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一個人，膽戰心驚地開口詢問道：“陳醫生，這位患者，沒救了嗎？？？”
另外一位實習醫生，迅速的接話道：“不會吧，我們剛剛也為這位患者做過檢查了，生命體征相對平穩啊！”
—
「我我我！！！我給幾位實習醫生作證，這個患者，剛剛看起來，真的沒有另外一個看起來那麽嚴重。」
「但是我看陳醫生現在這個臉色，顯然還是患者的情況，有些超出預期了，不會耽誤了吧？」
「嘶！這要是真的耽誤了患者的病情，鄭鑫醫生和這幾個實習醫生，豈不是攤上事了！」
「但剛剛但情況很明顯，就連那個吐血的都差點救不了，總不能給這個看起來呼吸正常的患者，先上呼吸機吧？」
「但如果真的耽誤了病情，患者家屬肯定要來討個說法的。」
「是的，如果是醫生的過錯，那可就不是醫鬧了！」
「……」
—
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幾位實習醫生，明顯慌亂起來的模樣。
一直表現的比較淡定的陳牧。
也是沒忍住。
再次歎息了一聲，頗為無奈地開口道：“但是你們在為這位患者看診的時候，心中就沒有過一絲疑惑嗎？”
什麽疑惑？
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幾位白大褂，一雙雙求知若渴的大眼睛。
陳牧：“……”
陳牧算是看明白了。
這群家夥。
一個個都傻乎乎的，之前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又是一聲短暫的歎息後。
陳牧頗為無奈地開口提醒道：“難不成，你們真的沒有一個人發現，患者的生命體征，有點過分平穩了嗎？”
過分平穩？
就在幾個實習醫生，還在認真的分析著陳牧剛剛說的話。
考慮著。
這句過分平穩，在這種時候究竟代表了一些什麽的時候。
陳牧。
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掉下巴的動作。
“喂！醒醒！”
“醒醒！”
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陳牧用一種近乎粗暴的手法，拍打在這位“昏迷”的患者身上。
讓幾位實習醫生，更加不敢置信的是。
眼前這位。
他們剛剛還在不斷監測生命體征的患者。
就這麽……
水靈靈的？？？
睜開了眼睛，吐槽著：“困死……”
隨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死死的盯著自己麵前，近在咫尺的直播攝像頭。
患者：“！！！”
—
「恭喜你，小夥子，你也全網社死了！」
「現在全網都知道你們輸不起，把自己氣昏啦！」
「哈哈哈哈！！！彈幕上的，你們是一點都沒有想過放過他！」
「我感覺這幾個實習醫生，回到學校以後，都要被導師罵，居然連睡著了和昏迷了，都分不清。」
「但是剛剛那麽大的動靜，患者都沒有醒，躺在那裏，看起來和一個昏迷的人也差不了多少，怎麽陳醫生拍了兩巴掌，就醒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陳醫生剛剛的那兩巴掌隻是看著簡單，實際上裏麵是有手法的？」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不是進一步的證明了，中醫遠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神奇許多！」
「……」
—
對上患者那驚訝的眼神。
陳牧隻是平靜的開口道：“學校在直播，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現在讓直播攝像頭離開。”
患者一臉絕望地躺在擔架上。
對陳牧說的話，也隻是不可置否。
抬手指了指周邊，那群拿著手機，對他拍攝的校友們。
重新看向陳牧，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目光，“陳醫生，你確定現在讓直播鏡頭離開，就不會有人拍我了嗎？”
他們學校的這群家夥。
拍攝簡直比節目組的攝像還要積極。
可如果怎麽都要被拍，還不如被節目組拍。
節目組的攝影師好歹是專業的。
怎麽也會比這群校友們要專業一些，拍出來要好看一些。
苦中作樂的患者本人，心中這麽想著。
陳牧笑笑，“看樣子，你是接受節目組的拍攝了？”
男生點了點頭，“我又沒有什麽隱疾！怎麽會怕你給我診脈！”
陳牧：“6！”
每一個麵對中醫的患者，在診斷前，都是這麽的自信。
手搭上男生的手腕，陳牧挑了挑眉，“同學，家裏給的生活費，很充裕啊！”
男生，“是還行，不過……”
男生開始往回縮自己的手，看向陳牧的目光，多少透了些驚恐，“你是怎麽看出來我生活費還比較寬裕的，難道陳醫生你已經知道了的支付寶密碼？你這到底是中醫，還是神棍啊！”
陳牧：“……”
—
「哈哈哈哈！！！笑死了，這哥們兒的反應真的好真實啊！」
「其實我也想知道，這哥們兒身上一件貴的衣服都沒有，陳醫生是怎麽看出來他生活費不錯的？」
「是啊，別說衣服了，就連手機，都是很普通的不到兩千塊錢的那種。」
「那就是純粹靠把脈看出來開的，兜裏有錢？」
「不能夠吧，如果中醫把脈真的有這麽神奇，那麽這到底是把脈，還是算命啊！」
「中醫：就算是華佗來了，我也不會承認這是算命的！」
「好好好！那我晚上也找個中醫去算一卦，哦，不，是診個脈……」
「……」
—
對上患者過分驚訝的目光。
陳牧也是毫不掩飾的無語。
撇了撇嘴後。
開口吐槽道：“同學，你就沒有想過，你一天兩包煙的人，看起來像個窮人嗎？”
一公寓樓下。
聽清楚陳牧說什麽的男寢人群中，不斷的傳來抽氣的聲音。
“好家夥，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憑什麽這些家夥這麽富有啊！”
“我現在一根煙，都要抽一天，因為兜裏沒錢了，他一天兩包？？？”
“雖然我也很喜歡吸煙，但畢竟吸煙有害身體健康，這個量他是真覺得自己活得太長了啊！”
“人家有錢啊，沒準覺得可以去醫院續費救命呢！”
“……”
人群中。
也不知道是誰，越說越酸。
躺在地上的患者本人，聽到這種討論聲，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歎了口氣。
認真的對陳牧解釋道：“陳醫生，我之前其實沒有這麽大的吸煙量，這都是最近才開始的。”
陳牧點了點頭。
這些信息，他從患者的脈象裏，也看得出來。
隻要患者沒有在醫生麵前扯謊，陳牧也懶得打斷患者。
患者卻很顯然。
像是害怕陳牧的誤會一樣，繼續抓緊時間解釋著，“這段時間，我們不是分秒必爭的在峽穀裏麵練習嗎，已經通宵好久了……”
“最開始還是喝咖啡，喝濃茶，到了後麵困的根本扛不住，就一根一根接一根，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盒已經沒了……”
“其實我也知道這樣不太好，但有的時候，真的不是自己想控製，就可以控製得住的……”
患者揉了揉臉，努力的解釋著。
—
「患者的解釋我是接受的，很多的時候，反倒是無意識的行為，消耗量才是巨大的。」
「這還真是，我之前無意識的吃零食的時候，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茶幾的零食都進我肚子裏了。」
「對對對！還有看電視劇吃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都要撐死了！」
「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會有這種無意識消耗的行為，看彈幕，居然是大家都會有這種可能嗎？」
「患者這是生怕陳醫生把自己，歸類到擅長作死的類別裏啊！」
「你猜猜看，他是在和陳醫生解釋，還是在和他的父母解釋？」
「這和父母又有什麽關係，我們父母那輩，應該很少回看直播類的節目吧？」
「但是我們的父母會刷抖音啊，現在的大數據這麽厲害，他兒子的片段肯定會推送給他們的，到時候當爹當媽的一看，好家夥！」
「給你小子多一點的生活費，是怕你在學校裏吃不好，穿不暖，沒想到你都拿去買這個了，那扣點生活費吧！」
「好好好！！！生活費低的人，愣是看不出來他的小心機，是我窮我不配了！」
「……」
—
陳牧點了點頭，“熬夜，飲食不健康，這基本上已經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了，最後……”
陳牧話說到這裏。
語氣突然頓了一下。
扭頭看向自己身後的直播攝像頭，“要不，麻煩你先走開一下，我和這個學生說兩句話？”
跟拍攝像很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扛著攝像機正準備離開，可剛剛還躺在地上的患者，卻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
攔在跟拍攝像麵前，警惕的看向陳牧，“陳醫生，我覺得我就算是真有什麽病情，也不是不能在直播鏡頭麵前說！”
他這邊才剛剛說完，自己沒有隱疾。
陳牧就建議直播鏡頭，暫時離開一下。
開什麽玩笑。
這要是被一些有心之人看到了，不知道要解析成什麽模樣呢！
至少他有隱疾這個說法，是可能在互聯網上快速傳播的。
他還隻是個小年輕，還沒有女朋友呢！
陳牧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麽激動，張了張嘴以後，有些無奈的勸說道：“同學，還是讓直播攝像頭離開一下吧，我要和你說的內容很短，一兩分鍾就可以回來了。”
患者本人持續搖頭，“這檔直播節目，不是和我們學校合作的嗎？作為海城大學的一員，陳醫生，我非常願意配合節目組的拍攝！”
陳牧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真心的建議道：“同學，其實你也不是非得願意配合……”
“咱們學校做的這檔節目，現在已經有了很多的出名人士了，沒有必要非得多個你……”
主要是。
你的問題，如果說出口了。
你真的可能在互聯網上成名。
正常人。
聽到陳牧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多少也能聽懂一些陳牧這邊的暗示。
借坡下驢。
不會繼續強烈的要求，要求跟拍攝像機一定要留下來。
可偏偏的。
陳牧眼前的這位脆皮大學生，根本就不是什麽正常人。
而是一頭倔驢！
這頭倔驢，有著刨根問底的決心。
眼巴巴的盯著陳牧，持續的追問道：“陳醫生，你還是不要逃避攝像頭了，直接告訴我，我的問題到底有什麽其他的問題。”
“我用我的人品和你保證，我一定不會諱疾忌醫的！”
男生的幾根手指，豎在自己的腦袋邊上。
他其實很清楚，陳牧既然這麽說，那就是他的身體多少出現了一點問題。
現在網上甚至有一些吃瓜群眾。
說陳牧就是海城大學的黑白無常，他們這些脆皮大學生，不論是誰，隻要被陳牧點名了，點誰誰死！
但男生的心理真的無所謂。
他隻需要證明自己沒有隱疾，保留下自己大學生涯剩餘幾年的擇偶權，就可以了。
陳牧是真的沒想過。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眼前這個脆皮大學生，居然還是這樣的執迷不悟。
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後。
陳牧頗為無奈的開口，進行最後一次的確認，“真的不允許直播攝像頭離開，讓跟拍攝像一直留在這裏嗎？”
男生點了點頭，“我就算是生病了，也生的是光明正大的病，為什麽要逃避直播攝像頭。”
陳牧：“……”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目光悄悄挪開，有些不忍心去看眼前這位脆皮大學生，接下來的神情。
陳牧終於開了口，“我隻是想說，你現在脾和腎，都有點虛，小電影不要不分晝夜的看了，對身體不好……”
隨著陳牧的話音落下。
一公寓門口的空間裏，明明聚集了一大群的脆皮大學生，卻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安靜到一根針落地，都清晰可聞的地步。
男生看向患者的眼神，有些驚歎。
女生則是有些鄙夷。
—
「666！！！不問白天黑夜，還是兄弟你癮大啊！」
「為了擇偶權，說什麽都想把直播攝像頭留下，我怎麽感覺這段直播出去以後，這哥們兒徹底的失去了大學四年的擇偶權呢？」
「嘖！現在互聯網這麽發達，自媒體短視頻傳播的這麽快，各位都自信點，他失去的可能不僅僅是大學四年的擇偶權，還有畢業以後的擇偶權！！！」
「陳醫生：我已經很努力的勸說過你了……」
「從陳醫生把頭側過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可能要語出驚人了，沒想到！哈哈哈哈！！！」
「隻有我好奇，他到底是哪裏來的資源嗎？」
「這個很簡單啊，你隨便找個評論區，留個填空題，會有很多的熱心網友幫你做題的！」
「哈哈哈哈！！！原本沒事的，全靠自己作死，徹底作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