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叔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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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腹黑攝政王重生太粘人!
    綠萼有心拖延,奈何先前吩咐去慈安宮的小公公,仍同從前一樣,隻守在慈安宮殿外,靜等攝政王從裏頭出來。
    沈雁歸不願看自己成為笑話,還是回府了。
    ?慈安宮。
    “……朝兒是你一手帶大的,他這孩子從小就與你親近,賜婚的事,他不是故意的,隻是怕你孤單,所以才擅自做主……”
    太後馮妧清一襲丁香色簡繡長袍,發髻上零星綴著幾朵珠花,一支寶石偏鳳釵。
    她鍾愛富麗雍容的裝扮、重工繁複的衣裙,可以彰顯自己的地位,可是私下為投墨承影所好,扮相盡可能素雅。
    馮妧清口中的朝兒便是小皇帝墨臨朝。
    賜婚一事,一開始,墨承影確實是反感的,因為他想將正妻之位留給自己的心上人,可而今不同了。
    他娶到的,就是自己的心上人。
    “太後若為此事擔心大可不必,賜婚之事,本王還要感謝皇帝,為本王尋得佳人。”
    太後?
    馮妧清自成為太後以來,私下裏,這是第一次從墨承影口中聽到這個稱謂。
    “景明,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太後言重了,本王是真心感激。”
    墨承影才發現,眼前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
    為了讓自己幫她兒子奪位、為她爭權,不惜在自己麵前,徹頭徹尾扮演另一個人。
    端的是能屈能伸。
    馮妧清道“你若不是怪我,何必揪著唐家案不放,連累朝堂眾卿家?”
    來京城這麽多年,馮妧清已經很懂拿捏男人,尤其是墨承影。
    征服別的男人,她隻要將衣服脫下,沒人不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
    可是麵對墨承影,她得要將衣裳穿好。
    這個男人啊,麵上是殺伐果決的閻王,心裏卻住著個不近女色的聖僧,別說擁抱,便是碰碰手指,於他都屬越界。
    非要自己嫁給他,名正言順才能行夫妻之禮。
    宋襄之仁,實在難成大事。
    男人,隻不過是自己上位的工具而已,嫁給他?
    在他後院當一隻金絲雀嗎?
    不。
    她馮妧連名字都能改,一個區區攝政王妃、後院主母,可滿足不了自己的雄心。
    馮妧清伸手扯了扯墨承影的衣袖,可憐兮兮道“你當眾封一個外室女為誥命夫人,如此不顧禮數,不就是在表達你的不滿嗎?可是事已成定局,我能怎辦?”
    墨承影冷眼看著她,心裏多少有些好奇,除了自己,她還有多少“入幕之賓”。
    馮妧清看他沒有立刻拂開自己,得寸進尺,將身子靠過來,美目含淚,泫然欲泣似滿腹委屈難訴。
    她道“我就朝兒這一個孩子,景明,看在我當年背你出林子、衣不解帶救你性命的份兒上,你疼疼我,也為我考慮考慮,就原諒他這一次,好不好?”
    救命之恩,她還真是張口就來。
    永州地界小,什麽事情都藏不住,卿卿當年背著一個陌生男子回去,實在不可能完全不叫人知道。
    何況當年的玩伴那樣多,她是永州知府的女兒,想要打聽並不難。
    也是難為她,這些年苦學藥理,盡心竭力貼合卿卿的脾性習慣,努力扮演另一個人。
    墨承影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半步,收回自己的衣袖,避開她的擁抱,“我的玉佩呢?”
    他的手指無意掠過她的衣領,馮妧清一把捂住胸口
    “王爺,你我叔嫂不可如此。”
    ???
    她在想什麽?
    自己對她的柔情,全都因為誤以為她是卿卿,可既然她不是。
    他們之間也就沒有任何關係。
    墨承影今日之所以還願意過來,便是要同她劃清界限,從此,她做她的太後,與自己再無關係。
    “太後放心,本王既已娶妻,自然要忠於自己的夫人。”他伸手,“玉佩。”
    馮妧清伸手想要握住墨承影的手,被他躲開。
    “景明,你別這樣,我也是身不由己,你知道的,我恨不得將我的身、我的心全都給你,可是景明,我不能用太後這個身份。”
    她哄道“等皇帝親政,我一定假死,名正言順嫁給你,景明,你等我,再等等我,好嗎?”
    “你我叔嫂,何談嫁娶?從今往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太後還是喚本王王爺為好。
    另外,告訴你兒子,少自作聰明,天下便還是他的天下,否則——你也休怪本王翻臉不認人!”
    墨承影言辭淩厲,毫無商量餘地,甚至不講一絲情麵。
    說罷,他又堅持道“我的玉佩。”
    馮妧清兩次避而不提,沒想到他如此執著。
    “王爺既要與我恩斷義絕,我也不會強求,玉佩前些日子磕了個角,我命工匠修補,待拿回來,再還給王爺。”
    說著墨承影大步流星離開,絲毫沒有眷戀。
    馮妧清的臉色,隨著墨承影的遠去,越發陰沉,她轉身坐到桌旁。
    看到那滿桌的菜肴,不由怒火中燒。
    她一巴掌拍在桌麵,“狗男人!本宮待你還不夠好嗎?得寸進尺!”
    公公潘獻忠聽到動靜趕緊進來,他手裏握著一枚荷包,小心翼翼道
    “攝政王這次好似生了大氣了……”
    馮妧清當然知道墨承影生了好大的氣。
    這麽多年來,他們之間有分歧、有爭吵,可哪一次他主動要過玉佩?
    “他生氣?!本宮賜了他那麽多美人,軟玉溫香在懷,他有什麽好生氣的?
    這些年,本宮為了討好他,一飲一食、一顰一笑,無不遷就他的喜好,處處討好、做小伏低,說到底,皇帝賜婚,還是他占了便宜。
    他不感恩戴德,有什麽臉麵同本宮生氣?!”
    馮妧清越說,胸腔中的怒氣越盛,她一把將桌上的碗盤全都拂落在地。
    “太後娘娘息怒啊。”
    潘獻忠揉著太後的手,心疼道“生氣傷身,攝政王本事再大,也不過是個男人,還是個連奴才都不如的男人,太後何必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不可否認,墨承影相貌出眾、身形俊朗,馮妧清確實饞過他身子,甚至還給他下過藥。
    想通過這樣的關係,讓兩人之間的聯係更緊密些。
    可這個人便是柳下惠轉世,坐懷不亂。
    慈安宮裏的人,都下意識認為,攝政王身有隱疾,這才端出如此君子之態。
    “是啊,男人而已。”
    還是個不能用的男人。
    宮女進來收拾地上殘局,潘獻忠彎腰扶著太後,往寢殿裏頭去。
    “菜肴的價值在美味可口,一道菜做得再精致,這入不了口的,終究無益。”
    馮妧清未置可否。
    “奴才聽說前朝宮中有對食,有些上了歲數的宮女花樣極多,很會伺候人,攝政王再不行,到底也是個男人,那攝政王王妃年歲不小,想必除了與太後娘娘您有幾分相似外,還有些別的過人之處。
    太後娘娘惜才,可要將王妃叫進宮來瞧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