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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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翊珩一直在自責,方才沒收住力道,將人弄哭。
從浴池回來,黎語顏便躲去床內側。
即便某人躺到她身旁,她也不打算轉過去看他。
兩人彼此不語,時間過得格外緩慢。
天氣越來越熱,床上的薄被蓋得黎語顏有些發熱,但她不想動,似賭氣一般僵著身子躺著。
夜翊珩盯著她的背影許久,看她好似一直在哭,他心頭一緊,忙探過頭去。
“還疼麽?”
他的手捏在她的胳膊上,嗓音含著疼惜與焦慮。
此刻的他不會哄人啊,如何是好?
黎語顏鼻子一酸,轉過身鑽入他懷裏,小手攀上他的肩頭,將頭靠在他的胸膛,卻仍舊不說話。
夜翊珩不知她到底是什麽狀態,隻覺胸膛上有一滴灼熱,他慌忙摸上她的臉。
果然摸到一手的淚。
“顏顏,對不住!”他心頭一慌,“方才是孤沒克製好。”
“你可不可以不要咬我?我已經在做心裏建設了,請殿下再給我些時日好麽?”
她說得哽咽,語聲楚楚惹人憐。
“好。”夜翊珩頷首。
他從未對旁的女人升起那般心思。
這種帶著強烈占有欲的心思,他隻對她有。
且,越來越有控製不住的趨勢,他瘋狂地想要得到她。
他承認自己不是個溫柔的人,心底最深的想法便是將人狠狠壓在床上欺負到哭。
他向來腹黑冷酷,而偏偏隻對如此嬌氣的她動心。
此女揉一揉就起紅暈,咬一口便哭鼻子,偏生她一哭,他就沒轍。
他真是被她打敗了。
所以說她就是他的劫。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他又喜歡看她哭。
夜翊珩按了按額角,旋即撫上她單薄的背脊輕拍:“乖乖睡,今夜孤不動你了。”
“真的嗎?”黎語顏不敢信。
昨夜就鬧得她徹夜未睡好,方才浴池他都那般了,他還會不動手?
夜翊珩在她發頂親了親:“真的,孤又不是禽獸。”
與此同時,他在心頭腹誹,孤是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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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煙花之地。
戴了人皮麵具的流雲與吟霜將衣襟穿得正常妥帖,此舉果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就連時常流連青樓的韋銳立也被吸引住。
梁王那位幕僚順著韋銳立的視線望去,入目是兩個清冷的美人,不禁讓他多看了幾眼。
從他們跟前走過的淩朗,一拂袖子,在那幕僚的酒水中倒了整瓶鶴頂紅。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完事後,他旋即出了煙花之地。
看淩朗離開,流雲與吟霜登上花樓,在走廊走了幾步,便消失在人群的視線範圍內。
那幕僚輕輕一笑,將視線移到台上正婀娜著腰肢的女人身上。
還是暴露些的女人更得他心,他端了酒杯,目光直直盯著台上,一抬手將酒杯中的酒喝了個精光。
酒水入喉,他便覺燒得慌。
灼燒感源源不斷散發出來,他想說話,卻是不能。
幕僚站起身來,雙手掐著喉嚨,隻眨眼的功夫,便七竅流血。
周圍人見狀,紛紛閃開,青樓女們更是驚聲尖叫。
聽著樓內的叫喊聲,淩朗與流雲吟霜知道任務完成,為安全起見,三人分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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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幕僚暴斃煙花之地的消息傳到梁王府。
今日沒能將夜翊珩的太子之位奪了,夜震宇正在氣頭上。
他整夜都睡不著,即便身旁躺了新娶的王妃,都激不起他絲毫的興趣。
此刻聽到消息,夜震宇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半靠在他身上的鄭麗琦,下床披上外衫,疾步出了臥房。
“怎麽回事,如何暴斃?”
侍衛稟告:“據說是七竅流血身亡,症狀與鶴頂紅相似。府醫已經查看,毒藥形狀雖像鶴頂紅,但發作極為迅速,又不完全是鶴頂紅。”
想到該幕僚曾經在荷葉雞上下鶴頂紅,夜震宇眉頭緊蹙,暗忖難道是夜翊珩的人為之?
念及此,他冷聲問:“可曾查到什麽可疑之人?”
侍衛搖頭:“他今日尚未選女子,隻在樓下看歌舞,不曾接觸什麽人。再則青樓內人來人往的,人委實太多又太雜,一時間是真查不到。”
“本王早就說過,那種地方少去,他偏不聽。”
夜震宇發了火,將桌上物什一股腦兒全掃在地上。
器物撞擊地麵,瓷器碎裂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就算他有心懷疑夜翊珩,但一沒有證據,二出事地點頗為尷尬。
折損一名幕僚這虧,他隻能強命自己咽下。
忽地他想到,夜翊珩如此,那是在告訴他,他不可動他的太子之位麽?
嗬嗬,他還偏要動!
即便夜翊珩沒了隱疾,眼睛複明又如何?
病弱是夜翊珩的最大弱點。
如今他隻需靜靜蟄伏,等待夜翊珩薨的那一日,那便是他夜震宇成為儲君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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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過去,昨兒皇太子差點被廢,後因眼睛複明保住太子之位的消息,迅速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特別是京城貴女們知道這個消息後,紛紛後悔莫及。
大半個月前,她們才知太子沒有隱疾,如今又聽說太子眼睛好了。
想到夜翊珩俊美如謫仙的容顏,她們恨不得時間回到去歲年初。
彼時,皇帝正給夜翊珩選太子妃人選,多的是各種借口拒嫁的貴女,但凡她們當時主動站出來說同意嫁他,如今的太子妃便輪不到黎語顏當。
可世上哪有後悔藥?
正在京外尋人蹤跡的百裏文漪也聽到了夜翊珩眼能視物的消息。
對於夜翊珩保住太子之位,她一直相信他有此實力。
隻是他眼睛複明,倒是令她意外。
百裏文漪忽地想到,夜翊珩先前瞧不見,黎語顏雖美,夜翊珩娶她,那種美他也隻能聽別人說起。
如今他能瞧見了,指不定在他眼中,黎語顏的美不是他喜歡的那種。
念及此,百裏文漪心頭忽然劃過一個想法,她想讓他看看她,她更想知道自己與黎語顏在夜翊珩心中,究竟誰更美?
十八年來,在母妃的要求下,她從不對人動情,那是她知道自己承載了母妃濃重的期望,那便是得了南甸的江山。
十八歲了,在旁的女子早成婚的年紀,她卻從未考慮過自己的終身大事。
因為她覺世上無人配得上她。
而如今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