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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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腹黑攝政王重生太粘人!
    先前聽其他姐妹說,秦湘這個人自打入府,幾年如一日,待在自己院子裏不挪窩,也就沈雁歸入府以後,跟著大家一起來請過幾次安。
    平日裏也是三拳打不出一個屁的性格。
    “這幾日王妃不讓請安,你不在自己院子裏待著,來這做什麽?”
    馮婉言側著身子,那兩隻“粽子”順了順鬢發,揚著下巴斜睨道“你不會是想要來堵王爺的吧?”
    秦湘身上披了件明茶色毛領披風,發上隻有兩支玉簪,樸實無華。
    丫鬟替她撐了把紅色油紙傘,她朝馮婉言行了一禮,“婉庶妃姐姐多慮,我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姿容,怎敢來堵王爺?”
    她比馮婉言要大兩歲,麵若銀盆,相貌也是端莊大氣,隻是為人怯懦膽小,說話輕聲細語,也不敢與人直視,眼皮半合,將眸中的光芒全部遮住。
    馮婉言翻了個白眼,“算你有自知之明。”
    秦湘客氣道“隻不過方才聽說太後娘娘請婉姐姐入宮,我怕誤了時辰,特意來尋婉姐姐,若有冒犯,還請姐姐勿怪。”
    “姑母請我入宮?”
    馮婉言看了眼君臨苑,她到底是犯了錯,能出去嗎?
    “宮裏人能去傳話,想來王爺這邊也是同意了的,不過婉姐姐若是不放心,這裏離君臨苑也近,聽說王爺也在府上,不若去問問。”
    秦湘轉頭,目光正好落在琉璃窗的方向。
    這個時候去問?
    馮婉言不嫌自己命長。
    “婉庶妃犯了那樣大的錯,連累整個後院的姐妹,不知道收斂,還給小主您臉色瞧,也不知道她驕傲什麽?”
    看著馮婉言離開的背影,秦湘的丫鬟竹英替自己主子打抱不平,語氣雖有怨懟,聲音卻很小。
    秦湘笑笑,並不在意,“她是太後娘娘的侄女,自然有驕傲的資本。”
    竹英道“那又如何?若不是沾了小主您的光,她能留下來?”
    “走吧,去君臨苑給王妃姐姐請安。”
    秦湘邁步向前,明茶色披風下,竹紋對襟長袍上,隱隱可見淡黃色小花。
    ——
    慈安宮中,馮婉言伏在自己姑媽腳下,哭得涕泗橫流。
    “自打王妃嫁入府中,就獨得王爺恩寵,我就隻在家宴上見過王爺一回,這好不容易再見上,卻又挨了一頓罰。”
    馮婉言舉起自己的手告狀,“當著一眾奴才,哪裏是打我的手心?分明是在打姑母您的臉麵,姑母,您要為婉兒做主啊。”
    太後馮妧清瞥了眼她手上那厚厚的紗布,“王爺不會隨便懲處女子,想必是你言行無狀,惹惱了他,才會自尋了這頓罰。”
    “王爺的性子,姑母還不知道嗎?他哪裏舍得動您的人?”
    馮妧清狐疑道“你是說……王妃打了你們?”
    馮婉言含淚點頭,“那日我們在後花園行酒令,王妃胸無點墨,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曲笙笙不過揶揄兩句,說她空有皮囊、白長了一張像您的臉,誰知她就當了真、惱羞成怒,然後我們就都挨罰了。”
    “王爺不管?”
    “我是您的侄女,王爺自然是想管的,可那個姓沈的…”說到這裏,馮婉言忽然換了一副惡狠狠的嘴臉,道,“仗著同姑母有幾分相像,成日倒貼!天天學著姑母您的樣子,捂著胸口說心疼~連花都簪一個色的。”
    倒貼?
    這死丫頭是在說沈家女倒貼,還是在暗諷自己呢?
    馮婉言繼續咬牙切齒,“狐媚東西!旁的本事沒有,就知道勾引男人!”
    若不是知道自己這個侄女是個蠢的,馮妧清真要以為她在指桑罵槐。
    “男人的愛並沒有那般重要,她日日哄著王爺,你便替王爺管好後院。”
    馮妧清想要的是王府的賬冊、攝政王的動向,她需要更多拿捏墨承影的把柄。
    “可不是巧了,那姓沈的在我麵前也說男人的愛不重要,結果呢,轉身抱著王爺不撒手。”
    “……”
    馮妧清不想同蠢貨交流,她起身道“哀家乏了。”
    馮婉言似乎沒聽到,仍在繼續“姑母您是沒瞧見,那日在後花園,王府上下的主子奴才都在,她就攀著王爺親,一點臉都不要的,今兒我來之前,路過君臨苑,結果您猜怎麽著?”
    馮妧清皺著眉頭嘖了一聲,潘獻忠立刻攔下馮婉言。
    “婉庶妃請回吧,太後娘娘該歇息了。”
    馮婉言置若罔聞“她跟王爺就在窗前,兩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難舍難分,隔著窗戶我都聽到……”
    “婉庶妃!”
    “死奴才嚇我一跳!幹什麽?!”
    潘獻忠看在太後的麵子上,不與她計較,他忍道“太後娘娘近來國事繁忙,身子不適,您請回吧。”
    “攝政王沉溺溫柔鄉,將國事都丟給姑母,姑母身子自然吃不消。”
    潘獻忠好歹將馮婉言請出去了,回來又哄馮妧清
    “婉庶妃年幼,說話不經大腦,太後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潘獻忠雙手奉上一杯熱茶。
    “年幼?哀家十六歲的時候,都已經生下皇帝了,她還年幼?”馮妧清剛揭開杯蓋,又猛地蓋上,“若不是族中便隻有她與哀家長相相似,哀家也不會選她做棋子。”
    “太後娘娘息怒,婉庶妃雖愚鈍,可總算是聽話的。”
    “聽話?一事無成,連王爺的床都爬不上去,光聽話有個什麽用?”
    馮妧清手按著杯蓋,“哀家倒是好奇,那沈氏到底有什麽本事,竟能叫攝政王如此失魂落魄,連朝政也不顧?”
    “一個外室所生的賤婢,能有什麽本事?”潘獻忠拂著太後胸口,替她順著氣,“太後娘娘沒聽婉庶妃說嗎?也不過是有幾分像您罷了。”
    “你信嗎?”
    馮妧清將他手拿開,“若隻是像哀家,他又何必舍近求遠?”
    “其實王爺也是一直想同太後……在一起的,這不是……”
    潘向忠不懂,攝政王那樣不顧禮數的人,偏偏在這些事情上死腦筋,非要太後下嫁,名正言順才肯歡好,還美其名曰尊重。
    “你是說名分?”
    馮妧清搖頭,她直覺沈雁歸不一般。
    攝政王向來與沈庭不合,前段時間才將他貶官,現下卻又要啟用,若說此舉是為了挑撥沈庭與皇帝之間的關係,打破君臣聯盟,也不是說不通。
    可——抬沈雁歸母親的身份,又是為了什麽呢?
    “總不會是……”
    馮妧清有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