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耶律大石前往寧川州大展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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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陣寒風呼嘯而過,地麵層層白雪漫天飛舞,城門的守衛大多蜷縮在城門角,嘴裏嘟囔謾罵著這該死的天氣。
    街道上人跡罕至,人們都緊緊的關上房門,不讓一絲寒風透過屋子,隻有幾個賣柴的老人,哆哆嗦嗦的挨家挨戶的賣柴,一列列房屋炊煙渺渺,一身黑袍的耶律大石跋山涉水,終於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黃龍府。
    他抬頭看著這片冰寒之地,他神情激動,終於離開了該死的、被人歧視為私生子的遼國耶律家,離開了那個隻會以身份評定一切的、胸無筆墨、還傲視一切的百無一用的遼國貴族們,他真的討厭死這些人了,這些該死的遼國寄生蟲,除了貪汙,壓迫百姓,毫無作用。
    他現在感覺自己是廣大天地,大有作為,豪情萬丈。
    而此刻,寧川州將軍府內,氣氛十分壓抑,身材魁梧高大的剛上任的寧川州將軍大公鼎眼神冰冷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偏將,那些偏將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大公鼎憤怒的指著一個個偏將,恨恨的說道:“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卻連影子的一根毛都沒用找到,你們這幫飯桶,還讓影子劫掠了我們的商隊,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我們手下三千人馬都是飯桶嗎?”
    眾人都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一身黑袍的耶律大石早就來到了門外,卻沒有進門,聽著屋內大公鼎的大吼,嘴角露出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大公鼎氣急反笑,回身坐在紫檀木做的椅子上,冷冷的笑道:“好啊,你們都不說,那咱們就這麽耗著唄。今兒不說個所以然,誰都不能走。”
    這時一旁的副將知道主帥不高興了,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的說道:“將軍,這個影子義軍著實是不好對付啊,這些人打完就跑進十萬裏延綿不斷的深山裏,那裏白雪皚皚,寒風刺骨,我們的軍隊幾次深入其中,都被敵人伏擊了,損失了500多遼國戰士。
    而且那些村子裏卑賤的村民嘴硬得很,尤其是那幾個族老、村老,那幾個該死的老頭子我們不論怎麽折磨他們,都不開口,死硬的很,我們真的很難找到他們的老巢。”
    大公鼎點了點頭,他現在也很難,從前打仗都是在正麵戰場上硬碰硬,現在要對付這些該死的像泥鰍一樣的影子義軍的時候,他有些不知所措,感覺空有力量根本用不上,感覺拳頭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樣。
    大廳陷入了沉默。
    這時耶律大石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走進會議室,說道:“將軍,可是為影子義軍的事情發愁,我有辦法解決這些影子。”
    大公鼎上下打量了一下耶律大石,說道:“你是哪家的孩子?”
    耶律大石躬身行禮,不卑不亢的說道:“回將軍,我叫耶律大石,乃是耶律家的人,這次被蕭丞相任命為小將軍,前來輔佐將軍,將軍,這是我的任職信件。”說著在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了大公鼎。
    大公鼎打開一看,果然是老上級蕭兀納蕭丞相的信件。
    這時一位副將軍說道:“我們在座的都是偏將,副將軍,都想不出來對敵之策,你一個小將軍,瘦不拉幾的小毛孩子能有什麽主意,我問你,你上過戰場嗎?殺過人嗎?我看想你這樣的富貴公子,連雞都沒殺過吧。大人們在談論大事,你一個乳臭未幹小孩子插什麽嘴,這片肮髒的血腥的土地不適合你,你還是回家過你的貴族生活吧。”
    眾人聽完之後均是哈哈大笑起來。
    大公鼎也點了點頭,他本身也是平民出身,對於這些欺壓百姓的貴族本身就討厭至極,而且這個耶律大石狂妄至今,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蕭丞相估計也就是讓他在這裏鍍個金罷了,他消停些也就罷了,居然如此狂妄。
    這孩子是蕭大人信裏和他打好招呼的,但是聽到蕭大人如此在意這孩子,他實在是想不通,因此故作看戲的看著大廳的一切,並沒有插嘴。
    另一位副將沉著臉,說道:“耶律大石,我問你,你打過仗嗎?”
    耶律大石搖了搖頭,說道:“沒打過。”
    那副將哈哈大笑道:“你沒打過仗,就在這裏口出狂言,我告訴戰爭不是你們這小孩過家家,不是兒戲的事情,那是要死人的,要流血的,我勸你低調一些,免得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耶律大石卻毫不在意的說道:“將軍,我從未打過仗,不過我常年在深山狩獵,在我眼中女真人與那些我殺死的獵物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影子絕不是尋常豬羊可比,它是凶惡的豺狼,你們用獵殺豬羊的方式去對付豺狼,那找死的從不是我,而是你們。”
    話音剛落,廳堂上的諸位將軍議論紛紛,坐在首位的身著虎皮大氅的大公鼎心中卻是有了些興趣,眯著眼睛,說道:“說說吧,怎麽做?”
    耶律大石笑道:“將軍,對付豺狼,尤其是對付隱藏在暗處的豺狼,就要從內部擊破他們。”
    “首先下令但凡舉報影子隱藏地的百姓,待到確認屬實賜遼國公民身份,獎勵百金,封地千戶,封地免稅3年
    提供有效線索者,賜10金,封地百戶,封地免稅3年。
    舉報有人私藏或勾結影子的百姓,可占有其全部財產,包括妻女,勾結者殺無赦。
    重賞與重罰之下必有勇夫,不怕沒有消息。
    一旦知道消息之後,立即封鎖消息,派一支尖兵突襲影子駐地,將影子趕盡殺絕,不論婦女老人,一個不留。”
    大公鼎聽到此言,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耶律大石身前,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好啊,沒想到耶律小兄弟竟有如此見解,真是諸葛再世啊。”
    “不過至於殺人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們這些軍人吧,來人,好生安排耶律兄弟的住處。”
    耶律大石搖了搖頭,說道:“將軍,大石從來不是那些像娘們一樣隻知道到躲在寬窄大院中享樂的那些貴族,在下不才,願意領軍衝鋒在前。”
    大公鼎一聽這話,哈哈大笑起來。
    周圍的那些將軍都是蕭兀納的老部下,都是從平民幹起來的,出生入死,打出的功名,對那些隻知道享樂的貴族,早就深感不滿了,因此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大公鼎重重的拍了拍肩膀,說道:“好,你這兄弟夠豪爽,我交定了,老子也早看那些狗屁遼國貴族不爽了,隻知道貪圖享樂,貪汙腐敗比誰都厲害,一到打仗全他媽是慫貨。不過耶律兄弟,你現在還太小了,沒上過戰場,哥哥擔心你出什麽意外啊。”
    這時那個剛才諷刺偏將說道:“小兄弟,大哥說的沒錯,這種打仗的事情,交給我們這次粗人就好了,你這個小兄弟鬼點子多,就給咱們出主意。剛才兄弟我說話多有得罪,你可不要意氣用事啊,要是沒了性命那可就不好了。”
    耶律大石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後轉身,將一個銅錢隨意向天上一拋,張弓搭箭,動作如閃電一般,一箭射出,箭直直的插入進百米外的牆壁上,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渾然天成。
    廳內諸位都是驚訝異常,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將軍,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哪能不知道這一手行雲流水的箭法需要多少年的功夫,眾人自詡飽經沙場,卻也從未見過這樣高超的箭數,就算是沒有射中銅幣,那能深深的刻在百米外的牆上那也是足見其力度。
    耶律大石嘴角露出了驕傲的笑容,記得那時候母親與妹妹在府院內吃不上飯,他獨自帶著獵弓,到深山射殺獵物,那年他才六歲,而通過十多年的磨練,他早已經成為了一個頂尖的弓箭手,艱難的童年讓他無比堅強,有的時候生存才是人類最好的老師。
    耶律大石無比堅信的說道:“剛剛來的時候,我在牆上做了個標記,現在我估計如果沒錯,那支箭周圍應該有一個方圓一寸的圓圈,那就是我做的標記,對了,上麵還有一個正在震顫的銅幣,不信你們可以看看。
    大公鼎看著耶律大石那在黑色鬥笠下堅定自信的眼神,心中有些好奇,這個擁有如此箭術的人真的是養尊處優的遼國貴族嗎?但是他的姓氏是做不了假的,耶律這個姓氏那可是皇族,絕對是貴族中的貴族。
    大公鼎對這個年輕的隱藏在黑袍下的身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笑著拍著耶律大石的肩膀說道:“大哥信你,好,這次行動就算你一個。”
    黑袍下的耶律大石露出了微笑,他知道自己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他必須要在這混亂血腥的邊境有所作為,他的母親、他的妹妹還飽受那個該死的耶律家的折磨,他一定要立下赫赫戰功,成為人上人,堂堂正正的將妹妹與母親接出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