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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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腹黑攝政王重生太粘人!
隻可惜沈雁歸的肚子不給麵子,像個不聽話的小孩,哭著吵著要吃的。
洞房花燭夜是個耗費體力的夜晚,新娘子不吃飽,怕是難以堅持。
墨承影為了長遠,且忍眼前,握著她的手,前行一步,拉著她,往桌案邊去。
說是簡單做了兩個菜,沈雁歸瞧著這擺了滿滿一大桌。
當王爺真好啊。
大冬天的,想是宮裏也難見青色,可眼下桌上綠葉菜便有三四個,還有燉得濃白的雞湯、烤得滋滋冒油的羊排,以及……她從前見都沒見過的菜。
斷頭飯是嗎?
別人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沈雁歸覺得「美食桌下死,做鬼也逍遙」。
她也不是什麽沒規矩的人家出來的,曉得這種時候不該自己動手。
正等著丫鬟布菜。
墨承影抬手,親自拿了勺子,給她盛了一碗粥。
“餓了這樣久,先墊墊肚子——夜裏吃多了對身子不好,所以不敢叫廚房多做,九葷九素,寓意咱們長長久久。”
大抵是燭火太溫柔,叫他的麵相也多了幾分和善,尤其是配著這柔情似水的聲音,實在叫人難以想象,這是殺人如麻的攝政王。
沈雁歸點頭,“好!”這粥真好喝!
“那是什麽?”她問。
“江南來的廚子做的,鬆鼠鱖魚,我吃著還行,想著你可能會喜歡。”
墨承影並不喜歡甜口的菜肴,可京中難見,想著她自小好奇心便重,應該會願意嚐嚐,“你試試。”
他親自夾了,喂到她嘴裏。
“鱖魚?這做的真好看——”美食讓沈雁歸暫時忘了規矩,張口去吃魚,“好吃的。”
因為在沈府吃夠了蘿卜白菜,她吃了一圈,都沒有動白菜湯,是墨承影瞧她吃得差不多,給她盛了一碗。
她不好意思拂他麵子,本想敷衍喝一口,誰曉得這攝政王府的白菜湯,跟沈府的完全不一樣。
驚豔!
旁邊的丫鬟看出沈雁歸眼裏的求知欲,主動解釋道
“這道菜是蜀地的廚子做的,瞧著是白水,其實是用雞、鴨、火腿、排骨、幹貝等一應食材熬製,再用雞肉蓉灌以鮮湯,吸附雜質,反複三次,直到湯色呈透徹清冽之狀。”
這哪裏是白菜湯?
沈雁歸感覺自己這一晚上,吃了往年一年的雞鴨魚肉。
斷頭飯真香。
一桌子天南海北的生鮮,還是天南海北的廚子做的。
希望來生自己投胎,也能當個大奸臣,有花不完的銀子,每天吃香喝辣,看誰不爽就送他上奈何橋。
不顧旁人死活逍遙一回,也挺好。
沈雁歸漱了口,想著自己小命將休,她鬥膽請求道
“王爺,這些都吃不完,等會兒可以讓我的青霜,也吃兩口嗎?”
青霜在旁邊咽了咽口水。
墨承影點頭,“撤下去吧。”
侍女們打水來,伺候兩位主子洗漱。
該到最重要的環節了。
墨承影吩咐撤下一爐炭火,然後拉著她去床榻。
過了月門,她們每往前走兩步,便有簾子在身後落下。
九層。
沈雁歸心中默默數過,一共落了九層紗幔,可知這房間多——大!
她一時間又默默感慨,自己好歹也是個將軍府的小姐,竟跟鄉下沒見過世麵的野丫頭一樣。
床也很大,她按了按,好軟。
她在將軍府,睡得床,墊的是稻草,蓋的棉被已經有很多年頭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睡過這麽軟和的床。
床帳是雙麵繡製的百子圖,被麵也是百子圖,頑童憨態可掬、姿態各異。
墨承影將被子掀開,龍鳳雙喜的被褥,上麵撒了許多紅棗桂圓蓮子花生。
她下意識撿起一枚銅板,小聲道“還有錢。”
墨承影嘴角一彎前世他怎麽就沒發現,自家夫人還是個小財迷呢?
四個丫鬟分別伺候他們更衣,另有兩人手腳麻利將床鋪收拾了。
臨時上花轎的人,自然不曉得洞房花燭夜,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步驟。
丫鬟們退下時,沈雁歸還在感激墨承影賜給她的這頓斷頭飯,十分客氣問他喜歡睡哪邊?
夫妻總是要睡在一張床上的,她知道。
可她不知道,她吃完大魚大肉,現在該輪到她的王爺了。
於墨承影而言,裏外終究會變成上下,選擇哪邊並不重要。
前世他雖然錯認魚目,萬幸的是,魚目因故不能嫁給他,他從始至終都隻有沈雁歸。
他與卿卿,因著一次錯上,到後來的宣泄,再到後來愛而不敢承認。
她始終抗拒自己,他們之間的每一次,都不愉快。
墨承影現在回想,那一次次粗暴的經曆,於她而言,都是不敢回首的噩夢吧?
沈雁歸已經去裏頭躺好,蓋著被子。
已經吃過斷頭飯的她,再沒什麽別的追求了。
她一臉安詳等著晚上被墨承影虐殺。
正想著會是鞭子還是尖刀?
是吊起來還是就地捆綁?
都無所謂,她這個人最是扛揍,咬咬牙下輩子就來了。
被子被掀開,身上多了個人。
“王、王爺?”
墨承影曉得,她的親娘還來不及教她這些,她就已經被送上花轎。
沒關係,他會教她。
“將我衣裳解了。”
沒由來的緊張,叫她心跳加速,沈雁歸仿佛知曉將要發生的的事,可匱乏的人生經驗,讓她又猜不出。
在她遵照指示解開他衣裳的時候,她自己的中衣被褪下。
肌膚相貼,她有種落水後,湖水漫至胸口的壓迫感。
墨承影輕輕齧著她的唇,解開肚兜的紅係帶,在她耳邊道
“別怕,我教你。”
沈雁歸手心發涼,“王爺……”
“叫我夫君。”
“夫……”她叫不出來。
“你相信嗎?”墨承影手穿過她的發,齧著她的耳,溫柔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
“……”
沈雁歸恐懼加倍這是要讓自己也死一次嗎?
“我重生了,上輩子,我們相知相愛、相守一生,所以這輩子,我又來找你了,你相信我……”
他聲音呢喃,吻如三月的雨絲,輕柔落在每一寸土地。
從未被開發過的土壤,隻需要一點陽光和水,便有玫瑰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