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瘋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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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想到挑我腳筋手筋,指不定後續就想到紮我心窩。”黎語顏淚水潺潺,哽咽著哭腔,作勢往門口走去,“我要去把紅綢解了,什麽永不分離,立馬分離。”
    夜翊珩再度將人從背後抱住,柔聲道:“你解不了,我打了結。”
    聞聲,黎語顏打了個哭嗝,身子一顫,掛在眼睫上的淚珠就滾了下來,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我去剪了。”
    說著,掙紮著想離開他的懷抱。
    夜翊珩握住她的纖腰,將人轉過來,改成不緊不鬆地圈著她的身子:“好幾日的路程,就為了去剪?”
    “我哪裏是為了剪,原因你不深想麽?”她吸了吸鼻子,說話聲越來越輕,“我是為了不被你殺了……”
    夜翊珩開始思忖,今日她所言,茲事體大,倘若處理不好,勢必影響他們夫妻的關係。
    回想他問淩朗那會,好像是聽到外頭有腳步聲,當時他滿腦子都是前一晚指尖觸及的那條縫,也就沒有多想書屋外頭有誰經過。
    再則,問避子湯這般問題,雖說他麵上平靜,其實是羞於問出口的。
    至於那把匕首……
    念及此,他彎腰從靴筒裏取了匕首出來。
    看到令她心驚膽顫的匕首,上頭鑲嵌著的紅寶石仿若血滴,泛著妖冶的紅光,黎語顏不禁後退了幾步。
    見她瑟縮害怕,夜翊珩俊眉蹙起:“倘若這把匕首一定要紮心窩的話,那就紮孤的。”
    說話的同時,他捏著柄端,將鋒利的尖端刺向自己的心口。
    “噗——”
    “你瘋了!”
    黎語顏哭喊著,慌亂出掌。
    匕首登時落地。
    她閃身至他身側,用力按住他的心口,鮮紅的血順著她的指縫蜿蜒而下。
    “夜翊珩,你瘋了?”
    身為醫者,這是她第二次害怕處理這般傷情。
    第一次是他被夜高鈞陷害受傷,如今卻是他刺他自個。
    夜翊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鮮血布滿了她白嫩的手背,畫麵竟然異樣的美,美得讓人心驚。
    不過此刻不是欣賞這般美的時候,他適時地軟倒在地。
    “不要啊!”黎語顏完全嚇哭,她將倒在地上的他摟進懷裏,“夜翊珩,你不是要綁我一生一世嗎?你別走,我不許你走!”
    男人唇畔佯裝奮力地擠出一抹笑:“如果這把匕首一定要紮一次心窩的話,今次已紮。”
    “別說話,我求你別說話!”
    黎語顏強命自己冷靜,迅速拿來靠枕放在他後背。
    男人卻又道:“倘若孤因此離開,你就不必擔憂今後會被孤刺了心口。”
    好不容易止了哭泣的她,眼淚再次似決了堤。
    她激動道:“夜翊珩你欠我一個孩子,你不許死!”
    語調慌亂,帶著幾分哀求。
    夜翊珩抬起眼皮,深沉地凝望著她,修長如玉的手指撫上她的麵頰。
    此刻他真想說,別怕,孤不會死!
    可他真的很享受這一刻,看著她為她心慌亂的模樣,他肯定她心裏早有了他!
    而他此刻的神情眼神,在黎語顏看來,是他舍不得離開她,離開這個世界。
    黎語顏重重地抹去眼淚,顫抖著雙手扒開他的衣襟,他的外袍與裏衣早被鮮血浸濕,傷口處鮮血一片。
    她拿紗布按住傷口,喃喃道:“前世,在我肚裏的小生命是我們的孩子,今生我想把他生出來。除了和你,我沒辦法將前世那個小生命生出來,你知道嗎?隻有你和我才能生下他,所以,你必須活著,好好活著!”
    夜翊珩心底雀躍不已,麵上仍虛弱得過分。
    黎語顏覺察紗布下的傷口不再出血,遂小心地揭開紗布瞧了。
    果然隻有少量鮮血滲出。
    她細細查看,而後長長吐了一口氣:“幸好隻傷到皮肉。”
    夜翊珩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拉進了懷裏。
    “是,孤欠你一個孩子!”
    因為他的動作,傷口再次出血,很快沾濕了她的衣裳。
    黎語顏捶他肩頭:“你是瘋子嗎?你嚇死我了!”
    “孤本來就是瘋子。”夜翊珩淺笑坦誠。
    今日此舉,他想告訴她,他情願傷害自己都不會傷害她。
    不過,他刺向自己心窩時,還真不敢用力。
    以他的力氣要紮穿心髒是輕而易舉之事,但他拿捏得十分精準,傷口隻出血,並未傷及要害。
    他若真用力刺了,必死無疑,他若真死,留她一個人怎麽辦?
    隻是,他也沒想到她的反應如此強烈,看她慌亂激動,看她擔憂心慌,他才意識到自己可用苦肉計將她一直留在身旁。
    “你知不知道一旦刺中心髒,即便我醫術再好,都救不活你。”黎語顏後怕心慌不已。
    若不是她迅速出掌擊落匕首,他必會攥著匕首繼續往心髒的部位用力紮進去,那般情況下,他真的會離開她了。
    她扶著他起身,坐到軟榻上。
    而後動手幫他止血,處理傷口。
    夜翊珩眼眸含著幸福意味,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為他忙碌。
    傷口不大,半寸的長度,黎語顏還是給他縫了兩針。
    縫的時候,她心有餘悸地說:“好在隻傷到皮肉,你這般瘋批,知不知道我很怕?”
    他笑。
    她哭。
    他伸手拭去她的淚。
    她忍不住問:“疼不疼?”
    “不疼。”他含笑搖頭,指了指心口的方向,“心疼。”
    “心疼還說不疼?”她又落淚。
    他再次拭淚,輕輕地,帶著無限的柔情,嗓音清冽而又溫潤:“心疼你這些天獨自承受這些。”
    黎語顏不禁無聲大哭,今日是她哭得最多最久的一日。
    夜翊珩親了親她的唇瓣,喃喃戲謔:“再哭下去,眼皮發腫眼睛會睜不開,會變醜。”
    “你又笑我!”
    黎語顏終於笑出來。
    又哭又笑的,她覺得自己要魔怔了。
    他問:“這段時日,你是否時刻提防我?”
    黎語顏老實道:“也不是時刻。”
    意思是確實一直提防著,頻率雖不是特別高,但還是高的。
    夜翊珩頷首,將雙腿擱到軟榻上,長臂一伸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撈進了懷裏。
    “你做什麽?”黎語顏想從他懷裏起來,“這樣不利於傷口。”
    “傷口無妨。”他摟著她,在她後背輕拍,似哄嬰兒一般,“你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