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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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腹黑攝政王重生太粘人!
    作為西戎來的使者,呼延玉便是在這裏挨了一頓打,該忍還得忍,自然不可能公然頂撞駁斥大夏攝政王。
    既然不能抬高自己,不如將對方也拉下來。
    呼延玉微微一笑,順著他的話道“天下男子,無可出攝政王其右,我若招夫婿,自當選攝政王……這樣的。”
    他的話挑不出任何錯,字字句句在恭維攝政王。
    瞧見墨承影吃癟的表情,呼延玉眼皮分明抬了一下,眸光中閃過一絲得意。
    為了避免更大的衝突發生,呼延玉再次行禮,道“這裏風大,小人身子不好,不敢久留,還請攝政王殿下允準小人離開。”
    且等墨承影放了話,呼延玉又行一禮,帶著蒲弋離開。
    前世西戎使團裏,並沒有一個叫呼延玉的人,今生為何會出現?
    此人究竟是誰?
    來大夏有何目的?
    墨承影看向破山,目光詢問「方才交手試探,有何發現?」
    破山附耳低語“身手一般,但刻意保留實力。”
    司馬昭之心。
    墨承影看著呼延玉的背影,無聲吐出兩個字「盯緊。」
    收回目光時,發現沈雁歸還看著那扇院門,他語氣有些陰陽道
    “王妃這是舍不得?”
    “嗯?”沈雁歸擰緊的眉頭散開,回神道,“沒有,我隻是在想……”
    “共同經曆五年半,想得過來嗎?”
    沈雁歸抿了抿嘴“……”
    沈庭一改從前的桀驁,彎腰伸手,請攝政王和王妃去前廳。
    墨承影心中不痛快,先一步走在前麵。
    沈雁歸看到前廳無人,“阿娘呢?不是說也在嗎?”
    “你阿娘現在管著府上大小事情,剛離開,我這就讓人將她叫過來。”
    沈庭的聲音裏,沒了往日的棱角,莫名有了幾分溫柔老羔羊的意思。
    沈雁歸眼睛不由大了一圈,沈庭吃錯藥了吧?
    她看向青霜,青霜也瞪大了眼睛。
    已經離開的呼延玉,又出現在院門口,遙遙看著沈雁歸的背影。
    那略顯虛浮的腳步,仿佛才受過什麽傷害。
    他腦海中閃過沈雁歸的臉,泛紅的眼眶,分明是不久前才哭過,又想起馬車裏倒水、方才的行禮、以及眼下的不被理睬。
    墨承影兩麵三刀慣會演戲,也不知道四下無人的時候,卿卿過著怎樣的苦日子?
    蒲弋提醒道“公子,咱們耽擱夠久了,該走了。”
    呼延玉斂了神色,轉身離開,上了馬車問道
    “如何?我瞧你在破山手下,過不了百招。”
    “破山實力確實不容小覷,不過卑職不敢賣弄,也有所保留。”蒲弋估量著,“兩三個我應足以拿下破山。”
    大夏不能沒有攝政王,可攝政王不好除。
    不過,若有機會拿下破山,卸了墨承影的左膀右臂,再對他動手,想來事情會簡單許多。
    呼延玉叮囑道“這裏是大夏都城,萬事小心,切忌輕敵。”
    馬車出沈府,一路去往清音閣。
    下人通知了江佩蓉,她得了消息,快行兩步過來,“臣婦見過王妃。”
    “微服而來,阿娘便不要在意這些虛禮了。”沈雁歸扶起江佩蓉,“聽說而今沈府,是阿娘在主持中饋?沈林氏沒反對?”
    “她呀,回娘家去了。”
    安遠伯不日便要隨軍南下,安遠伯夫人曾來過沈府,希望沈林氏可以幫忙去攝政王府求情。
    沈林氏知道自己在沈雁歸這裏沒什麽顏麵,她不願親兄弟去受苦,便央著沈庭出麵,希望他求一求自己女兒,放過自家兄弟。
    沈庭嫌林家的事情太丟人,躲還來不及,斷不會為了這種事,去向沈雁歸低頭。
    年下府中事情多,沈林氏一氣之下,撂挑子回了娘家。
    她以為江佩蓉從未學習過當家理事,連賬目都看不懂,玉竹也不過是個燒火丫頭,幫不上什麽忙。
    沈府無人主事,必然雞飛狗跳。
    等到時候沈庭去求她,她再反過來逼沈庭去求沈雁歸。
    如意算盤打得極為響亮。
    隻可惜,她忽略了一件事。
    墨承影當初送來的花音、花容,一文一武,花音原就是攝政王府賬房裏的小管事,處理沈府這點事,全不在話下。
    沒有沈林氏,沈府不僅沒亂,反而更和諧了。
    從梅園回來這些日子,江佩蓉雖然因為忙碌,清減了些,可是氣色和精神明顯比從前要好許多。
    或許是有了攝政王府撐腰,或許是沈林氏的靠山已倒,沈庭看到了江佩蓉的好,再次選擇了她。
    晚膳時候,沈庭不僅表示,年後要為沈圓圓請一位女先生,還打算親自教沈圓圓功夫。
    端的是慈父模樣。
    沈雁歸瞧著這情形,短期內應該是接不走阿娘和妹妹了。
    晚膳過後,天色尚早。
    傍晚的陽光斜照,將人影拉長,餘暉為兩人鍍上一層橘黃色的暖光。
    應付一日,沈雁歸身上乏得很,也未注意到心事重重的墨承影,上了馬車,她手撐著腦袋坐了一會兒。
    扛不住睡意,便在榻上躺下。
    黃昏的街道很安靜,馬車裏無人說話,隻有車輪碾過石道的轆轆聲。
    沈雁歸夢到自己去山中采藥,下山時,背簍裏的藥草莫名成了千斤巨石,壓在身上,叫她起不來身。
    連呼吸也變得不順暢。
    林子裏飛出一支羽箭,正中百步外含苞的山桃花。
    箭鏃直中花蕊。
    沈雁歸吃痛喚了一聲。
    車轎內昏暗無光,沈雁歸睜眼瞧不清人臉,特殊的狀況,叫剛睡醒的她有些不安。
    “夫君,是你嗎?”
    他沒有說話。
    沈雁歸再次確認道“景明,你說、說話呀。”
    墨承影原隻是想用這種方式確定,她在身邊、她屬於自己,這一路都很溫柔。
    感受到她的推拒,心裏升起一股情緒,他語氣帶著三分質問
    “你希望是誰?”
    車轎縫隙裏鑽進來的風,吹走她的睡意。
    熟悉的聲音讓沈雁歸鬆了口氣,她雙手相向穿過他後肩,將他抱住。
    “怎麽了?”
    墨承影沒有回答。
    車輪接連碾過石塊,車轎顛簸搖晃。
    好半晌,他才在她耳邊問道“你今日下午蹙額顰眉、魂不守舍,所為何事?”
    沈雁歸不能又出身子又出腦子,她無力細想墨承影的話,隻坦誠道
    “我覺得我父親不大對勁。”
    沈庭從前跟隻睡落枕的鵝似的,叫人見了總忍不住想要將他脖子擰斷,今日卻像換了個人。
    不止他不對勁,沈雁歸腦中浮現呼延玉的臉。
    她琢磨著,“事出反常必有妖。”
    墨承影也察覺出異樣,可沈庭翻不出浪,他更在意另一樁事。
    “難道不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