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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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腹黑攝政王重生太粘人!
    賞梅宴因是長公主私宴,加之受邀者不是王室宗親,就是公侯顯貴之家,多為熟識,是以並無正宴那些規矩約束。
    隻是仍叫男女分席。
    臨安長公主本是要以主位身份,去前頭招待攝政王等一眾賓客,想了想,將駙馬支了過去。
    她召來丫鬟問道“沈江氏來了嗎?”
    “回長公主殿下的話,來了,不過沈江氏性子沉靜,瞧著不是個會惹事的。”
    “她不會惹事,不代表旁人不會生事,定襄侯夫人和安遠伯夫人今兒也來了吧?”
    “回長公主殿下,都來了。”
    “很好,定襄侯夫人與沈林氏有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安遠伯夫人更不必說,想法子叫她們湊到一起,安排好時間,讓王妃過去。”
    “是,長公主殿下。”
    “記著,女人之間的事情,莫叫前頭的男人曉得了。”
    這是不讓通知攝政王的意思。
    丫鬟快步離開,臨安長公主緩步走向後院,嘴角噙著一抹笑。
    別的倒是不著急,反正都已經安排好了,她想要先看看,能叫她家小叔叔神魂顛倒的攝政王妃,除了容貌,還有什麽本事?
    ?後院。
    正式席麵未開,桌上擺著大內蜜煎局才有的櫻桃煎、李子璿、嘉慶子、炒銀杏……以及其他茶水點心。
    眾位女眷或聚在室內,圍爐博古、或坐在廊下曬著日光,閑話家常。
    小孩們正在院子裏玩鬧。
    江佩蓉自來京城,這是頭一回出那偏院,參加這樣大的宴席,比不得沈林氏得心應手,她既不願與人交流,也怕做錯惹笑話,所以盡可能躲在角落裏不出聲。
    沈圓圓一雙大眼睛一時落在桌上的蜜煎上,一時落在外頭玩鬧的孩子身上,隻是被娘親抱著,哪裏也去不了。
    “阿娘,我們去找姐姐吧。”
    “這裏是長公主府,不可以亂跑,仔細失了規矩,給你姐姐添麻煩。”
    沈圓圓哼哼唧唧,撅著小嘴不高興道“圓圓才不會給姐姐添麻煩。”
    她看著手裏握著的嘉慶子,那是剛來的時候,聽人說可以隨便吃,就拿了兩個,誰知遭了阿娘訓斥。
    此刻她既想吃,又想留給姐姐,不停咽著口水做鬥爭。
    “不知這是哪家的姐姐?瞧著倒是麵生,怎的一個人坐在這裏?孩子們都在院子裏,可莫要拘著小小姐了。”
    有貴婦過來,看江佩蓉穿著低調卻很得體,以為這是哪個新貴女眷,特意上前來拜訪,“妾身衛國公府家的,這廂有禮。”
    “不敢不敢。”
    江佩蓉連忙起身,剛回了個禮,旁邊便有人過來。
    她攔在江佩蓉前頭道“世子夫人妝安。這不過是個登不得台麵的妾室,哪裏受得起世子夫人這樣大的禮?”
    “啊?”那衛國公世子夫人一陣驚訝,她又瞥了眼江佩蓉,小聲道,“正妻席麵怎的將妾室帶來了?這是哪家相公不懂事?”
    沈圓圓毫不怯場道“我阿娘才不是妾室,她是將軍夫人。”
    “阿娘?”世子夫人小聲嘀咕,“誰家嫡女管自家母親喚‘阿娘’?好沒規矩。”
    沈圓圓小臉上多了些迷茫阿娘不喚阿娘,該喚什麽?
    她仰頭看向江佩蓉,江佩蓉瞧著這邊人越來越多,便想悄悄退出是非地。
    誰知有人站到她身後,擋住去路。
    即便沒有沈家給的尊榮,沈林氏仍有安遠伯家帶來的體麵。
    自幼與沈林氏交好的定襄侯夫人道“還能是哪家?京中敢公然養外室的,也沒有別家。”
    “原來這就是沈家的外室啊,當年沈將軍拋官棄家與人私奔,可在京中鬧了不小的陣仗了。”
    “一把年紀還出來招搖,這是打量著沈夫人性子好、好欺負是嗎?”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竟也敢來這種場合。”
    奚落聲四起,沈林氏且等大家說夠了,才緩緩開口“叫各位貴人見笑了,我家江妹妹已經被抬了平妻,不是妾室了。”
    江佩蓉受封誥命夫人那段時間,京城官員正因唐家案自危,家眷們都在擔心自家的前程和命運,根本沒空去管誰封了誥命。
    更何況沈家未曾大擺宴席公告,大家不知道實屬正常。
    平妻一出,滿座嘩然。
    在場眾位夫人,無不對沈家寵妾滅妻的行為表示唾棄,又有沈林氏交好的姐妹暗中添柴加火,大家都對沈林氏深表同情。
    看向江佩蓉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怒火。
    沈林氏滿臉溫厚道“江妹妹,這些可都是京中顯貴人家的夫人,還不來給各位行禮?”
    江佩蓉連忙福身行禮。
    似國公府這般的,立刻拂袖,高揚著下巴道“別!我可受不起!”
    似定襄侯府這般的,反倒做起了好人,“江妹妹初來乍到,不知道京中禮數。”
    江佩蓉正不知所措,將目光看向她。
    定襄侯夫人不疾不徐道“這妾室見正妻,是該要磕頭奉茶的,今兒大家都是自家姐妹,江妹妹磕三個響頭,便也就罷了。”
    “旁的禮數咱們受不起,這妾室磕頭,咱們還是受得的。”
    大家七嘴八舌,無不慫恿江佩蓉下跪。
    長公主的人將時間掐得剛剛好,沈雁歸剛到院外,便聽到裏頭的動靜,透過花窗,輕易便能瞧見裏頭的情況,隻是隔著牆,什麽也做不了。
    牆內,江佩蓉被人群團團圍著,沈圓圓張開小短手,護在娘親身前,聲音奶萌軟糯,卻十分勇敢,道
    “我阿娘是誥命夫人!我姐姐是王妃!你們誰敢欺負我阿娘,我姐姐不會饒了你們的!”
    “王妃?”安遠伯夫人冷笑一聲,“我可記得太清楚了,她以前巴巴兒求著,想要嫁給我哥做妾室,可這當妾室,不就是為了給家裏傳宗接代生孩子麽?她年紀實在太大了,比我哥院裏的粗使婆子年紀還大,這要回來能做什麽?”
    旁邊人附和,“是啊,這麽大年紀,又不能生養,還是外室所生,試問誰會將這樣的人放在眼裏?”
    “都這個時候了,我瞧著攝政王府的馬車早來了,太後娘娘的侄女方才還在這裏,倒是沒見王妃。”
    “聽說成婚當日王爺將她撂在府外晾了半個時辰,還與側妃拜了堂,次日姬妾去給側妃請安,三日歸寧,將軍府可沒見到攝政王殿下,我要是她呀,也不來這宴會了。”
    “攝政王妃到——”
    眾夫人紛紛側目轉身,眼神裏劃過輕蔑,顯然是沒將這王妃放在眼裏,隻是礙於身份不得不行禮。
    沈雁歸進院子的時候,臨安長公主正好坐在隔壁假山涼亭裏,她端起茶盞,好整以暇問身邊丫鬟,道
    “你說咱們的攝政王王妃會怎麽處置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