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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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腹黑攝政王重生太粘人!
座下眾位美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花容失色,待到場麵穩定下來,她們才關切喊著“王爺”。
墨承影心裏清楚,除了卿卿,這裏麵沒有一聲王爺是發自真心的。
她們甚至巴不得自己早點死。
“我們回君臨苑。”墨承影背對著座下美人,小聲道,“我的傷若是傳出去,必然會引起朝廷動蕩,有勞夫人假裝一下。”
沈雁歸沒想到,他竟不顧傷勢,將自己抱起來。
破山見墨承影抱起沈雁歸,立刻將旁邊的披風給自家王爺披上。
深色衣裳的一大好處,便是瞧不清血色到底蔓延多少。
加之方才中刀,二人是躺下去的。
王妃身上、手上、臉上都是血,哭哭啼啼被王爺抱出去。
所有人便都以為是王妃替王爺擋了這一刀。
接下來的事情,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唐妺已經被帶走,迎接她的是攝政王府地牢的酷刑。
風波樓交給馮婉言收場。
?君臨苑。
墨承影自覺傷勢並不重,可瞧著沈雁歸那泫然欲泣的模樣,生怕將她嚇壞,便叫她去簾外候著。
府醫全都來了,醫首檢查了傷口,道
“王爺這傷口瞧著不大,但是貫穿傷,刀入身體後,刀刃在皮肉中旋轉,所以內裏傷勢,要比瞧著更嚴重……”
“嚴重?”沈雁歸掀了簾子,“多嚴重?”
目光落在墨承影被血染紅的身子上——上半身全是血。
她想到自己的哥哥,當年也是為自己擋了一下,後來就……一時間那眼淚掛不住,眨一下就掉下來。
沈雁歸原就欠著攝政王的情,現在可好了,又欠了個救命之恩。
“王爺……是我不好。”
從前別的女人在他麵前便是哭得山崩地裂,墨承影也無動於衷,甚至覺得煩。
眼下沈雁歸不過掉了兩顆珍珠,他這一顆心便似被撕碎了。
比被人砍了兩刀,還叫他難受。
“卿卿,你別哭呀。”
墨承影有心抱著她哄哄,可自己這半身通紅,傷口的血也還沒完全止住,也不好碰她。
便催促府醫道
“死了?包紮!”
又使了個眼色,叫綠萼將人帶出去。
破山粗著嗓子,大喇喇寬慰道
“王妃不必擔心,王爺以前在軍中,受得傷比這嚴重多了,血能流半缸……”
墨承影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豆腐有腦你都沒有,哪壺不開提哪壺?滾去做你的事情。”
“流半缸血哪還有命?破山滿口胡言,王妃莫要信他。”
綠萼說著,看一眼青霜,二人扶著沈雁歸往外去。
沈雁歸這個人受不得旁人的恩,她滿臉歉疚,“青霜,王爺若是出事怎麽辦?”
青霜瞧著攝政王換下來的衣裳,就那麽大點個洞,問題應該不大,“王妃,您別擔心,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我真的不知道他會為我擋這一下。”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湧泉的救命之恩,她該怎麽報呀?
哪怕是因為太後,愛屋及烏,這份愛,對沈雁歸來說,也太厚重了。
沈雁歸換了衣裳,又趕緊回來。
她再三與府醫確認,醫首確實回答無礙,可他每次回答之前,都要看一眼攝政王。
分明就是攝政王怕自己擔心,才特意吩咐的。
這叫沈雁歸愈發不能心安。
她也是懂些醫術的,曉得那入刀位置很險,若是往內往下一指,傷及肺髒,攝政王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湯藥熬好,綠萼端了過來,沈雁歸接過去,將湯藥吹涼,遞給墨承影。
“你不喂我?”
沈雁歸好心勸道“這藥很苦的。”
“這麽苦的藥,你還不喂,我哪裏喝得下?”
墨承影撒起嬌來,幹脆閉上眼睛。
沈雁歸沒想到攝政王還有這樣嬌氣的一麵,拗不過他,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邊,眼睜睜看著他一張俊秀的臉,皺成一張苦瓜。
“好苦。”
沈雁歸笑他,“我就說吧。”
墨承影見她開了笑顏,才道“我還是喜歡你笑起來的模樣。”
沈雁歸一愣,沒想到他是故意逗自己發笑,心下感覺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墨承影張嘴,“啊——”
他兩輩子受了無數回傷,沒有一次這麽開心,他喝一口藥皺一次眉,卻還是堅持一勺一勺將藥喝完。
藥喝完了,墨承影便開始討糖吃。
青霜憨憨去拿蜜餞,綠萼招呼秋綏、冬禧,將殿中蠟燭熄了一半。
簾子落下的時候,沈雁歸被拉到他懷裏,按著腦袋在親親。
墨承影齧著她的唇,含糊道“夫妻就該同甘共苦。”
她怕碰到傷口,左手迷茫探索,不知該往哪裏放。
墨承影抱著她翻了個身,唇齒摩挲間,將三寸丁香卷入自己口中。
淡淡藥味順勢過渡到她的口齒間。
“卿卿,你知道你方才落淚的模樣,有多美嗎?”
沈雁歸麵色微紅,嬌嗔道“這就是王爺夜夜將我弄哭的原因?”
“你說什麽?”
方才那話是太大膽了,可她以為床笫之間,說來並不冒犯。
但是被墨承影追問,她又覺得自己失了分寸,一時不自在,如燕呢喃,“沒、沒什麽。”
沈雁歸眼神因羞赧而閃躲,那半合的眼眸,偏牽了他的神魂。
墨承影親一親那無措的眸子,“那不一樣,你這次是將我放在心裏、在意我,才會為我流淚。”
他伏在她胸口,叮囑道“卿卿,你要記著,任何時候遇到任何危險,都要第一時間躲開,不許以身犯險。”
“既知危險,王爺又是為何替我擋刀?我不過是個……”替身,“微不足道的人。”
沈雁歸心知是因為太後,可她開始期待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怎會微不足道?你我前世情緣,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與……旁人無關?”
人果然是貪婪的。
話說出口,沈雁歸發現自己好像,有些不滿足當替身了。
“當然無關。”墨承影並不厭煩她一遍遍的確認,十分肯定道,“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隻因為你是沈雁歸。”
沈雁歸的手不自覺從他的腰,環上他的脖頸。
墨承影道“以後這些事,你不必煩心。”
“什麽?”
“你說呢?我不是同你說過,萬事有我,你隻當什麽都不知道就可以了?”
墨承影指尖撥弄著她的衣領,“還泫昀酒?下次取名,能不能有點誠意?得虧唐妺是個武人,心思還算簡單,否則哪肯喝你的酒?”
“那也不是什麽要命的酒水,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
“你自己也喝了那酒,怎的沒事?”墨承影仰起臉,心中好奇,“那酒壇可不像能夠做手腳的?——手抬一抬。”
沈雁歸聽話抬手,狡黠一笑,“藥是我配的,還能沒有解藥嗎?”
床尾被子裏,忽然多了片衣角。
墨承影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腰後,道“府上後院的人,都是宮裏派來的,個個心有百竅,你莫要信她們,等我騰出手來,自然會處理她們。”
“派來的?”
竟都不是他自己娶回來的?
“卿卿,抬腿。”
沈雁歸正想著,聽話屈膝,忽然發覺不對勁,“我的衣裳呢?”
墨承影誠懇道“我身上有傷,經不起衣料的摩擦,就幫你脫了。”
“……”
什麽跟什麽?他就是想那什麽,還說的這般理直氣壯。
“府醫說了,王爺傷口不宜。”他真是說來就來,“不宜劇烈活動。”
“這也算劇烈活動嗎?”
墨承影望著身下人,“為夫還不夠溫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