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昌閭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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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腹黑攝政王重生太粘人!
    小事?
    怎會是小事呢?
    墨承影別過臉不看沈雁歸,“我氣我自己,你不用理我。”
    沈雁歸瞧著這風也透得差不多了,便將窗戶關上,而後坐到她身旁,“都過去了。”
    墨承影一雙手習慣性鎖住她的腰,腦袋靠到她懷中。
    明明做錯事的是他,他倒先委屈上了。
    “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眼瞎心盲,做了那禽獸之事,叫你大婚之日受辱,也不至於讓你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欺淩。”
    沈雁歸摸著他的側臉,“哪有欺淩?”
    “馮廣賜不就是仗著馮妧清,才敢那樣對你嗎?”
    “可他那樣對我,不正好將馮家推入萬劫不複之地嗎?栽贓陷害、顛倒黑白,百姓都瞧著呢,還有那搶奪金令、謀殺王妃是不是等同謀逆?
    我原本還想著,就一個馮言定,不足以撼動馮家,沒想到馮廣賜擅自調兵。”
    沈雁歸喜滋滋道,“現在,不僅京衛營可以從上到下整肅一番,少府也歸王爺啦。”
    少府不僅掌管著整個宮廷的衣食起居、一應物品供應,更重要的是,替皇室管理私財。
    其地位之重,所以太後叫自己的親哥哥坐鎮。
    但是這些和沈雁歸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
    墨承影直起身嚴肅道“今日之事多危險?你就沒有一點後怕?”
    “怕什麽?”沈雁歸大眼無辜,“你不是在這兒嗎?”
    “我今日若沒有過來呢?”
    今日自己來是純屬偶然,可她的計劃卻是必然。
    墨承影不敢想象,自己若不在,京衛營參將直接聽令痛下殺手,以她的脾氣,絕不會獨自逃跑,而是選擇保護百姓,竭力對抗。
    她的功夫再好,架不住百姓多。
    到時候她命喪於此,即便事後被發現是王妃,馮家也完全可以將一切罪責推給南褚刺客、流民暴亂上。
    “我自然是仗著你的勢作威作福,你若不在,我哪敢鬧這麽大?”
    說話間,沈雁歸的手自他胸口向上移,忽而抓住他領口,將他拉近,“夫君,老實交代。”
    墨承影微微一愣,這送上門的唇,不咬白不咬。
    “何事?”
    “可是小時候不規矩,想要偷偷對我行不軌之事,被我教訓了?”
    卿卿果然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還記著先前的事,想知道自己為什麽不碰馮妧清。
    她猜得不錯,當年自己色膽包天、鬼使神差,想去親她,想著哪怕是隔著麵巾,結果被她一拳打出滿天星,兩圈烏眼青。
    還被她罰背三百遍,要求將那段話刻進骨子裏,不許對任何女孩子動手動腳。
    夫人的話,他一向奉為圭臬,隻是當年自己整整大了她三歲。
    三歲啊,被她壓在地上,竟毫無還手之力。
    太丟人了。
    墨承影齧著她的唇,握著她的手,低聲糯糯道
    “你家夫君最是嘴硬,夫人不必留情,隻管用刑,用酷刑!什麽時候將他磨軟了,什麽時候招供。”
    那聲音就貼著唇發出來,自舌尖傳遞。
    絲綢的麵料太過順滑,未能擋住下行的雙手。
    沈雁歸忽而意識到那嘴硬不是嘴硬、褲刑不是酷刑,“青天白日你……”
    就等著她開口呢。
    遊魚入水,肆意徜徉。
    沈雁歸慶幸,眼見便要到王府,不必曆史重演。
    “各國使團皆已入京,馮家案處理不好,便要引起動蕩,我大抵會忙一陣子。”
    年底並非處理大案要案的好時候,墨承影是不願夜長夢多,才會主動去動馮家。
    “要不要趁著有空,去見見阿娘?”唇瓣相觸,他提議道,“三日未曾與你回門,三個月回門,補償一下?”
    沈雁歸看他說得認真,便沒有懷疑其他。
    她歡喜道“真的?”
    墨承影點頭,壓低的嗓音略帶了些許沙啞,“我也有點想念小……圓圓了。”
    沈雁歸才說一聲“好”,墨承影立刻下令
    “走昌閭街,去沈府。”
    昌閭街,好熟悉的名字。
    沈雁歸剛想到那坑坑窪窪的官道,便被墨承影抱坐懷中。
    “夫君!”
    她立刻用手捂了唇,那指縫中仍滑出一個婉轉的“嗯”字。
    “還沒到最顛簸的街,夫人怎就忍不住了?”
    “你混、蛋。”
    “年前最後一次……”墨承影一手抱著他,一手推著她靠近自己,“或者,你去輔政殿陪我吧?”
    去輔政殿,她便真正成了一隻金絲雀,還是專門陪床的金絲雀。
    沈雁歸沒好氣道“去你的。”
    比起她的順從,墨承影更喜歡她的刁蠻。
    他故意道“外頭人多,夫人可要小心些,若叫人生疑,壞了名聲可就不好了。”
    年下的街,處處有人。
    車鈴叮當響,時而有人聲傳進來,叫沈雁歸跟著一陣一陣緊張。
    想出聲又不敢出聲。
    比起梅園被藥那晚的瘋狂,眼下身體和心理接受雙重考驗。
    似乎又是一番別樣的滋味。
    誰能想到,三個月前沈雁歸連夫妻之事都不懂,今時今日卻坐在馬車上,同自己夫君如此這般放肆。
    世界真是奇妙。
    這感覺也是。
    今兒的天是真好,陽光暖烘烘的,屋簷下冰淩兒油光水滑、光彩熠熠。
    家家戶戶備新年,院子裏傳出捶年糕的聲音,石杵一下接一下落進石臼,時而帶起白色的麵團。
    磨著豆漿的石磨,一圈圈轉動,那細細密密的泡沫正順著石槽流動。
    淡淡的氣息充斥著。
    黏黏糊糊的。
    青霜已經不是三個月前的青霜,她清了清嗓子,狀似無意,卻提高了聲音
    “再過兩條街便到沈府了。”
    方才路過府門時,春褀和夏安回去了一趟。
    現下二人各自捧著一個托盤,盤中從內到外順次疊著一套衣裳,上頭用錦帕蓋著。
    春褀身後的杏兒和梨兒,手中提著暖爐、溫著帕子;夏安身後的荷兒和蓮兒,各抱著一個錦盒,錦盒中是給江佩蓉和沈圓圓備的探望禮。
    轉彎處,馬車停下,春褀和夏安等將東西送進馬車,又退了出來。
    沈雁歸碎發粘在額邊,整個人似那兌了水的陶泥,無力靠著墨承影,正微張著口調息。
    墨承影拿帕子小心替她擦拭著,“快些將衣裳穿上,仔細受涼。”
    沈雁歸動也不動,嗔道“受涼也怪你。”
    “卿卿。”墨承影側臉親一親懷中人,啞聲道,“你要這樣說話,我們就得回去了。”
    再走一遍昌閭街,可不是要將自己拆了?
    沈雁歸伸手,乖乖配合墨承影,由他幫著自己穿衣裳。
    ?沈府。
    因是微服而來,事前也並沒有通知,墨承影未去計較虛禮,強行要求沈庭來門口迎接。
    這次沈府的門房也很識趣,沒有阻攔、也沒有擺臉子,隻是恭順提醒道
    “老爺和夫人正在前廳見客。”
    那客人正是先前馬車裏的白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