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回遼軍殘暴屠戮義軍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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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已經停止了,但是熊熊的火焰還在燃燒著,滾滾的黑煙衝天而起。山寨裏遍布屍體,一股濃厚的血腥氣鋪麵而來,地麵上鮮血混雜著泥水在寒冷的寒風中,讓人更加毛骨悚然。
    一間高大的會客廳內,無數婦孺孩子緊緊的摟在一起顫動著靠著牆角,門口幾個義軍士兵守著大門,那曾經是義軍會餐慶祝的地方,常日裏都是熱鬧非凡的,
    但是今天除了上百的婦孺孩子細微的抽泣聲之外竟鴉雀無聲,因為除了那些天真爛漫的孩子之外,大人們都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樣的命運,死亡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是誰有有勇氣做出這個選擇嗎?此刻他們除了祈禱別無他法。
    外麵,一排遼軍整齊的高舉彎刀站在門外,鋒利的刀劍在劇烈的陽光下照射下閃爍著點點寒光。
    2樓的高塔上,義軍死屍遍地,鮮血染紅了牆壁。
    而在那已經搖搖欲墜的殘破不堪的大門旁,也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個遼國士兵的屍體。
    這裏的戰鬥已經持續了半天的時間了,遼軍卻依然未能攻下這個義軍最後的據點。
    在那殘破的滿是大小的空洞的大門後麵。
    一個年輕的義軍握著一炳彎刀,顫抖著雙手,靠在門後麵,今年他剛剛滿18歲,這是他成年後的第一場戰鬥。
    他現在才發現戰鬥與他想像中的英勇並不同,戰鬥是那樣的殘酷,他第一次近距離體驗死亡。
    他身子發抖的對旁邊的一個滿臉胡子的山寨的二把手高盧說道:我們會死在這裏嗎?我們真的會死嗎?我不甘心,我還沒討到婆娘,我還有太多想做的事情了,我是不是很懦弱,麵對死亡,我真的很恐懼,我是不是一個優秀的戰士,我怎麽才能像你一樣,做一個英雄般的戰士呢?
    但此刻高盧的左腿被棉布纏著,鮮血咕咕的湧出,他捂住腿,臉色有些蒼白,麵容帶著有些蒼桑的笑容,他強忍痛苦,看著旁邊年輕的士兵,他才頂多17八歲的樣子,這是一個懦弱的新兵,若是沒有戰爭,他可能還會有很好的未來,他不該現在死去,他不該麵對這一切,但是這就是戰爭,每個人從沒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命運的最後時刻發出最後的呐喊,他深刻知道這個道理。他摸了摸那年輕人的腦袋,笑著說道:孩子,你不軟弱,誰不想活著,沒有任何一個偉大的戰士不渴望活著,但是有一種東西,那就是戰士的榮耀,在那些如繁星般燦爛的英雄心裏,他們比活著更加重要,這就是我們抗爭的一切意義。
    那個年輕人重重的點了點頭,手裏緊緊的握住了那把彎刀。
    大廳裏的婦孺,他們的手在顫抖,眼淚在他們的眼眶中打轉,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是死亡,還是活著。
    江哲與江燕也在其中,他們顫抖著抱在一起。
    江哲麵如死灰,他從未想過結果會是這樣,他從未如此恐懼過,此刻死亡距離他是如此的近,雖然他並不恐懼,但是他的女兒怎麽辦,他目光呆滯,權衡著如何才能有一線生機。
    自以為滿腹經綸的他卻怎麽也想不出一條可以讓女兒活下去的道路,他心中湧現出無力的感覺,他的額頭上滿身汗水,顫抖著手緊緊的抓住女兒的手,生怕她真的離開自己。
    這時,眼角有些泛紅的江燕遞給偷偷的江哲一把匕首,顫抖著說道:父親,殺了我吧,不要猶豫了,你知道的,來義軍,是我們共同的決定,你不用自責,這是我的選擇,即使我死去,但是我的靈魂將是自由的。
    江哲接過那把匕首,老淚縱橫,心中百感交集,顫抖著嘴唇,點了點頭說道:對不起,我。
    江燕歎了口去說道:沒什麽的,父親,這就是我們的命運。
    此刻,在外麵的遼軍陣營中,一身鋼盔灰袍的大公鼎與一身黑衣的耶律大石還有一身華麗服飾,滿身肥肉的遼國貴族商會會長耶律齊在一起,指揮著遼國士兵團團包圍最後的房屋。
    那個肥胖的遼國貴族搓著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大公鼎將軍,這是在等什麽啊,這些叛軍都是該千刀萬刮的,你們還有在這裏等待什麽,浪費這些無用的時間,依照我看直接堆一堆柴火,把這些該死的義軍全部活活燒死才是最好的方法。
    大公鼎麵露鄙夷,說道:如果你怕冷,那就回去吧,我們的戰士在大雪地裏戰鬥了足足一天一夜都沒說什麽呢?
    那肥胖的遼國貴族耶律齊麵色有些難看。
    耶律大石趕忙笑著說道:會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想不想一勞永逸的把這些反叛全部清除掉。
    肥胖的遼國貴族耶律齊想了想,不解的說道:耶律將軍,我們不是把這些該死的義軍全部消滅掉了嗎?
    耶律大石搖了搖,意味深長的說道:沒有,還有很多在山野鄉村的義軍呢?你可不要忘了剪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大公鼎看著倒在大門前,橫七豎八的自己士兵的屍體,心中一陣刺痛,有些懷疑的對耶律大石說道:耶律兄弟,你確定那個江氏父女就在前麵的據點裏,要是沒有,那我們如此艱難的進攻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耶律大石轉頭對戰在戰場後方的張得順招了招手。
    這時,張得順一臉諂媚的一路小跑過來,低頭哈腰的說道:兩位將軍,會長,我們在俘虜中反複尋找,我們已經確認江家父女就在這個大樓中。
    大公鼎皺了皺眉,說道:你確定。
    旁邊的一位參將說道:這次傳將軍的命令,士兵們沒有殺一名百姓,我可以保證,若是江家父女在的話,決定會被俘虜的。
    那個肥胖的遼國商會貴族耶律齊咬牙說道:大公鼎將軍,原來你們是在找他們,這個該死的江家父女,念及他還算是個德高望重的人物,想想我對他們也是不錯,好吃好喝的供著,沒想到啊,卻幫著義軍運糧食,若是抓住這父子,我一定要將他們扒皮點天燈了。
    大公鼎搖了搖頭,說道:江家父女你殺不得,他們對我們有大用處,隻要他們肯歸順於大遼一心一意的為大遼服務,憑借他們的影響力,遼東將再無反叛。
    那個肥胖的遼國貴族耶律齊本來就對大公鼎有些不滿,見大公鼎居然如此高傲的模樣,他心中不爽,略帶嘲諷的說道:“你說的輕巧,可那江家父女倒是有可能歸順咱們,他怎麽能死心塌地的聽你的呢,這家夥生出的就是卑賤的血脈,狗改不了吃屎,要我說,就應該把他們都殺光,這些該死的女真人。”
    耶律大石笑著說道:諸位哥哥,你們放眼看著,這裏馬上就要演一場大戲,一場有意思的大戲。
    那肥胖的遼國貴族耶律齊笑著說道:耶律小兄弟,你就不要瞞我了。
    耶律大石搖了搖頭,說道:老哥,不是兄弟瞞著你,你想若是看戲之前都知道結果了,那還有什麽意思啊,老哥,你就看好戲吧。
    那肥胖的遼國貴族耶律齊也隻好故作坦然的點了點頭,背著手有些虛偽的假笑著,說道:好好啊,還是耶律小兄弟風趣,哈哈,我就在這看看這場大戲。
    耶律大石轉頭對張得順說道:準備好了嗎?你日後的榮華富貴可全賴於此,你要是敢給我演砸了,我保重你會死的很慘,懂嗎?
    張得順趕忙點頭說道:放心吧,耶律將軍。
    大公鼎對旁邊的偏將說道:傳我命令,全軍進攻,活捉屋子裏的全部婦孺,必須要活口。
    殘破大門後的年輕義軍透過門縫,卻看見無數的遼軍向大門發起了衝鋒。
    年輕的義軍顫抖著嘴唇對高傑說道:敵人來了。
    高盧笑了笑,他知道,這將會是他生命中最後的時刻,他的腦海中會想起他所經曆大大小小近100多場戰鬥,仿如就在昨夜一般。
    他用手拍了拍旁邊的年輕義軍,說道:不要害怕,這是一個選擇,一個關於勇士的榮耀或者活著的選擇,作為一個人,你有權利去做這樣的一個選擇。
    年輕的義軍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鋼刀,雖然手還在不住的顫動,但是他的眼神漸漸的堅定了起來。
    高盧笑了笑,說道:讓我們打開大門,走出去,去麵對死亡吧,起碼感受一下陽光。
    年輕的義軍攙扶起高盧,緩慢的打開大門,一瘸一拐的走出大門。
    高盧抬起頭,陽光亮的有些晃眼睛,映照在潔白又有些鮮紅的雪,顯得別樣的淒美。
    一個遼國士兵衝了過來,長槍對著那個年輕的義軍刺去,年輕的士兵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
    高盧一把推開了年輕的士兵,長槍擦著年輕士兵的衣服刺了過去,高盧感覺右腿根本使不上力量,一下子倒了下去,再倒下的一瞬間,高盧用彎刀砍在那裏遼國士兵的腿上,遼國士兵的抱著腿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年輕的義軍站了起來,鼓起勇氣,閉著眼睛大吼著,一刀砍向遼國士兵的腦袋,鮮血迸濺在年輕士兵的臉上。
    年輕的士兵有些惡心又有些激動,而倒在地上的高盧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個年輕的士兵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戰士,隻是太晚了些。
    這時一杆長槍刺穿了年輕義軍的後背,年輕義軍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高盧一隻手拄著地,艱難的站了起來,一杆長槍也刺進了他的胸膛,他的眼神有些模糊,身體倒在了潔白而又豔紅的雪地上。
    他的嘴裏嘟囔道: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