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副團長，你嚇到她了。巧慧是來家裏看看長輩，沒有別的意思。”
    顧塬冷著臉，比二月的風還冷。“程團長，家裏沒有蘇巧慧同誌的長輩，她來看誰？”
    蘇巧慧拽拽程團長的袖子，“程大哥，咱們回去吧！妹夫不歡迎我！咱們回去吧……”
    程團長擋在蘇巧慧身前，“顧副團長，巧慧身為小輩來看看兩位老首長。”
    “顧塬哥，那兩位老爺爺是我爺爺的戰友嗎？”
    “不是。”
    “那……那是我奶奶的表親嗎？”
    “不是。”
    程團長皺著眉問“顧同誌，你昨天不是說他們是從京市來的，蘇茉的娘家人嗎？京市不就是蘇茉養父母家嗎？”
    蘇巧慧皺著眉問“顧塬哥，你為什麽攔著我，不讓我見長輩？你怕他們更喜歡我嗎？還是怕他們知道，我才是杜老太太的親孫女？”
    “蘇茉在京市，根本不認識什麽老人，這兩位老人肯定是我奶奶的表親戚。顧塬哥，你家和我們家是世交，我才是蘇家的女兒，我才是杜老太太的親生孫女。”蘇巧慧泫然欲泣。
    “………”
    “蘇巧慧同誌，可能讓你失望了，兩位老人也不認識杜奶奶。也不是杜奶奶的表親，更不是蘇老爺子的戰友。”
    蘇巧慧大喊“我不信，你讓我親自去問問。蘇茉占了我十八年的人生還不夠嗎？”
    蘇茉打開門喊道“顧塬，讓她進來！這唱的比哭的好聽，沒讓蘇巧慧去拍電影都是電影界的一大損失。”
    蘇巧慧跟著程團長身後進門。
    三位老人正在沙發上喝茶。
    是在夏天，後山上挖的婆婆丁，晾幹泡水喝。
    婆婆丁茶。
    消炎，去火。
    原來看這兩個殘廢老頭，怎麽看怎麽窮酸，現在怎麽看怎麽順眼，蘇巧慧乖乖巧巧的鞠一躬。
    “兩位爺爺好，我是蘇巧慧，是蘇家的孩子，我奶奶叫杜知婉。是你的………”
    “………”
    “…………”
    段老頭挑挑眉，咧著嘴。“你老情人的孫女找來了？”
    “啪………”
    李老頭的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我不認識你奶奶，別往老頭身上扣屎盆子。”
    蘇巧慧諂媚道“老爺爺，你別誤會！我以為你是我奶奶的表親戚。沒有別的意思……”
    “什麽姓杜的，姓張的老頭子我都不認識。”
    “…………”
    “那可能是誤會，我看我妹妹叫你們爺爺，還以為你們是我們家的親戚呢！”
    蘇巧慧眼裏閃著淚光，“我才回蘇家沒兩年，家裏親戚認不全。怕對長輩不敬，今天特意來的。”
    蘇巧慧的臉45度微微抬起，眼角微紅，柔柔弱弱的。
    “………”
    “…………”
    “…………”
    “…………”
    屋裏沒人說話，氣氛有點尷尬。
    就怕突然安靜。
    程團長解釋道“兩位老領導，巧慧同誌也是敬重兩位老英雄，以為是自己家長輩。心是好的……心是好的……”
    “我是剛調過來的團長姓程，叫程……”
    “老嚴頭，推我回去！下把棋。這天不好，坐著腰疼。”
    嚴老放下手裏的茶杯，臭著臉站起身。“走吧！也到針灸時間了。吃飯給我們送過去，我們就不出來吃了，沒心情。”
    程團長知道這個會紮針的老同誌是照顧兩位老領導的。
    沒想到兩位老領導對這個老同誌說話，語氣這麽熟稔。
    “這位老同誌，我愛人的事，謝謝你。”
    “不客氣，我也沒幫上什麽忙，生死有命……老頭子我也是學藝不精，看不了你家的疑難雜症。”
    ———係統，這幾個人的氣運能看嗎？我能不能花氣運值讓這倆老頭喜歡我？
    錦鯉小嬌妻係統沒有眼睛。
    要不然白眼翻上天。
    【你怎麽不上天呢？氣運值就是運氣值，隻能讓你運氣變好，不能憑空捏造。】
    蘇巧慧在心裏也翻白眼。
    越來越覺得這錦鯉小嬌妻係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老爺爺真是客氣啊！程大哥……”
    “是啊！是啊……老同誌客氣真客氣。”
    蘇茉靜靜的看著兩人表演。
    “程團長是來還錢的嗎？程團長真是言而有信。昨天把手表賣出去了？你等等……我去給你拿借條。”
    “蘇同誌，你別誤會！我不是來………”
    “咋地？還欠我孫女錢不還？”李老頭被推到門口，回頭問。
    “那個小程同誌啊！”
    “是！老首長。”
    “現在誰家也不富裕，我這孫女馬上就要生孩子了，現在養孩子可是要花錢的，還得去市裏醫院才安全。你既然賣了手表，就把錢還了。”
    “………”
    “對對，我今天就是來還錢的。”
    心在滴血從兜裏掏出錢，數出八張大團結。
    遞給顧塬。
    顧塬接過錢，把借條給他。
    “感謝顧同誌，感謝蘇同誌。”
    “不客氣。”顧塬把八張大團結隨意的放在茶幾上。
    三個老人回自己屋。程團長想挽留一下，跟兩位老領導嘮嘮嗑。
    老李頭，生人勿近。
    老段頭，不想說話。
    老嚴頭，程團長看不上。
    氣氛再度陷入尷尬中。
    蘇巧慧看著桌子上的蘋果說“茉妹妹，最近孩子還好嗎？顧伯伯最近沒有寫信過來嗎？媽媽寫信還問起你了。她讓我有困難就找你……說你最是知恩圖報了。”
    “還挺好的！都挺乖的，勞煩蘇同誌關心了。”
    “蘇妹妹這蘋果是京市郵過來的吧！隻有京市有這麽紅這麽大的蘋果，聽媽媽說奶奶的遺產都給妹妹了，妹妹……我是比不了妹妹的……”
    蘇茉端起茶，喝了一口。“這麽大的綠茶味呢！”
    “婊裏婊氣的。”
    “奶奶有沒有遺產，你媽和你更清楚吧！聽說奶奶的小院都被翻八百遍了？你們沒找到啊？那真是遺憾……”
    “奶奶離世的時候就說了，她的錢都捐了，你們自己不信！”
    程團長不解的看著蘇巧慧，盲猜蘇巧慧父母還是京市裏的大戶。
    更覺得應該抓住蘇巧慧的心。
    蘇巧慧低著頭，“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感歎妹妹家的蘋果真好，又紅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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