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老將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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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四麵受敵,士兵的士氣正是需要激勵的時候,他們身邊隻有王蒙這一個主將,王蒙至今都沒有能夠找出統領軍隊的大將,身邊隻有趙雲、於禁、典韋和滿寵,但現在這幾個人卻都不在自己的身邊,所以隻能自己衝鋒陷陣。
狹路相逢勇者勝,王蒙必須直接打擊掉徐榮這邊的鋒芒,占據戰場上的主動,隻有這樣才能確保其他三個方向能夠有足夠的士氣迎戰敵軍,剛剛的優勢一下子變成了劣勢,甚至出現了生死抉擇的難題,可歎戰場的形勢瞬息萬變。
王蒙沒得選擇,隻能率領自己的著十幾個親兵衝向徐榮,王蒙不知徐榮身手如何,但看著氣勢膽識確實不錯,王蒙不敢怠慢,也不敢像之前和呂布對戰那樣冒險。王蒙搶先出招,身體並未完全用力探出去,這樣能給自己留一個緩衝的餘地,能夠更好地應對徐榮的變招,而且王蒙也有自信,即使是這樣的力度,很多人也未必能夠接得住,剛才和呂布的交手也能映襯出王蒙的身手也算是上乘。
可雙方兵器相交的那一下,還是讓王蒙驚出一身冷汗,並不是王蒙的力度不夠,也不是王蒙對徐榮的招式判斷有誤,而是自己坐在馬背上很明顯地晃了一下,王蒙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戰馬似乎真的出了問題,剛才的搖晃就是戰馬身體的搖晃,並不是王蒙抵擋不住徐榮的進攻。
但此時已經衝入敵陣,猶如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了,王蒙也隻能硬著頭皮拚下去,但現在首要的是保護好自己,然後想辦法迂回出去,盡量避其鋒芒。
王蒙不敢力敵,但徐榮剛才感覺到自己占據了優勢,反倒是咄咄相逼,緊追王蒙的身後,王蒙的親兵拚死護衛,王蒙在前麵奮力拚殺,怎奈自己的士兵雖然身經百戰,精挑細選,但卻還是寡不敵眾,不斷有人被刺中落馬。
王蒙不敢繼續往敵軍的中心位置衝,那樣的話就會越陷越深,陷入敵軍的重重包圍之中,到時候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王蒙即使不被斬殺,也很難衝敵軍中逃脫出來。
想到這裏,王蒙順勢調轉衝擊方向,向敵軍力量稍微薄弱一點,步兵稍微多一點的左側衝了過去。
雖然王蒙戰力不減,威勢難當,但卻感覺自己戰馬的衝擊力越來越小,力量越來越弱,王蒙心中更加不安,與王蒙相處時間很長的親兵自然也知道了王蒙的想法,衝在王蒙前麵領路,也是為王蒙抵擋敵軍的進攻鋒芒。
當王蒙斜刺裏從徐榮的軍隊中衝出來的時候,身邊僅剩兩人了,而且還各自身上都有傷,王蒙的胳膊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刺中了一下,雖然並未影響到戰力,但卻也裂開了口子。
而徐榮雖然勇猛,但是為了追王蒙,反倒是影響到騎兵的戰陣,不但窩住了自己的一些兵力,還減緩了自己的速度,整個戰陣的部分都有些混亂,這也是王蒙能夠從戰陣中衝出來的原因。
王蒙不敢戀戰,隻能奪路奔出。
徐榮緊追不舍,眼看著前麵一個小土丘,就是王蒙剛才指揮調度軍隊的高地,王蒙想要衝上去,然後再從山坡的後麵躲避徐榮的追擊,這樣能夠稍微減緩一下戰馬的壓力,隻要坐下戰馬能夠衝上山坡,王蒙基本上就能夠脫困。
想到這裏,王蒙也並不猶豫,扯著韁繩騎著戰馬直接向山坡上衝了過去,可戰馬的腳力卻越來越不行了,王蒙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甚至都能感覺到戰馬那種費力的感覺,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坐在馬背上的王蒙感覺到有勁用不上,心中著急也沒有辦法。
王蒙身邊的兩人見此,為了給王蒙爭取時間,轉身殺了回去,他們也知道殺回去的後果是什麽,但這便是對王蒙最好的報答,君子以命報知遇之恩,二人並未有什麽猶豫,反倒是異常亢奮,雖未喊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口號,但卻用行動展現出了最令人感動的情誼。
王蒙雖然心痛,但卻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自己的士兵生命為他爭取時間,他絕對不能婆婆媽媽浪費了士兵的好意,隻能咬緊牙關往前衝。
但戰馬的速度卻越來越慢,王蒙心急如焚,翻身衝殺過去的兩個士兵也如泥牛入海,並未驚起太大的波瀾,徐榮軍隊的速度也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
雖然眼看著就到了坡頂,但敵軍卻越來越近,王蒙心感此次可能真的算是完了,恐怕會死在這些宵小之輩手中,心有不甘。
可越是著急,越是事與願違,眼看著衝上坡頂了,王蒙的戰馬突然前蹄一軟,栽倒在了坡上,王蒙反映不及時,一條腿也被戰馬壓在了身下。
這時,王蒙才真切地看到戰馬所受到的傷害,本來通體黝黑的戰馬現在躺在地上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眼見著是要不行了。
而戰馬此時身體朝著右側倒下,左側剛才為了躲避呂布的攻擊而摔倒,現在看著都令王蒙心痛,原來戰馬並不是簡單的擦掉了一些皮肉,左側馬鞍似乎已經將戰馬的肋骨支斷了,這麽長時間戰馬一支忍著疼痛堅持,而且左側的前腿膝蓋處已經隱隱看到了白骨,想必剛才那一下對戰馬的傷害確實是王蒙沒有想到的。
可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更加令王蒙震驚的是戰馬的整個後臀和後腿全都是血,而剛剛摔倒那一下戰馬後背上的皮甲已經掀開了,戰馬的後背上有一個很深的傷口,紅色的肉帶著血向外翻著,王蒙這才明白,剛剛呂布那一次勢大力沉的鐵戟雖然隻是在王蒙的後背上劃了一下,並沒有對王蒙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由於王蒙的躲避,那一戟正好刺中了戰馬的後背,直接紮出了一個血口子,這才是戰馬最重的傷,但即使是這樣,戰馬還是將王蒙從絕境中帶了出來,直至自己最後氣絕的時刻都還在履行自己的使命。
王蒙深感痛心。
可戰場的情況卻讓王蒙來不及沉浸在痛苦之中,因為徐榮已經帶著騎兵衝了過來。
王蒙沒有別的選擇,因為他的一隻腿正好被戰馬壓住,現在想起身都困難,想躲避已經不可能了,隻能是等著敵人衝上來。
可王蒙並沒有閉著眼睛等死,強大的求生欲望還是讓王蒙堅持反抗,王蒙順手拾起跌落在旁邊的弓箭,身體扭著朝著敵軍連發兩箭,兩人應聲落馬,衝在最前麵的徐榮也有所忌憚,稍微減了一點速度,但其他的士兵卻並未減速,因為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斬殺王蒙這一輩子就自此翻身了,所以還是不顧生死,全力衝了過來。
難以起身的王蒙再也沒有能力對抗衝過來的敵軍了,手中僅剩下的兩支弓箭也都射出去了,其他的都隨著戰馬的摔倒跌落到了自己夠不到的地方,現在隻能是等待敵軍的最後一擊了。
王蒙衝著敵軍高喊一聲:“來吧!”
王蒙的大吼隻是給自己提振一下士氣,但卻沒有能夠阻擋敵軍前進的腳步。
眼看著這群人離王蒙還有十幾步的距離,坡頂一聲怒吼,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了過來,難道敵軍還有兵力不成。
王蒙想到三麵受敵的軍隊心沉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