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兒發燒了，我把孩子送到兒科去，讓一讓！家屬都回去睡覺吧！別看熱鬧了。”老大夫用值班室的小被把孩子包好。
    臨走前交代道“小孔，你去502看看。”
    孔雪拿一個皮套，匆匆把頭發一紮。
    就往502走。
    “看也白看，估計人早跑了，誰還等著被抓？”
    “就是……就是…”
    “這大半夜的，都散了吧！”
    孔雪還沒有敲門。
    502的門從裏麵被打開，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同誌走出來。
    “小妹，你怎麽來了？外麵怎麽這麽吵？”
    孔雪低聲道“三哥，你們屋的那對夫妻還在不？”
    濃眉大眼的同誌返回502，發現住在窗口位置的那對夫妻，已經不見了。
    淩晨五點。
    503的病房門再度被敲響。
    “顧同誌，能不能讓蘇同誌幫忙喂下奶。”老大夫一臉為難。
    顧塬拿出麥乳精的罐子，裏麵裝著蘇茉超市裏的嬰兒奶粉。
    顧塬從裏麵倒出一碗奶粉，遞給老大夫。“我愛人也沒奶水，我們隻有奶粉。”
    “不用這麽多，不用這麽多。給我一半就行……我去別的屋子問問也行。”老大夫不好意思接。
    現在奶粉難買又要票，是稀罕物。
    本想著讓產婦幫忙喂一口就行。
    又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老大夫不好意思要人家這麽貴的東西。
    顧塬看醫生堅持不要，又倒回去半碗。
    “謝謝你，顧同誌。”老大夫接過半碗奶粉。
    六點鍾。
    顧塬去買早餐，叫醒了杜爸爸。
    南音和曲衛紅起床給孩子喂奶粉換尿布，蘇茉還在睡覺。
    “砰砰砰……”
    “蘇同誌在這屋嗎？”
    南音打開門，門口兩名公安同誌。“你好同誌，我是公安局的王公安，找蘇同誌了解一下情況。”
    蘇茉睜開眼睛，看見一個老熟人。“王公安。”
    王傳福走進屋看見一名婦女同誌抱著一個孩子，一名男同誌抱著一個孩子。
    “小蘇同誌，恭喜恭喜啊！這是雙胞胎啊？顧同誌有福氣…你們夫妻都是好人，好人有福氣啊！”
    蘇茉坐起身，半靠在病床上。“謝謝王警官，王警官請坐。”
    王公安樂嗬嗬道“不坐了，我們站著就行！我倆就問兩句，做個筆錄。這病房太熱，坐不住。”
    蘇茉通過王傳福公安，知道昨天扔孩子的夫妻已經被找到了。
    孩子昨天在兒科搶救，又多了十塊錢費用。
    “行，筆錄做完了！小蘇同誌好好休息吧！”王公安告辭。
    飯後。
    蘇茉聽實習小護士孔雪說，昨天的孩子，七點多的時候已經被夫妻兩個抱走了。
    “蘇同誌，你說他倆能不能再把孩子扔了？咋就那麽狠心呢！”
    蘇茉覺得挺怪的。
    說不清楚哪裏怪。
    孔雪打了一個哈欠，人有些沒精神。“蘇同誌，你們把整個503的病床都包下來了？我堂嫂，昨天想搬503，被告知沒床位了。”
    蘇茉點點頭，“家裏人多，沒地方住。給我接診的醫生說可以把房間包下來。”
    “今天，你還值班？不串休？”
    孔雪掐自己手臂一下，頓時不困了。
    “我替代班的，連著上兩天。今天下午下班，有事你叫我…”
    “蘇同誌，你們奶粉能不能賣我一點，我嫂子她也沒奶……孩子餓的一直哭。”
    蘇茉皺著眉問“你嫂子昨天晚上生了？”
    曲衛紅也有些奇怪，“502那個長的挺好的小孕婦？昨天下午在走廊碰見她，她還沒開始疼，怎麽就生了？”
    現在的孕婦，生孩子之前都不疼嗎？
    曲衛紅納悶，她這兒媳婦生兩個孩子，感覺也不大疼。
    孔雪氣呼呼的說道“吃晚飯的時候，扔孩子那婦女撞了我嫂子一下，我嫂子半夜就流血了。”
    “現在還在睡著呢！孩子餓的哇哇哭，給那孩子喂麥乳精，那孩子也不吃。”
    “我堂哥還沒找他們倆算賬呢，他倆居然就跑了。你說氣不氣人……”
    南音給孔雪裝了小半碗奶粉。
    “謝謝……謝謝……”
    孔雪拿著奶粉出去，不到五分鍾又拿著奶粉回來了。
    “她不吃。”
    蘇茉還是覺得奇怪，“是男孩還是女孩啊？你嫂子生的。”
    “女孩。”
    “怎麽這幾天，生女孩的這麽多啊！她們肯定都沒有我們小安安好看，對不對？”南音抱著安安，驕傲道。
    孔雪滿眼星星的看著安安，“嗯，沒有……蘇同誌生的孩子，最好看了。”
    “我嫂子生的孩子，也又黑又瘦的。一點都不像她們夫妻倆，我媽說新生兒都那樣，說長兩天就變白了。”
    蘇茉想到了。
    “孔雪，我跟你去看看你嫂子的孩子。”
    “呃？？？好的。”
    502的病房裏，產婦正在睡覺。濃眉大眼的男人正在哄著孩子，孩子在小聲的哼哼……
    “我大娘嫌棄我嫂子生的是女孩，昨天半夜就走了……”孔雪吐著舌頭，小聲說道。
    ［小花，你幫我看看這男同誌和他懷裏的母嬰有沒有血緣關係。］
    ［好滴……主人。］
    小花搖搖頭上的小花朵，［沒有血緣關係哦！主人……］
    蘇茉尋思，真是大意了！她們看見破棉襖，都下意識的覺得裏麵的孩子，是那對夫妻的。
    能偷換一次孩子，當然能偷換第二次孩子。
    “小妹，幫哥哥抱下孩子，我去給你嫂子買點早飯。”濃眉大眼的男人看見孔雪，仿佛看見了救星。
    “堂哥，孩子不哭了？”
    “不哭了，哭累了。”濃眉大眼的男人擦擦頭上的汗。
    孔雪接過孩子。
    “蘇同誌，是不是沒你姑娘好看，又黑又瘦的。”孔雪低聲說。
    “…………”
    濃眉大眼的男同誌——孔雪她堂哥，瞪她一眼。“小心你嫂子聽見了，一會跟你鬧。”
    “堂哥，這就是給咱們奶粉的蘇同誌。”
    “謝謝你啊！蘇同誌。”
    蘇茉問道“不客氣！同誌，你昨天晚上睡的死嗎？”
    “嗯！昨天晚上困的不行，後來我愛人被吵醒了，把我叫醒的。”
    “從走廊回來，孩子又一直哼哼唧唧的，就睡的不大好了。”濃眉大眼的男同誌揉揉太陽穴。
    “同誌，我懷疑這孩子不是你和你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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