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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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腹黑攝政王重生太粘人!
    百花鬮是準備足量紙卷,分別寫上不同花卉名稱,共備兩份,分別置於兩個箱子中,抓鬮者抓到相同花卉,則兩兩成賽。
    好巧不巧,沈雁歸與趙家小姐抓了同樣的“牡丹”。
    “夫君這是怕我贏了趙小姐?”
    墨承影摸著她的手,欣慰道“你能這樣,為夫很高興。”
    沈雁歸反手拍在他手上,不許他亂摸,“什麽?”
    墨承影直了直身子,同她小聲道“你聽我的就是了,其他等蒙了被子,我再告訴你。”
    這個人真的是一點臉也不要了。
    沈雁歸起身去投壺,墨承影又召來破山,與他耳語兩句。
    破山比沈雁歸更詫異,“王爺這是要……”
    墨承影便沒了同自己夫人的好性子,眉頭一皺,“廢話那麽多,速去!”
    破山趕緊去辦。
    先前那些公子哥兒說女子隻會女紅、不會投壺,隻是害怕受罰的托詞,投壺並非男子專屬,世家貴女聚會也常玩,
    趙亦柔的投壺技術並不差。
    沈雁歸這些年疏於練習,便是認真比試,也未見得有十足把握能勝,得了墨承影的叮囑,她也不必盡全力。
    那趙亦柔也有自己的心思。
    臨上場比試,母親就特意告訴過她,露臉不在輸贏,真叫攝政王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當眾受了罰,這折損顏麵的賬,八成是要記在趙家頭上的。
    可是這輸,也是有講究的。
    一敗塗地,顯得自己毫無能力。
    偏差一箭,又落了刻意。
    她拿眼瞧著王妃,想著見機行事,恰沈雁歸也有同樣的想法。
    別的貴女對戰,總想要蓋過對方,這兩人倒好,誰也不敢投進第一箭。
    八箭投了七箭,箭箭落空。
    旁邊的人也跟著緊張,而其中最緊張的,除了趙家人,還有沈圓圓。
    小家夥從人縫裏鑽進去,瞧見姐姐壺中空空如也,不由攥緊拳頭,口中無聲喊著“姐姐、姐姐”。
    旁邊定襄侯世子的小兒子,瞧著比沈圓圓大不了多少,那嘴巴隨了他祖母,碎得很。
    “她是你姐姐呀,一箭都沒有中,我姑姑中了五箭呢。”他那一巴掌差點蓋在沈圓圓臉上,“五箭!你數得過來嗎?”
    沈圓圓不願搭理他,他巴巴兒跟過來,“我姑姑比你姐姐厲害。”
    第八箭趙亦柔先手,仍是沒中。
    沈雁歸這一箭再要不中,兩人還得加箭再比。
    墨承影不願麻煩,走下台階,故意嘖了一聲,“夫人怎的連個準頭也沒有?”
    他便當眾握著沈雁歸的手,瞄著壺,將箭投出去。
    這一箭進了趙亦柔的銅壺,按照規矩,攝政王不算贏,可誰也不敢率先裁決。
    旁邊的沈圓圓高興地一蹦三尺高,“進了進了!姐姐進了!我姐姐贏了!”
    定襄侯孫子上前糾正道“投壺規矩,箭在誰壺裏,算誰贏!”
    規矩這個東西,手把手還不能作數呢,可是規矩能約束攝政王嗎?
    他親自下場投壺,別說是投進壺了,便是沒進,大家也得想法子圓一圓,不過既然有人提出來,哪怕是小孩子,大家也不忙著糾正。
    沈圓圓不服氣,揚著下巴道“誰投進的就是誰贏。”
    定襄侯孫子反駁,“那也不是你姐姐投進的!握著人手投壺算作弊,你們輸了!”
    定襄侯世子夫人立刻捂了兒子的嘴,“攝政王恕罪,童言無忌,他年歲尚小,什麽都不懂的。”
    臨安長公主想著若非為了贏,小叔叔也無需親自下場,便當即作出裁決,“誰投中算誰的!”
    墨承影瞟了她一眼,臨安心頭一滯什麽意思?不想贏?那他在搞什麽?
    原則這個東西,在小命麵前一文不值。
    臨安雖有不解,但立刻改口“箭在誰壺中,算誰的!小叔叔,你輸了。”
    按照攝政王先前定下來的,女子投壺、男子認罰,現在王妃輸了,攝政王便得要當眾表演。
    試問,誰敢看攝政王表演?
    大家怕攝政王惱羞成怒,一個個開始幫忙打圓場,主動無視長公主後麵的話。
    ——“長公主殿下說得不錯,誰投中就算誰的。”
    ——“趙公子人呢?你妹妹輸了,該你表演了。”
    ——“聽說趙公子琴藝一絕,我們可是有耳福了?”
    “願賭服輸。”
    眾人以為這是趙奇珍說的話,紛紛附和,結果循聲望去,卻是攝政王殿下。
    破山已經回來了。
    按照吩咐,將庫房裏那把丈二長的陌刀取來。
    墨承影手裏握著比人還高的長刀,輕鬆轉了兩下,將話重複了一遍,“願賭服輸。”
    又道“本王許久沒有碰刀,今日既是認罰表演,也是練習,諸位可要小心些,免得被誤傷。”
    他說“小心些”時,目光流轉,看得大家內心顫顫這是表演嗎?這是想要人命吧?
    沈雁歸自然曉得軍功加身的攝政王殿下,武藝高強。
    可他也不是個顯擺的人。
    今兒是怎麽回事兒?
    非得要自己輸給趙小姐,轉頭又來秀刀法。
    回到自己座位這幾步,沈雁歸沒想明白,但是她剛坐下,心中便了然。
    陌刀舞動,在空中轉出殘影,攝政王英姿勃發,橫劈斜砍駛入猛虎。
    嘭——嘩啦啦。
    殿中幾張桌子從中間斷裂,碗盤碰撞碎裂,幾位公子嚇得癱坐在地,連連後退。
    正是先前言語間意圖為難沈雁歸的那幾位,他們膽子都快要破了,幾次看到刀刃照著自己腦袋劈過來,連下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等墨承影簡單打完一套刀法,將陌刀扔回破山手裏,冷聲道
    “怎麽?本王的刀法不好?”
    這誰敢說話?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臨安長公主。
    長公主咽了口口水,“小叔叔誤會,實在是您的刀法出神入化、驚世絕俗,我等學識淺薄,絞盡腦汁也不能形容方才盛況之十一。”
    盛況?
    是劈斷桌子的盛況,還是險些砍人的盛況?
    他今日能來這席宴,除了帶夫人來踏雪賞梅,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目的。
    墨承影端起酒杯道“吾皇年幼,尚未立後,本王代執天子之權,本王王妃自然代行中宮之權,約束內外命婦德行,為天下女子之表率,自今日今時往後,若有命婦犯上者,王妃有權自由降罰。”
    此言一出,滿座驚歎。
    皇帝雖未立後,可後宮太後仍在,攝政王這一番話,卻是將自己王妃捧上了母儀天下的寶座。
    大家有心想要說兩句,破山轉動手中的陌刀,刀刃反著光。
    外頭天還沒黑,誰也不瞎。
    先帝嫡出二皇子、小皇帝二哥所生之長子墨成策,左右瞧了一眼,看大家沒有反應,主動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