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初茫 江湖‘傷’
字數:5215 加入書籤
火虎!
男人斃命,仇家很快得知消息,一擁而來。
婦人帶著孩子開始四處躲藏逃竄,身體本就留有隱疾,不到兩年就堅持不住,撒手人寰。
留下了孤苦的三個孩子,兩女一男,弟弟最小
幾年後,其中一個女子成為殺手,找到了暴虎
七次洗煉完成。
此次洗伐後,火彧需要服用一顆清虛丹’恢複神智‘,才能恢複意識狀態。
並且需要回緩許久,才可正常言語。
幾日後第八次伐煉
火彧幻妄回茫
‘心殤’
四月十六
南嶼,海邊,無月,無明
暴虎一襲黑衫,負手立於迎濤拍浪的石塊之上。
一雙細長蘊藏著狠戾的雙眸,靜靜的注視著黑暗之下的深海。
夜色濃鬱與黑暗籠罩下的暴虎,宛若融為一體,寂靜而滲栗!
一陣狂浪卷拍而過,又一個黑色身影悄然無息,出現在另一個石塊之上。
一樣一襲黑衣,卻是婀娜身姿,這是一女子。
“我來了。”
“是啊,你又來了。”暴虎輕歎
“這次開始之前,我能否問你兩個問題?”
“你說。”女子道
“你來殺我,為何總是趕在每月‘十六’?”
“還有,你是一個殺手,為何總是提前告知刺殺日期?”
暴虎緩緩轉過身來,淡淡的注視著眼前這個曲線柔美,卻略顯瘦弱的嬌小身軀。
這個女子,暴虎並不知道她因何原因刺殺於他。
女子也沒有告訴她的名字,以及任何有關她的信息。
隻知道,一到每月十五,就會放張紙條在自己常駐的地方,並告知他十六會前來刺殺。
並且每次都會為暴虎選好地點,算上這次,已經是第九次刺殺。
即便暴虎經常居無定所,她也會準確的找到他。
因為暴虎有個習慣,所在之地必須要有上好的‘烈酒’酒家。
所以,隻要找到馳名的烈酒,就很容易覓到他的蹤跡。
“你無需知道,隻要你不殺我,我就會回去繼續苦練,然後等到每月十六再來殺你。”
說完,女子的手已握到劍柄之上。
“好吧,動手吧,我總會想法子讓你告訴我的。”
暴虎背負的雙手垂了下來,緩握成拳。
“哼,你覺得我會如你所願嗎?”
女子話音剛落,身形就已疾縱丈餘!
長劍閃電般刺出,劍很快,比上一個‘十六’更快!
淡淡的望著劍光,一抹熟悉的戾笑,再次浮現在暴虎凝狠的表情之上
女子又一次敗給了暴虎,暴虎還是沒有殺她。
隻是再次問起之前的疑惑,女子依舊沒有回答,隻是提著劍,無聲的轉身離開了這裏
時間又過去兩個月。
不知為何,女子竟沒有再次出現,暴虎雖有些疑惑,卻並沒太過在意。
不過,他也始終沒有離開這個地方。
直到下一個月十五,那張熟悉的字條,再次出現在暴虎門前。
‘明日十六,海邊依舊。’
不知為何,這次的字跡看起來不像之前那麽娟秀,似乎潦草了一些。
還是那片海邊,還是那塊巨石,還是黑夜,驟風,還是‘十六’的夜。
隻今晚多了一輪皎潔的明月
暴虎微蹙眉宇,負手立於巨石之上,一雙細長雙眸時而閃爍著精芒。
約定的時間早已過去,女子卻始終不見影蹤。
又等少時,依舊絲毫不見動靜。
暴虎正欲離開,忽感似有聲響。
轉身望去,隻見一瘦弱身影,手持著長劍,手捂小腹,似有傷一般,步履蹣跚,向這邊走來。
他縱身掠下,快步迎了上去“你受傷了?”
女子微喘,抬目看了看暴虎,說道
“是的,不過,我一樣會來。”
說完,抬手拔出長劍,一劍刺出!
暴虎身形微側,女子竟順勢一個踉蹌倒了下去,眼見是傷勢過重。
暴虎快速上前扶起她,隻見女子嘴角滲血,唇如白紙,氣息虛弱,儼然生機已是不多!
暴虎一驚,開口問道“怎會如此?”
說完,就欲抱起她回返療傷。
女子伸手止住暴虎的動作。
她喘息著,抬起頭深深注視著暴虎,片刻,蒼白淡美的麵容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不行了”
她的喘息越來越重,伸手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個三分之一片的玉佩
“你還記得‘楓林鎮’嗎?”
“楓林鎮?”暴虎聞言一頓,片刻,恍然一驚,瞬間便已明白事情的原委。
“你是他的孩子?”
女子緩緩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玉佩放於暴虎手中,緩緩握住,柔弱玉手已有些冰涼
“我與弟弟姐姐走散了,始終沒有找到他們,如果你能見到他們,希望你能多少保護他們一些。”
暴虎聞言突覺心中一痛,他點了點頭“我會的。”
“我知道你不會殺我隻是不明白自己為何總是想要找你”
“現在我明白了”
說完這句,女子望著暴虎,緩緩的合上了雙眼。
隻是合眼瞬間,眼角流出一行清淚,隱隱帶起一抹‘無奈的不甘’。
再次深深刺痛了暴虎的內心。
他看著眼前這秀美卻又青澀的麵容,看著她那嘴角因為不甘而早已不再的笑容。
心中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痛’。
真正的‘痛’,心痛不已
這股‘痛’,令他心中又有了種‘難受’的感覺,比之前更加難受!
或許
這種難受就是痛苦
三日後,暴虎找到重傷女子的人,她的師傅。
因為女子的師傅見她剛剛成年,就已頗具姿色,便欲將她納為側室。
女子不從,又要挾無用,於是就欲用強。
不想卻被女子反抗所傷,一怒之下重傷了她。
女子雖逃脫,卻也已傷重無法治愈。
暴虎將他擊敗後,廢了他的武功
幻妄回茫的心殤中,火彧雙目空洞冷漠,湧現著悲傷。
那是一抹深深的傷感,悵然若失,失落,失意,漸漸的
悲從心來,表情泛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他糾葛,他迷惑,猶似渾渾噩噩。
漸漸的,笑容又已不在,也沒有了憂傷,隻剩下越來越濃鬱的空洞
連冷漠都已不再不過空洞中卻流出一行濁淚。
火彧識茫陷惘情緒,依舊沉浸迷失在洗伐融煉的痛苦中。
目視他那深有鬱結掙紮的悲愴神色。
白寒源微微有些動容,知他應是往事悲傷所觸,心有所感,不覺搖頭深深一歎。
李陽冰熾,已不似先前一般,同樣有感,這股悲涼的的感覺,早已令他們心中五味雜陳,百味滋生,複雜難明。
蘇赫凝視著火彧,良久,感慨一歎,悵然道
“風住塵香花已盡,紅塵自飄零,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