩輕咳一聲:“無事,大抵因為吐血,喉嚨有些難受。”
    “我去煮個清肺止咳的藥膳粥。”
    黎語顏放下碗筷,往外走。
    鬆果憂心問:“殿下如何這般了?”
    夜翊珩撩起眼皮,掃他一眼。
    哪裏還有方才病懨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