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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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腹黑攝政王重生太粘人!
    一炷香之前,浴房。
    門口守著兩個丫鬟,方便差遣,秋綏和冬禧守在門內,目光可以穿過簾幕看到沈雁歸。
    青霜說南疆有小國進獻香露,不僅芳香怡人,還能潤澤肌膚,王爺帶了好多回來,她去取了。
    綠萼就在旁邊站著,沈雁歸依舊靠在浴桶裏,眼睛上覆著溫帕子。
    有腳步緩慢靠近,無人說話。
    緊接著肩上多了雙手,指腹揉捏,力道適中。
    阿是穴的精髓在於,找穴時點觸穴位,痛意明顯,啊啊啊,是是是,就是這裏,穴位就對了。
    他隔著薄薄的絲帕指腹精準按捏每一個穴位。
    小小的電流自穴位傳遞開來,酥酥麻麻,且痛且舒適。
    隻是這掌寬顯然不是青霜。
    沈雁歸嘴唇彎起,聲音嬌軟,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嗔道“王爺就不能消停些,一日兩次,人家實在吃不消。”
    說著,一雙手臂,如白玉出水,水珠滾落,將浴桶裏的花瓣攪亂。
    她雙手抬起來,落在身後人的肩上,那揚起的下巴,分明是在求吻。
    燭火搖曳,霧氣和紗幔為這溫暖的光,裹上一層曖昧的色。
    那人目光緊緊盯著緩緩浮出的雪山,呼吸變得深重,他下意識吞了口水,鼻腔中的香氣越來越濃。
    眼見那一雙紅唇便要貼在一起。
    沈雁歸抓著對方雙肩的手,驟然用力,對方毫無防備,竟被生生摔進浴桶。
    「嘩啦」一聲巨響。
    水花如浪,啪地打在房梁上,又急墜,濺起新的水花。
    在他落水同時,沈雁歸飛身出水,伸手扯下一條紗幔,落地轉圈,紗幔纏身。
    眼見對方要站起來,她左右看了一眼,拿起燭台,將蠟燭扔掉,又上前一步,將人按到水裏。
    鋒利的燭台紮下去,夜行衣看不出傷口,山茶花瓣下血水上湧。
    那人吃痛的聲音也被溫水吞沒。
    眼下不是審問的好時候,沈雁歸一言不發,將人腦袋死死按在水裏。
    敢來暗算自己?
    哪怕得不了這個活口問話,沈雁歸也要將人弄死。
    對方手腳拚命掙紮,水花濺在沈雁歸身上,那紗幔濕了水,緊緊貼著身子,卻是半點春光也藏不住的。
    好在那人很快就不動了。
    沈雁歸為防萬一,多按了一會兒。
    青霜取香露回來,推門瞧見裏頭的情況,裏外的丫鬟全都躺在地上,她嚇得一聲尖叫。
    手裏的托盤落地,琉璃瓶摔了一地。
    “王妃!!!救命啊——來人啊——有刺客!保護王妃!”
    青霜朝外頭大喊大叫,跨過門口的丫鬟,衝進來。
    “王妃你沒事吧?”
    沈雁歸推了推趴在浴桶上的人,確定沒了動靜,這才鬆了手,道
    “沒事。”
    往殿中吹迷香的時候,沈雁歸便有所察覺,門口秋綏和冬禧中招倒下,被他托住,聲音雖小,也不是不可察。
    他膽大包天,繼續往裏走。
    君臨苑在攝政王府腹地,且不說他如何翻過四麵院牆,便是院牆到君臨苑,就有數隊侍衛交錯巡邏。
    來人如此輕易過來,不驚動任何人,可見是個高手。
    而且他腳步無聲,也足見其功力深厚。
    沈雁歸不敢輕舉妄動,沒想到綠萼就站在自己十步之內,他直接動手,將人打暈。
    驚詫之餘,沈雁歸反而稍稍鬆了口氣。
    是打暈而非弄死,說明來人不是亡命之徒。
    大抵是采花大盜。
    待他站到浴桶旁,沈雁歸便裝作剛睡醒,假意撒嬌求歡。
    他果然上當。
    沈雁歸蹙眉看了他一眼,手橫在胸口,轉身去拿衣裳。
    嘩啦啦——
    又是一聲巨響。
    誰想那桶中分明沒了氣息的人忽然站了起來。
    水花落地之際,對方虛晃一招,沈雁歸抬手阻擋,卻覺腿上被劃了一下,當下便覺不對。
    青霜抄起手邊的木桶砸過去。
    那人精準躲開,木桶落地,他破窗逃離。
    青霜欲追,剛到窗口,沈雁歸將她叫住,有些吃力道
    “青霜,別追,快來扶我。”
    藥力太強,完全超出控製。
    沈雁歸抬手,雙腿竟似被人打斷了筋骨,感覺不到存在、也支撐不住身體。
    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試圖尋到一個支撐點,踉蹌兩步,手按到檀木雕花小方桌上,因隻按到一角,反將桌上托盤打翻。
    已經爬到窗上的青霜,聽到動靜,回過頭來,一雙眉毛差點飛出臉麵
    “王妃!!!”
    她轉身跑回來,腳底打滑,跌跌撞撞衝過來,還沒來得及到跟前,沈雁歸先落進一個男子懷抱。
    沈雁歸已經無力掙脫,她來不及多瞧一眼,隨手拿了個東西,盡全力砸過去。
    誰想卻隻是一件衣裳。
    眼下她的情況,若是落入敵手,連自盡的力氣也沒有。
    沒有力氣反抗,偏還有意識。
    這種即將要被人拿捏的感覺,實在叫人惶恐。
    沈雁歸心底生出一股絕望。
    “卿卿,是我。”
    熟悉的聲音響起,身後仿佛有了一座大山,全憑意念支撐的身體,徹底站不住。
    沈雁歸生平第一次帶著小女兒的嬌氣,眼淚湧進眼眶。
    她怨怪道“你怎麽才來?”
    一瞬間自責充滿心頭,墨承影恨不得自己兩拳。
    “是我不好,是我來晚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浴房門窗開著,熱氣散去,冷直風往裏鑽。
    墨承影順手拿衣服將沈雁歸裹住,將她先抱回寢殿。
    破山和侍衛長跪在君臨苑院內請罪。
    不一會兒,綠萼、秋綏和冬禧等一眾丫鬟也過來,一同跪著。
    墨承影滿腔怒火,將沈雁歸安頓好,立刻要出去將這些失職之人全部砍了。
    沈雁歸的手從暖被中伸出來,捏住他一片衣角。
    她不管誰失職、誰降罰,她隻知道自己現在連翻身都費力。
    自己依靠不了,墨承影便成了她的全部依靠。
    “景明,別走。”
    骨子裏那樣傲嬌的一個人,即便從前唯唯諾諾,也從無這般哀求之色。
    她在害怕。
    即便知道這裏安全了,她也忍不住害怕。
    “我不走、我不走。”
    墨承影單膝跪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臉旁,滿眼心疼,柔聲哄道“卿卿別怕,我在這裏,一直在這裏。”
    沈雁歸自覺身體變得沉重,連眼皮都要抬不起來,“那個刺客受了傷,右後背近腰處,燭台刺入三餘寸,表皮有劃傷。”
    青霜補充道“奴婢瞧他往西邊去了。”
    墨承影心中有懷疑的人,卻總覺得不太可能。
    “青霜,將破山叫進來。”