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上山打豬草，下地幹活。
    有成千上萬的螞蚱在啃噬著程團長的心。
    程團長又心疼了。
    “巧慧，你真是一個好姑娘，以後我肯定不讓你再吃苦。”
    蘇巧慧隻當年幼聽不懂，催促道“程大哥，冬季天黑的早！小誠還沒吃飯……你看……你看！”
    “哦……哦……好！程大哥出去一趟！你先休息一會兒！”
    “程大哥，外麵天冷，你穿上大衣別生病了。”蘇巧慧拿起門上掛著的軍大衣。
    程團長穿上大衣，嘴角的笑怎麽也壓不住。
    “程大哥，早去早回，巧慧在家等你。”
    桌子上剩下的半盤素餡餃子已經涼了。
    程團長一頓飯就吃了兩個素餃子和一餃子湯。
    【真是有情飲水飽啊！】錦鯉小嬌妻係統不由得感歎，舔狗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程誠燒的滿臉通紅，躺在北屋又睡著了。
    哼哼唧唧的。
    蘇巧慧吃飽後困了，炕已經燒熱了。
    脫鞋。
    上炕。
    蘇茉和顧塬在杜爸爸和魏喆那吃過飯，正想回家睡一會兒。
    “顧同誌和蘇同誌，真巧啊！”
    蘇茉抬頭看看，這是她家門口！沒錯啊！
    “過年好啊！”
    “過年好，程同誌。”
    打開大門，蘇茉進屋脫掉大衣，抖掉大衣上的一身雪。
    “顧同誌，聽說你家有江魚？我想換兩條魚回去，再換兩斤肉。家裏孩子生病了，給孩子補補……”
    “是有，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院裏的大黑缸裏，顧塬掏出兩條半米長的大魚。
    一塊五花三層的肉。
    拿進屋。
    “顧同誌，謝謝你。”伸手要拿肉。
    顧塬按住了。
    程團長解下手腕的手表，放在桌子上。“這是我愛人前幾年給我買的，當時買的時候花300塊錢。”
    “我欠蘇同誌八十塊錢，你們再給我一百五十塊錢，這表就給你們了，這是海市買的。”
    “…………”
    你媳婦生病需要錢，都沒賣掉手表？
    “…………”
    現在用來換口吃的？
    程團長語氣低沉，“說實在的，楊珊走了，這是她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了，我也舍不得賣這手表。但是我和小誠還得生活，楊珊生病欠了一屁股債，我也是沒辦法！”
    “現在手表的票也不好弄，男同誌都喜歡手表。”
    “我看顧塬平時也沒戴手表，都是戰友，我就吃點虧！”
    “…………”
    吃點虧？？？
    顧塬不悅的皺著眉頭。
    程團長不舍得看著自己的即將易主的手表。
    “啪。”
    “啪。”
    兩塊嶄新的手表一男款一女款。
    有……不但有！
    還有兩塊。
    你那塊死人的禮物一點不想要……
    顧塬失笑。
    “橙子，別鬧快去睡覺！不是說困了嗎？”顧塬拿起兩塊表，塞在蘇茉手裏。
    攬著蘇茉的腰，送到裏屋的炕上。“快睡吧！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吧！”
    程團長略顯尷尬。
    顧塬絲毫沒注意。
    “程同誌，你看見了我們家真的不需要，要不你去別人家問問，呂大誌同誌剛結婚他可能需要。”
    “顧同誌，這手表真的很便宜，以後還可以送人！手表的票你也知道很難弄的。還可以賣掉，兩百多塊錢也很好賣的。”
    顧塬皺眉，“程同誌，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倒買倒賣，咱們可不能知法犯法。”
    “程同誌，這手表我是真不能要。這種貴重物品家裏有兩塊已經夠浪費錢的了，實在沒有餘力買第三塊了。見諒見諒了……”
    “我替我愛人蘇同誌那天的語氣跟你道歉，楊同誌離逝我們也很惋惜，但是我們能力有限。心有餘而力不足！希望程同誌見諒見諒……”
    “程同誌，你也知道我們一大家子人，老弱病殘孕都有。家裏也不富裕。見諒……您見諒！”
    “………”
    程團長尋思著，手表換不了錢，那就借點吧！
    “顧同誌，你客氣！部隊裏都知道蘇同誌是小河村家具廠的廠長，特別有能力。你們日子不錯……”
    “程同誌有所不知，家具廠現在由小河村知青韓同誌全權負責了。我愛人蘇同誌懷了兩個孩子，開春就生孩子了，這女同誌生孩子喂奶看孩子就要一兩年時間，實在沒有精力管家具廠。”
    “我們這處處都需要用錢，真是不好意思程同誌，收不了你的手表了。”
    “這………嗬嗬，沒事。”程團長能說啥？
    “那這魚和肉就當我跟你們借的，下個月發津貼和票就補給你們。”
    就當？？？
    “好說，都好說！隻是這魚和肉都是村裏給我愛人蘇同誌，我沒權利處置啊！”
    “你知道我愛人對你和蘇巧慧同誌有點誤會。”
    顧塬挑眉說道“我沒猜錯的話，蘇巧慧同誌在你家吧？”
    程團長點點頭。
    “你看這事弄的，蘇茉知道蘇巧慧在你們家，都不能讓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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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團長解釋道“巧慧是一個好同誌，吃苦耐勞又善良。”
    顧塬表示認同的點點頭。
    “我愛人和蘇巧慧同誌在京市就鬧的挺不愉快的，都是小姑娘之間的誤會，解釋開了就好了。”
    程團長點頭，“對對對……顧同誌說的是。”
    顧塬又道“蘇巧慧在京市有個男朋友，那個男同誌呢！還給她在友誼商店找了一個工作。聽說蘇巧慧同誌和孫同誌都要談婚論嫁了，蘇巧慧同誌突然下鄉了。哎………”
    “程老哥應該聽說過吧！京市孫家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家裏戰功赫赫。蘇同誌的對象就是他家的孫子輩的，也是一表人才。”
    顧塬拍拍程團長的肩膀。“小年輕101novel.com歲的小孩，今天好明天不好，後天又好的。咱們也鬧不明白！”
    “聽說我這樣的年紀，在你們老家孩子都十來歲了？我這真是……還有幾年三十的人了，孩子還沒出生呢！”
    “程老哥，我去看看我愛人醒了沒！我給你問問魚和肉的事。兄弟做不了主，你也知道兄弟一孤兒家裏就一個妹妹，找蘇茉是高攀了………”
    顧塬趴在程團長耳邊低聲說“那屋裏的兩位京市老首長，都是我愛人的娘家爺爺，特意來看未來重孫子的。老弟在這個家也難……程老哥見諒……見諒……”
    顧塬打開裏屋的門，蘇茉一臉壞笑的看著他。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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